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怒气冲冲的雕

  “不擅长术法?你兼修体修吗?
  “不过体修身上一般都会有体修的痕迹,比如拳茧、虎肩等等……我看你身上没有那些特征啊,敢问你兼修的哪门子的体修?”
  云凡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一个纯粹的剑修。”
  孙蕊傲然道:
  “剑之道,就应纯粹,心无杂物,一剑破万法才是剑道的精髓。”
  “你不辅修体修,如果你剑损毁时,你该怎么办?”
  云凡望着孙蕊腰间的佩剑纳闷道。
  “那就……”
  孙蕊一把拨开背后的佩剑,解下了她的腰带,只见那根腰带银光灿灿,竟是一把软剑,她举剑说道:
  “那就,再多拿一把剑。”
  啪。
  一件洁白柔软的物事自孙蕊的裙底掉到了孙蕊的脚下。
  孙蕊眼疾脚快地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娇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了下来,用宽大的裙袍将地上的洁白物事给盖住。
  “……”
  “……”
  “……”
  场中四人一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尴尬氛围中。
  “专精一门固然强大,但不能全面发展,你就拥有了弱点,若弱点的缺口太大,你就算再强大,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云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轻蔑不屑地说道。
  “原来如此,谢国师指点!”
  孙蕊蹲在地上,若有所思地说道。
  “指点不敢当,只是我对修行比别人多了两分见解罢了。”
  云凡拿着没骨折的手,端起一杯安夏刚刚泡好的茶,淡定自若地说道。
  “难怪国师当年能一招败蛟龙,国师对修行之道果然有独特见解!想来这位国师的得意弟子也得了国师的真传吧!”
  孙蕊眼前一亮,娇躯微转,朝安夏望去:
  “我看这位姐姐既无拳茧,也无虎背,想必这位姐姐定是兼修法修吧?不知修为如何,可愿帮忙?”
  “啊,这……”
  云凡猛地愣住,有些心虚地朝安夏望了一眼。
  现在这艘船上,去了两个化神,修为最高的,除了蛊雕就是安夏了。
  但要说安夏的战斗经验和技巧水准,却可能比一些老牌的金丹都要差许多。
  甚至就连御剑都磕磕碰碰的,这要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着实丢人。
  虽然安夏确实是兼修法修,但安夏的剑修水准都不着四六的,就那两下子的术法造诣,给自己倒杯茶还凑合,难度再大一些,那就是在为难人了。
  究其原因,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缘故。
  自己当初躲飞鹤宗那一帮子师兄弟,足足有大半年对自家的徒儿不闻不问,而飞鹤宗那几个师兄弟,之前在安夏动手打败了那个叫什么红枫的,证明了自己的教学能力后,估计也没脸插手自己对弟子的教育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给安夏选了修行的正确方向,又给了她一堆自己呕心沥血写的理论知识,自己本也打算让她先好好打打基础,厚积薄发,就算技法上可能会吃点亏,但也不耽误什么功夫。
  但之后的蛟龙之乱,让自己沉睡了三年。
  这三年来,别说剑术、术法,就连安夏的修为都是停滞不前,这是自己疏于指导的锅。
  现在被孙蕊这么一问,云凡顿时心虚起来。
  “我是体修。”
  正在这时,安夏突然开口说道。
  “???”
  云凡一愣:
  “徒儿你啥时候……”
  “我知道,师傅我兼修的技艺特殊,不能随便透露他人,不过孙大小姐与我们同行日久,这倒不必瞒着她。”
  安夏勾着嘴角淡淡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哎呀,确实是这个道理。”
  云凡老怀大慰,
  这时候养徒弟的好处可就体现出来了不是?
  “原来如此,那可就难办了……”
  孙蕊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无奈。
  “大小姐莫慌,船上不是还有一个法修么?”
  这时,矮子突然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说的是……”
  孙蕊一愣,望着矮子的眼神充满疑惑。
  “就刚刚吐得一塌糊涂那个。”
  矮子晃了晃手中捏着的那没用完的半截的姜黄说道。
  “蛮族多专精法修,是我要带他会中洲,我竟却忘了他!”
  孙蕊大喜,站起身来,雷厉风行地朝门外走去:
  “有此人相助,想必要不了多久,困境可解矣!”
  “……”
  众人齐刷刷朝着孙蕊先前蹲着的地方望去,却见原处空无一物,连半点痕迹都没留;
  再看孙蕊悠悠然离去的倩影,真个是潇洒大方、清风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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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很快就再次陷入了困局。
  唐文广的晕机后遗症,比众人预想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只见这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正软绵绵地躺在躺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孙蕊和矮子望着唐文广的样子,齐齐叹了口气。
  “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
  唐文广苦笑着,勉力支起身来,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我看见船飞得这么高,我就没来由的害怕,然后就感觉莫名其妙地头晕、恶心,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更不要说运转灵力了……”
  “你再喝点儿黄汤。”
  孙蕊叹了口气,朝一旁望去。
  矮子也一脸愁眉苦脸的:
  “我修为本来就低,本来修的就不咋样,更别说兼修了。”
  “唉……”
  孙蕊又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只见一只雕从海里一跃而起,越过船的围栏,一下子就跳到了甲板上,
  这雕走路一脚轻一脚重,似乎受了些伤的样子。
  “我的妈呀!”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船?啊?你们这是害妖不浅啊你们这个船,
  “麻烦你们,真的太过分了,你们搞这个船干什么,
  “老夫在船底好不容易把自己固定好了,想在去中洲的路上泡水里睡个好觉,啊,老夫眼一闭,一睁,老夫就飞到天上去了!
  “然后老夫眼一闭,一睁,老夫就又被船拍进水里了!
  “你们真的莫名其妙,造这个船的人是谁?啊?
  “快点站出来,不然老夫发火了啊!
  “我说你们这一帮人啊,一天到晚搞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船不船,法宝不法宝的,
  “这样的法宝没有意义的懂不懂?
  “一天到晚都在折腾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