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猪要被杀光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江卫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
不至于她不干活儿,就生气。
要真是这样,在山里割猪草的时候,他就该生自己的气了。
“应该不会吧?江同志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记得他好像给曲梦梦同志买过一盒雪花膏,到现在还没要钱了!”刘涵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啥?他江卫民给曲梦梦带过雪花膏?”赵香云陡然拔高嗓音,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愠怒。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shi,她还以为江卫民是啥好东西,原来也被曲梦梦那朵白莲花给征服了。
说啥让她躲着苏兴华,他咋不躲着曲梦梦?
赵香云快被气死了!
这个男人,之前看着什么都好,原来是个伪装的渣男!
赵香云越想越生气,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那把弯刀上。
她走上前,一把捡起地上的弯刀。
和曲梦梦搞在一起的人,根本不配用她的弯刀。
不只是弯刀,还有她倒的水!
赵香云一把拿起放在一旁的水,一口气,咕噜噜的喝了个干净。
还有她的早饭!
一想到江卫民吃了自己做的面条,熬得大骨汤,做的拍黄瓜,赵香云就气的牙痒痒。
赵香云又是拿弯刀,又狂喝水,又是露出生气表情的样子,吓到了刘涵。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赵……赵同志,你……你拿刀做啥?放……放下吧!”
“放啥放,这是我赵香云的东西,我凭啥放?”赵香云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伤到了自己!”刘涵说。
“哼,我伤到谁,都不会伤到自己!”赵香云道。
说完,拿着自己的弯刀,又拿了一个簸箕,往猪场里头冲。
她是去清理猪屎的,不过那恶狠狠的样子,倒有点像是去杀猪的。
刘涵胆小,不敢跟着,只能在心底祈求,赵香云可别将猪场的猪给杀了,要是猪没了,到年底,大家可就没有年猪分了。
赵香云进了臭烘烘的猪场,直接走到江卫民面前,将弯刀往猪圈旁边一砸,冲江卫民伸手,“铲子给我!”
江卫民虽然有些生气,但赵香云找他要工具,他还是想都没有想,就将铲子给了她。
拿到铲子,赵香云选了个离她最近的猪圈,猪栏的门都不打开,直接爬进去的。
“砰”的一声,簸箕一扔,就开始铲猪屎,一下下的,铲子刮在预制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猪栏里的猪,被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吓得不轻。
在猪圈里,乱窜乱跑。
一时间,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猪圈外,听到猪惨叫声音的刘涵,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一个劲儿的嚷嚷。
“完了……完了,这猪都要被杀光了!”
“年猪咋办啊?大队长那边咋交代啊?”
赵香云铲了几铲子猪屎,弄的脚上,身上,全是臭烘烘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一铲子,一铲子,不停歇。
江卫民发觉到不对劲,也跟着进了猪圈。
“香……赵同志,你……”
他话还没说完,赵香云一铲子扫了过来。
“你干啥?出去!出去!”赵香云气死了。
这个男人,说啥她这样的挺好,实际上,却和曲梦梦走的近。
呵呵,根本就是觉得曲梦梦比她长得好,比她身材好!
根本就是喜欢那种圣母白莲花。
“赵同志,你到底咋啦?”江卫民出声问。
“我咋啦和你有啥关系?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滚蛋!”赵香云一点不客气。
“我……”
“我说了,让你滚蛋!你听不懂是不是?”赵香云又是一铲子过去,这一回,江卫民没有躲。
“嘭——”的一下,铲子砸在江卫民的腿上。
他的裤子上,瞬间沾染了不少污秽。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香云那一下砸的不轻。
她人生的胖,力气又大,这一下,换做谁也吃不消。
“你……你为啥不躲?”赵香云吓坏了。
江卫民面无表情的摇头,“我没事!”
“你胡说,我自己下的手我知道!”赵香云看着江卫民,一把扔了手里的铲子。
“出去,我带你去大队赤脚医生那儿瞧瞧!”赵香云拉住江卫民的手,就往猪圈外面走。
江卫民看着赵香云放在自己手上,那胖乎乎的手,啥话也没有说,乖乖的跟着赵香云往猪圈外面走。
走出猪圈之后,江卫民才开口,“我没事儿了,真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赵香云道。
“赵同志,我……我真没事儿,你要是不相信,我把腿掀开给你看!”江卫民说着,蹲下来,避开裤子上的污秽,将裤腿给掀了起来,给赵香云看过之后,又快速的放下。
赵香云眼睛不瞎,自然看到了江卫民腿上,啥痕迹也没有。
她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加上之前,刘涵和她说的,江卫民给曲梦梦买过雪花膏的事儿,她的怒火,一下子从头顶涌了出来。
“江卫民,你个大骗子,骗我很好玩儿是吧?你明明喜欢曲梦梦,在我面前装啥大尾巴狼?我讨厌你这种虚头巴脑,口是心非的男人!”
赵香云说完转身往猪圈里冲,捡起地上的弯刀,冲了出来,冲江卫民道:“弯刀是我的,我拿走了!还有……你这种虚伪的男人,以后也少出现在我面前,你出现一次,我揍一次!”
说完,赵香云冲出了猪场。
她再也不要理江卫民了,再也不要!
江卫民看着赵香云离开的背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香云……香云……”
他喊得每一声,都是香云,而不是赵同志,也不是香云同志。
江卫民想追上去,可被赵香云砸中的那条腿,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加上赵香云跑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就算这样,江卫民还是决定去赵香云。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一声无比微弱,还有几分哭腔的声音,“江卫民同志,猪场的猪,是不是……是不是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