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是让你闻垃圾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按照竹沥的指示，在那天下午看到杜仲叶夺门而出之后，就匆匆窜进了屋内。那个女人，也就是麦冬，她毫无防备，我一下子就得逞了。我把药水朝她洒了过去，然后快速的念出咒语。但此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她的女儿不知为何也在屋里，这和竹沥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那小女孩一定看到了全部。我顿时就慌乱起来，也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本能的拿起剩下的药水洒向那小女孩，也让她昏睡了过去。”
“你只让她们昏睡了过去，并没有杀了她们吗？”尼亚倒不觉得奇怪，萝芙看上去不像是会对一个小孩子痛下杀手的样子。她随口问了一句，希望她能说出更多有用的内容。
“对，我也是回去向竹沥复命的时候才知道，她竟然还派了另一个人，那我之后进入那里。因为麦冬母女俩已经昏睡过去，他很容易的就杀掉了她们。”萝芙说起这件事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在后怕，“我当时是直接从麦冬家里赶到竹沥那儿，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拉着我一起看监控，监控里面就是麦冬家里的场景，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杀了她们。虽然隔着一层屏幕，还是让我满心的罪恶感，后来我夺门而出，不再和竹沥联系。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尼亚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萝芙摇了摇头：“只知道他叫牛至，具体什么身份我不清楚，但似乎只是个人类。他是竹沥花了钱雇来替她办事的，我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
话一说完，季念南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萝芙不敢和他对视，但也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他终于确定她所说的都是真话，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把“牛至”这个名字给一个人发了过去。
“如果现在给你看他的照片，你还能认出这个人吗？”季念南收起手机，又朝萝芙问了一句。
萝芙立刻点了点头：“一定可以。虽然只是在监控中看到，但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完全记得住他的脸。”
听见她这么说，季念南才完全放下心来，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一会儿，季念南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所有市内叫“牛至”的人的信息都发了过来。尼亚有些好奇，每次他需要在网上查什么资料，都会找那个人，而那个人每次都会在几分钟之内，把所有他需要的的资料给他发过来。这个人真是太神了，尼亚对他的身份很是好奇，但一直没有机会窥探。
“这些人里，哪一个是你所说的牛至？”季念南在手机上鼓捣了几下，便把屏幕上的画面投影到了墙上。几个人同时抬起头望向那面墙壁，萝芙更是随着他把照片上下滑动，仔细寻找着她记忆中的那张面孔。
“等等，就是他。”萝芙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伸手一指，季念南便应声停了下来。
那人看起来其貌不扬，浑身上下不修边幅，就算好好收拾一下，也是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类型。这样的人往往更适合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有目击者，对他的长相也不至十分有印象。
“我们现在是要去找这个人吗？”尼亚扫了一眼大屏幕，上面这个人的信息应有尽有，性别，年龄，职业过往经历，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全都一目了然。
“我们先去见见他。”季念南敲了敲屏幕上牛至家的地址，又补上一句，“不过，如果他真是个人类，这段记忆就很可能被人删除或改变了。”
尼亚点了点头，对他表示认同。确实是这样，竹沥只让萝芙用药水导致她们昏睡，而特意高价雇一个人类去作案，大约就是方便清除人类的记忆。这样就算警方查到了他，他也是浑然不知，用测谎仪或者心理战术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牛至住在郊区一栋并不怎么美观的平房内，这里靠近公路，，大范围内只有三四栋平房，都是生活不太宽裕的人住着的。有像牛至这样整天无所事事，靠歪门邪道赚些钱的人，有孤苦无依的老人家，也有身负债务的落魄家庭，总之这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仿佛构成了一个小世界。
季念南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他和尼亚走路过去。说是走路，其实也快得很，这里的人大多闭门不出，他们便警惕着用上了异能，很快就到了牛至的家门口。
这里门窗紧闭，门口堆了两大袋垃圾，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尼亚捏着鼻子，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她站在季念南身后，脚步一跨，不小心带倒了一袋垃圾，里面便有一只面碗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已经变质的汤汁洒了出来，泛出一股恶心的味道。
“我们要敲门吗？”尼亚见季念南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问了一句。
在大门右边不远处，有一张被纸糊着的窗户，被这些纸格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尼亚的目光在这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回到大门上。
“你过来闻闻，这里似乎不太对劲。”季念南朝四处张望的尼亚招了招手。
尼亚的目光从那些垃圾上掠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整个门口都是垃圾的酸臭味，有什么好闻的，这味道闻多了怕不是会得肺痨。”
“不是让你闻垃圾。”季念南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这些酸臭味，似乎还夹杂了其他的一种味道。”
尼亚强忍着不适，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血腥味？”
季念南确认的点了点头：“应该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这里的门锁比较老式，还是那种挂锁，倒是好开，只是蛮力扯断的话，一定会发出很大的动静，说不定会引来附近的人。
“退后一步。”季念南淡淡吩咐尼亚，她便乖乖的站到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