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0章 我已经出院了
“患者自诉51岁绝经,无明显诱因于1月下旬出现YD流血,量不多,鲜红色,无明显腹痛、腹胀、畏寒、发热等不适。
“患者于2月下旬就诊于妇幼保健院,完善YD彩超示:宫颈可见低回声肿块,边界尚清,内回声不均,其内见丰富血流信号,完善YD镜示:宫颈癌,进一步完善宫颈活检示:鳞状细胞癌,妇幼保健院建议患者升级医院就诊。
“患者为寻求进一步诊治遂就诊于我院,门诊考虑“子宫颈恶性肿瘤”收住妇科。自起病以来,患者精神、食纳、睡眠可,大小便正常,体重无明显改变。
“患者体查:外阴发育正常,YD畅,壁光滑,宫颈无正常形态,见一菜花样肿物,与YD左侧穹隆融合,双侧附件区未扪及明显异常。三合诊:直肠壁光滑,左侧宫旁弹性差,明显增厚、短缩,右侧宫旁弹性尚可,退指指套无染血。
“患者辅查:会诊妇幼保健院病理切片,并我院盆腔磁共振显示:宫颈Ca,IIB期。”
郎少敏陈述完患者病例资料后,总结:“这个就是今天要做后装治疗的宫颈癌患者。”
彭主任接着道:“经会诊,拟给患者行根治性放疗,内照射加外照射,内照射共六次,外照射共25次。目前患者已做了十次外照射,经再次体查,和未做放疗前比,患者肿瘤有所缩小,血已止住,今天开始给患者加做内照射,每周两次,和外照射穿插进行。25次外照射完成后缩野,肿瘤部位局部加量照射。”
郎少敏补充:“患者知道自己的病情,心态还不错。”
病例汇报结束,接下来就是给患者做后装治疗,患者已在后装室外等着。
患者刚看到彭主任上楼,就急着问:“彭主任,是不是马上就能开始了?”
“怎么,等着急了?”彭主任笑着问。
“哎哟,可不是吗,我得接我大孙子放学呢。”患者边说,边双手掌对拍,表情夸张。
“接孙子放学?”郎少敏不赞成患者的做法,“您住院期间最好不要离开医院。”
“我已经出院了,”患者直摆手,“不过你们放心,我费用都交齐了,不会欠你们的钱。”
彭主任皱眉:“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要是治疗期间在院外发生危险怎么办?”
主要是患者的肿瘤出血才止住,如果患者劳累,肿瘤有可能再次出血,患者的宫颈癌分期虽然还算早,可经过放疗后的血管比较脆,要是发生大出血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患者大手一挥:“有危险就有危险吧,要真出事了,那也是我命该如此,字我已经签了,出啥事都和医生没关系。”
彭主任嘱咐:“那你一旦有什么不舒服,或觉得哪里不对,不要耽搁,赶紧上医院。”
患者已经出院,规劝已没用,目前也只能是多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了。
彭主任和患者在后装置管室谈话,沃琳和郎少敏进了后装操作室,沃琳按照郎少敏给的医嘱,给患者做好了治疗计划,并打印出来。
等彭主任和患者谈完话,沃琳开始做置管前准备工作。
彭主任和郎少敏都在,她只需做两样,一样是:“李爱娣,躺到床上去,做后装就像做妇检一样,可能会有一点点胀痛,不过,只要你放松,不要紧张,就不会痛。”
这是罗欢每次给患者做后装之前的开场白,沃琳有样学样,只是把患者名字换一下而已。
再一样,就是宫颈癌患者做后装治疗期间,她呆在后装室就行。
“不紧张,不紧张,”李爱娣很是干脆,在沃琳提醒她要怎么做之前,已经麻利地躺好在妇科治疗床上,还有心情调侃沃琳,“这姑娘的声音真好听,有对象没?”
沃琳被李爱娣的爽快逗乐,没接李爱娣的话茬。
李爱娣也没追问,自顾自说话:“彭主任,你说我不着急能行吗,我儿子两口子开了个面粉厂,没有雇人,就两口子自己干活,一天到晚不得闲。
“早上我送大孙子上学,送小孙子上幼儿园,买菜,做中饭,给儿子儿媳送中饭,接大孙子中午放学,给大孙子另做中饭,送大孙子下午上学,做晚饭,给儿子儿媳送晚饭,接大孙子放学,接小孙子放学,给两个孙子另做晚饭。
“儿子儿媳回到家很晚了,哪里还有精力做家务,你说,洗衣服擦地的活还不得我干呀,要是我住在医院里,家里还不得乱了套呀。”
彭主任叹息:“小辈的事要紧,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呀,你想想啊,要是你早点来医院看病,你的病可能还不至于发展到癌症,或者分期更早,治疗时更少受罪。”
李爱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操心惯了,由不得自己呀……”
整个给李爱娣的置管过程中,李爱娣说个不停,彭主任只是偶尔劝几句,郎少敏想劝,不过完全插不进去话。
直至施源管置好在李爱娣体内,李爱娣的聊天还意犹未尽。
沃琳和郎少敏把李爱娣推进后装机房,沃琳给李爱娣盖被子,郎少敏将施源管接到后装机上,李爱娣改说她的育儿经。
一切准备就绪,李爱娣还在唠叨,而且看着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阿姨,我们要出去了,您要有什么不舒服,就举手,我们在外面监控器看得到。”沃琳不得不打断李爱娣的唠叨。
“行,没关系,我没什么不舒服。”李爱娣还乐呵呵地冲沃琳挥了挥手。
出了后装室,郎少敏关防护门,沃琳好笑:“这个阿姨心态确实好,不过,太能说了。”
彭主任边操作电脑,边道:“患者是唠叨了点,不过她说的也是一般家庭的普通现状,你们呀,还年轻,等你们结婚了,有了孩子,就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了。”
沃琳不赞同:“她就是再忙,也得把自己的身体当紧吧,她这么劳累,真难说会发生什么,要是她身体垮了,他儿子儿媳岂不是更麻烦,管厂子,管孩子,管她。”
“嗯,这点我赞同,”彭主任对沃琳竖起大拇指,语气转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她的情况并不像她表述的这么简单,她的喋喋不休,或许只是为了释放情绪吧。”
“也许吧。”沃琳紧盯着监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