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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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云鸿志终于平复了心情,
  只是眼神中那满得仿佛要溢出来的惆怅和茫然久久未能消逝,令他望上去凭空多了几分忧愁;
  云凡则眼神躲闪,一副心虚亏心的模样,云鸿志那不时望来的幽怨的眼神令他有一种“和别人老婆上床被抓了现形”的内疚感,以及隐隐浮现的几分背德的刺激;
  二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就仿佛好像随时要打起来似的,不过好在二人相对而坐的桌子中间还坐着一个安夏,
  只见安夏此刻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神情肃穆,这庄严的气度着实将这有些微妙的气氛缓冲——只可惜她手中一刻未停的拔毛的动作,以及鼻子上插着两卷布巾的样子有些破坏了这庄严的气质。
  当然,神情肃穆安夏也没有看上去的这么老实,她一边拔着毛,一边那双水晶般的眸子不时悄悄朝云凡的方向瞄,目光着重在云凡的胸口一扫而过、二扫而过、三扫而过……
  也不知道在偷瞄什么。
  “咳,我说师兄,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要一直这么看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云凡轻咳一声,有些谄媚地朝云鸿志笑道:
  “你看这鸟毛也快拔光了,就先让安夏给他下锅煮了呗?”
  “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怎么……”
  “知道知道,但妖皇都已经被开水烫过了,毛都快被拔光了,估计也是活不了了,我们总要向前看的嘛?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你住嘴!我一点都不开心!”
  云鸿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现在妖皇没了!往后在妖族,由谁来领导旧妖族势力去对付新妖皇?嗯?师弟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个,这个嘛……”
  云凡有些迟疑地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妖皇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不如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师兄你来坐这个妖皇的位置,从今往后你就是地位尊贵的妖族皇帝,受万妖敬仰,从此山呼万岁、万寿无疆,师兄你看我这提议如何?”
  “你让我来妖族做奸细,伺机毁了妖族;
  “结果呢?兜兜转转,眼看着我马上就要变成妖皇了!”
  云鸿志满脸的悲愤:
  “哪有这样子做事的啊师弟,而且你知道做一名妖皇有多难吗?
  “妖皇每天要处理的事能让我直接头皮发麻!
  “像我们人类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修行!
  “而妖族却天赋异禀,能心分二用,在处理事务时不影响修行!尤其是这个咕咕,三年!元婴!你知道他的天赋有多恐怖吗?”
  顿了顿,他又一脸惆怅地说道:
  “我的修行资质本来就算不得很好的那一类,现在还要被妖族的事务牵扯精力!
  “我倒是不介意的,但你让我拿什么去让手下的妖信服?
  “又让我拿什么去对付那位应龙尊者?
  “凭政令清明得妖心,发动底层的卑贱妖族用大批妖命把那个应龙尊者堆死吗?”
  “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谁知道这其貌不扬的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妖皇啊?
  “而且还这么弱……”
  见云鸿志眼神不善,云凡连忙切入正题:
  “当今之际,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请师兄你硬着头皮上了,
  “我会尽量给师兄提供帮助的,不论是修行上,或者是妖族的事务……
  “比如一些修行的丹药,回去以后我会炼制一批给你,我可能没和你说过,我炼丹的技艺是很强的……
  “还有妖族的事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以和我说,我回中洲以后可以请动邬家拿那一批武器来支援你,还有飞鹤宗、移山宗,
  “我保证能让你的位置坐稳,放心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
  云鸿志长长一叹,望着说不出的怅然。
  “这妖皇,我们先拿回去炖了?”
  云凡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不炖了,难道师弟要把他埋了吗?”
  云鸿志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摆手道:
  “赶紧炖了吧,手脚干净利索一点儿,
  “炖了以后,我找个机会召集几位关键的尊者开会,给你们打掩护,你们就趁机逃了吧,
  “我是没办法给你们安排送你们离开的大妖了,
  “妖皇被炖,这事的影响实在太过巨大,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连我都要被引火上身,
  “而作为新面孔的你们,自然会被作为首要的怀疑对象,
  “所以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妖皇被炖了,你们赶紧走,也别想着往南和蛮族汇合了,
  “现在西、南、东、东北,大半个北芦洲都被应龙尊者给吞并,而且现在那边估计正刨地三尺地搜查你们,估计刚现身没多久,就会被应龙尊者带着手下的战部给围了,
  “你们直接往北边飞出去,然后飞个大约一两周的路程,再一路往南,
  “大概刚好能回到飞鹤宗去;
  “今后若想找我,就去北芦洲北边找个海滩,用你那个古怪的法子找我吧,
  “如果我没有被什么事拖住,大概率是能找到我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语气斩钉截铁般,坚定而不容置疑:
  “对了,那妖皇肉给我多留几份,下次过来的时候多带点肉来。”
  “好的师兄,没问题,师兄!”
  见云鸿志似乎接受了现实,甚至都有心情谈条件了,云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安夏说道:
  “徒儿,你……呃,你这毛不是都拔完了么?”
  “啊?诶?”
  安夏一愣,将手中的咕咕拎起来一看,只见这位妖族的皇者,最尊贵的血脉传承者,此时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拔得清洁溜溜,连一根毛茬子都没能留下,
  仿佛这只云鸟传承的不是什么凤凰血脉,而是稀有的白切鸡血脉一般。
  “发什么愣呢?我怎么看你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
  望着安夏脸上那可疑的红晕,云凡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只摆了摆手:
  “拔了毛赶紧给煮了,夜长梦多啊!”
  “是、是!好的,师傅!”
  安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拎着咕咕跌跌撞撞地朝着厨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