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 起
数百年后形成了现在的河湾村,村里的最大的一户易家是最早来此定居的一批人。
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据说易家祖先在易华山里曾遇见仙人指点后在河湾村开设了祠堂,延续下来近十代人
其实留在村里的人一般只有两条出路,有本事的人都外出做生意谋生,剩下的就只好在家乡务农。
易家老太爷有两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倒是做生意和种地是一等一的好手,兄弟两人这几年专收村里的杂粮。
易大在河湾县城利开了家杂粮铺,易二负责运粮。几年下来虽说不是盆满钵满,但也多有盈余。
家里赚了钱了,老爷子开心之余也有了想法,虽说从商赚钱不差,但骨子里还是被别人看不上眼。
索性之下花钱盖了房子在村里办了私塾,还请了位城里的落魄秀才来教书,希望家里能够有朝一日出个读书人。
本来乡下人肚里没墨水,起的名字都是猫儿,狗子的。夫子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个孙子改名字,大房无男丁,二房两孙子,大的起名叫易天,小的叫易群。
夫子刚来的时候易天都还是很勤快,读书写字都比较上心,但自从前两天大病一场后易天的行为就有点怪,期初嘴里犯浑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家里急了老太爷更是找村里的王神婆讨来些神仙灰合着水给孙子喝,几天下来倒也恢复了不少,自此之后易天就有点不爱和人说话,没事就躺在院子的稻草堆上对着天空发呆。
易天病好后还是要上学的,可人就像是变了个样之前的好学劲儿都没了,现在每天弄得私塾鸡飞狗跳的,课堂上作业不做,下课捉弄下同窗,放学在村里和人斗狗,回家后还到河里去抓鱼,久而久之夫子也没了信心。
易天对做学问没兴趣,但总是缠着夫子问这问那的。几天下来总算是了解了脚下的这片土地,原本属于东江国、慕山城、河湾县下的河湾村。
从易老爷子嘴里倒是听说有些仙人的传说,在背靠河湾村的易华山里百来年前有仙人出没。修仙是易天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向往的事,但也只能想想而已,缘分不到,一切无所从头说起。
听者有意,自打那天起易天就不断的找村里老一辈的问山里神仙的事,村里那些闲的蛋疼的老头发现有这么个听众,也都开始瞎扯起来,什么神仙飞天遁地的,在山里神出鬼没,有一出没一出的,搞得易天都不去私塾了,整体在村里找老人唠嗑。
易老爷子看在眼里也是急得慌,急忙和易二商量,大孙子是不是病傻了,该问王神婆家再讨点神仙灰,上次的药效不够,这次要用足量。
易天喝过几次神仙水后老实了,也不再问神仙的事了,每天都闷在家里,连门都不出了。这下家里人更没办法了,易老爷子想叫王神婆来做场法式,驱驱邪保佑子孙平安。
易天在门背后听到后,第二天就出门了,该上学就上学,每天还是那些事,就是眼神中总藏着些不屑。
一家人总算是恢复到之前的状况,至少表面上是开开心心的。秋收后的晚上老爷子提议让易天去县城里学学手艺,将来也好过活,这事就麻烦在城里的大伯帮忙看看有什么帮工伙计的,下次送粮时就去。父亲易二也没反对,只要是自己儿子有出路就行,自己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儿子学过几年私塾将来肯定比自己有出息。
秋分后的晚上易二在家装车,明天就是约定送粮的日子。这次的病好后儿子性情大变,看来读书是指望不上了,还是到城里铺子上跟着账房先生做学徒,将来也用得着,总比在乡下种地强。
老婆陈氏也不反对,自从儿子病好后就变了个样,以前倒是乖巧,现在在家里就是个闷葫芦,到城里学点手艺也好,别的话不多,只是一再嘱咐路上小心。
次日清晨父子两个吃了早饭后向易老爷子辞别,临走时还到祠堂里拜了下祖先。易二赶着牛车,儿子坐在车上慢慢的向河湾县城出发了。
从村子到县城也就二十里路,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到了,一路上易天为自己的将来慢慢盘算着,不知前路茫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何况现在才十岁。
易二带着儿子赶着车风尘仆仆的赶到县城,在北市口找到了易记杂粮铺。中午的粮铺人流还是很多的,基本上也都是些平民百姓,大伯易大是铺子里的掌柜,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在铺子里不断的巡视。招呼客人买卖称重的活都有伙计担着,这几年下来也是肚腩一天比一天大。
易二赶着牛车走边门入内院,安排好伙计卸货后,就找哥哥说明来意。易大看过老爷子的来信后也思索了一番,既然老爷子有命那是责无旁贷了。信里说大侄子能识字也能计数,那就带着侄子找账房先生,正好自家人管账也放心的下。
粮铺的账房叫吴有道是个落第的秀才,文章不行,计数倒有一套,在粮铺里面也算是兢兢业业干了几年,易大还是比较信任他,这次易天来做学徒也需要他事先打过招呼了,东家希望他带个徒弟,倒也不是抢他饭碗,以后开个分铺也必须要有账房。
初次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酒味,易天心想伯父怎么找个酒鬼来管账,这头脑一热帐都记不清了。但迫于无奈,既然是伯父要求跟账房先生做学徒那也没办法。
进门后叫了声吴师傅,在伯父的指导下跪下磕过头算是行了拜师礼。吴账房整过衣衫,正坐在房内受过易天行的大礼后也叮嘱了几句之后的为人处世之道。过后就让易天行去管家那里拿套伙计的衣服换上,算是正是的入了职。
父亲见换好衣服的易天后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中午吃饭时还特地叮嘱了下儿子好好学,将来有机会做大掌柜了。饭后就辞别了大哥和儿子,赶着牛车回乡去了。
易天看着远去的父亲,眼中流着泪,大伯看在眼里以为是小孩子首次离家,心中慌着了。只有易天自己嘴里嘀咕着道:“我的将来难道就是个账房先生和大掌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