第一百一十九章:至少
当然,他也没有忘了正事,钻进实验室之前,云凡向邬语彤提出请求,在整顿好战部之后,挑选出几支骁勇善战的,随他一同去北芦洲把云鸿志赎回来。
邬语彤欣然应允,在为云凡整顿战部的同时,也在收拢各地在飞鹤宗控制下的势力,大齐七星的势力日渐膨胀起来,俨然成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庞然大物,威势比之昔日的飞鹤宗,还要更胜一筹。
除了常规壮大大齐七星的势力之外,邬语彤还背地里悄悄地做了些小动作。
比如……
她派遣专人,流转于数十座城池之间,“不经意间”地放出了消息:南部的某座城市,其守护者——大齐皇室战部已决定将其放弃,那座城市已成为了南部最为肥沃、防备力量最为虚弱、最有战略价值的目标之一。
她知道云凡对那座城市的人寄予了厚望,但她也知道童姥所说的都是真的,正如她心里清楚云凡心里没有她的位置——
女人的直觉总是比男人敏锐。
如果有朝一日,那座城的发展无法遏制,而大齐七星却逐渐日薄西山……
云凡会管自己的死活吗?
恐怕不会。
这是很悲哀的事实。
所以为求自保,也为了保护大齐七星在中洲的地位,保护日渐壮大起来的大齐七星,邬语彤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就在昨日回江坡时,她收到了滞留在江坡的密报,朝阳城内的五个孩子,逃脱了一个,其余四个已悉数被控制,离死不远;
还有新上任的那些“领袖”,也被他们一网打尽。
一切都十分顺利。
不过,孙蕊之事,稍微有些脱出了她的掌控。
今日,她又收到了一封急报。
孙蕊声称奉七星之主的命令,收拢了朝阳城所有资源,前来江坡复命。
由于孙蕊气势太盛,无人敢忤逆其命令,在确认了孙蕊的身份后,便同意了孙蕊的请求。
算算日子,孙蕊今日已出了城。
“孙蕊……和那帮孩子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搅合到一块的?”
邬语彤苦恼地揉了揉额头,盘算着此事有可能带来的影响。
良久之后,她突然转过头,对宛若幽灵般站在身旁的漱明磊说道:
“漱老爷子,麻烦您帮我传个消息……不,或者说是通告,宣布孙家已被永久驱逐大齐七星,此后孙家所作所为,与我大齐七星没有半点关系。”
“没问题。”
漱明磊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
“不下令剿杀吗?”
“凡事有个度。”
邬语彤叹了口气:
“我在做的事,云仙长也不知道清不清楚……或许他本身也清楚,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们才能如此顺利,
“但这份忍耐必定是有限度的,我们不能再试探他的底线,否则后果很可能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而若他是真的不知情……我下令追剿孙蕊,这么大的动静,云仙长不可能不知道,到时我们恐怕不好交代,
“所以,我们只‘提供信息’,不参与到任何具体的事情中去。”
“明白了。”
漱明磊点了点头,缓缓离去。
“我一无所有。”
邬语彤单手托着腮,望着西沉的阳光,笑容温暖而明媚:
“但我……至少还有一个‘家’。”
——————
天光城
从朝阳城去往江坡的必经之路。
也是朝阳城那几个金丹手下势力所能警戒的最大范围。
过了天光城,便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不论是选择渡海东去东封,亦或者去西南方向的荆南洲,又或者是折转去往蜀洲、南汉洲、蓬莱,孙蕊可选择的去处很多。
当然,静海洲、辽洲这种路途遥远的不考虑,北芦洲距离中洲最近,但据说那边妖族肆虐,情况十分严重,所以也不在孙蕊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渡海的船……
一般沿海都有船只出售,一条四百料的货船,造价也就几百两左右,哪怕售卖价格翻个倍,也在孙蕊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她手中有朝阳城这四年征收的大部分税收——
即便朝阳城大部分税收都用作城建、扶贫、扶持新产业等用途,且朝阳城的税收并不高,所以这份税收相对于整座朝阳城来说竟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毕竟是一整座城池的收入,到了孙蕊手中时,仍旧是一笔几乎花不完的巨款。
当然,在离开中洲之前,还有一件事等着孙蕊去做。
天光城还有一批普通人等着自己去救。
还有陆学文,这是朝阳城最后的遗老。
当然,她是要离开中洲的,身后还带着近百人的战部,还有一整座朝阳城的货物,若是乘船渡海,带着这批人离开的代价实在太大,还可能会有未知的风险,
所以她只打算把陆学文带离中洲,其他的那些普通人,她打算在路上找个村落安置。
这是她最后能办到的事,毕竟等大齐七星那边反应过来后,她的处境绝对会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无疑会把这些人反带入危险之中。
在天光城的城守热情的迎接下,孙蕊缓缓走入了天光城中,她谢绝了城守的宴请,打算稍作整顿,便带着那批普通人和陆学文离开这里。
安置好战部后,孙蕊便去了那批普通人的安置处。
自从孙蕊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取得了那十一位金丹的信任之后,孙蕊便令那十一位金丹传话,在天光城中自己救下的那一批人是自己的人,任何人若是敢打他们的主意,便是和自己做对。
如今,那批普通人的地位已经不是关乎几个蛮子的性命了,甚至就连天光城的城守、以及天光城的几位大人物,都连携拜访,生怕那批普通人感到半点招待不周,引得孙蕊不满。
所以孙蕊并不担心那些普通人的安全。
不过,在和那批普通人再次重逢之后,那批普通人的改变仍旧还是出乎了孙蕊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