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个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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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娘哼哼了两声，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进来的，但看在这糟老头面子的份上，你们就出去吧，记住，别再在红枫谷呆着了，要是再不小心进来，我可救不了你们了。”
说完韫娘衣袂一挥，陆谨与顾愉辰两人往后跌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陆谨心里一惊，韫娘与老翁的身影快速淡化，四周的景色一花，斗转星移间，陆谨落在了枫树树冠上。
有树冠作为缓冲，陆谨回过神来，足尖轻点，在落地前转身，飞身而起。
顾愉辰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来不及拿竹剑，陆谨拉了他一把，才安稳的落在地上。
“多谢木道友。”
“不必客气，是我要留在这里才有这番波折。”
陆谨叹了口气，以后要谨慎些，不然这遇到的如果是弑杀之人，两人今儿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快些离开吧。”
“好。”
两人飞快的离开此地，朝着市集的方向赶去。
夜色沉沉，陆谨曾回头看了一眼这红枫谷，没了光亮，这红枫谷就显得有些阴森了。
想起那妖市灯火辉煌的街道，虽有惊吓，但陆谨不得不有些感慨的发现，妖其实也是有烟火气的。
进入妖市与出妖市都在突然之间，这让陆谨看到的东西不多，但在下沉时，陆谨曾看到远处的山脉连绵。
两人是如何误入妖市的，陆谨不得而知，但那妖市远处的景象，却让陆谨有些眼熟。
因夜色而看错的可能性不大，虽远又有夜色阻隔，但陆谨毕竟是修炼之人眼力与记忆极好，只一眼陆谨就记住了那里的样子。
陆谨在路上与顾愉辰说了这事。
顾愉辰惊讶的看了陆谨一眼道：“没想到你观察的如此仔细，那里应该是杻阳山的另一边。”
“怎会这样？”陆谨不解：“看妖市应该也是一处小秘境，应该属于独立空间，怎么会在杻阳山境内突兀地出现这么个妖市而修仙门派却不知？”
“那老翁修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顾愉辰也想不明白，只能如此说。
陆谨用神识问着书灵，书灵虽看不到她所看的，但始书中却有陆谨的记忆记录。
书灵看了陆谨的最新记忆，回道：“那妖市空间应是杻阳山镜像，两个空间如果离得太近，就像是镜子里与镜子外一样，你第一眼没想起是杻阳山，是因为妖市之中的山与你正面看到的杻阳山正好反了过来。”
陆谨又把之前对于空间的猜想跟书灵说了，书灵赞同道：“应该是那空间要与这处融合了，但却又有力量阻止两个空间的融合，使之变成如今这样。”
陆谨此时的惊讶不亚于当时通过越千灵记忆了解修仙界。
对这修仙界了解的越多，陆谨就越是知道，能阻止空间融合的人，恐怕就是元婴期，也是做不到的。
元婴之上的境界还有哪些，连越千灵都不是很清楚。
目前为止，陆谨只知道，长老与掌门之上，还有太上长老的存在，但是这也只是个传说。
不论是源生宗还是源生仙门，都只是有传言，还有太上长老在。
但任谁都没有见过，掌门也从来没说过太上长老是否存在，但也从没否认过。
刚刚的妖市之中，结丹期的妖很多，很多，多到颠覆了陆谨的认知。
老翁却是一个人修，想来，若不是实力强横，哪有底气在那妖市之中自由出入。
从老翁话里的形容，他说过妖市是他家，又说过要开始与主持，显然时常在妖市。
把一个充满妖与妖兽的地方当家，又有一个九尾妖狐做道侣，恐怕心老翁是陆谨踏入修仙界以来，见过最强的人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强者，在陆谨与顾愉辰二人出现在妖市，他也很意外。
是顾愉辰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陆谨看着身边的顾愉辰，问道：“顾道友想过我们是如何进入妖市的么？”
顾愉辰有些茫然的摇头。
“不知。”
陆谨仔细想着进入妖市之前的情形。
她当时抬头望天，天上群星闪耀，远处又有类似萤火的火光，那火光出现后，周围的景色就开始变化起来。
所说那是机缘巧合，那这进妖市的条件太过简单，恐怕修仙界早就有关于妖市的消息了。
陆谨又问顾愉辰进去之前看到了什么。
顾愉辰沉思片刻，说出来的细节与陆谨所见相差不大。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回了市集。
虽然修仙之人已经不用晚上睡觉，但保持着习惯，黑天除非是底下卖场，做些销赃的买卖，或者赶上什么节日之类会热闹一些。
平常日子很少有坊市、市集如那妖市一般热闹，此时市集上不说空无一人，但也有些显得萧条。
周围两侧建筑院落，与白日间开着的门面都关门了，修士又不像凡人需要吃饭，此时连卖夜宵的摊子都没有。
幸好客栈不会关门，虽然市集上一共就两家客栈，但这市集人也不算多。
且常住此地的散修都有洞府，所以这么晚来开两间院子也是有的。
用阵法布置好后，陆谨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进入空间。
与书灵用幻境模拟了当时的情况，陆谨问书灵：“有没有可能是那处空间与红枫谷离得太近，我身上又有书在，三处空间吸引叠加，才会引得周围界线薄弱，我与顾愉辰两人才会进到那妖市之中？”
若说之前陆谨没有试着开辟混沌之时，这里只是一片混沌，算不上空间。
但开辟之后，虽然那空间狭小的只有半寸，但确确实实是一方空间。
这空间与储物袋储物戒指不同，本质上的不同。
即使储物戒指容量再大，装的也都是些死物，没时间，没灵力。
而陆谨的空间内，却是实打实的可以容纳生灵的空间。
若陆谨有足够的实力，空间变大，最后也许也能成为另一方天地。
所以陆谨开辟起来才会这么费力。
“应是如此。”书灵回答陆谨。
除此之外，书灵也没更好的解释。
陆谨心里渐渐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说她所在的世界外面也是如书中一样的混沌，那现在这个世界空间，是否也可以存在于自己的书中混沌里。
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因为陆谨所在的这个世界太大了，她连其中南山界的十分之一都没走完，更别提把整个世界装入书中了。
但大的装不了，小的总可以试试。
陆谨觉得如果以后有合适的小世界，在她能力允许且有方法后，她会试一试，毕竟自己一点一点开辟，实在是太慢了。
她也没想过为什么要把一处空间装到书中，甚至没想过装进去以后要用来做什么。
但陆谨就是觉得一步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很有意思。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规则是什么，怎么产生的。
陆谨在没有修炼时就有很多问题，当踏入修仙界有越千灵记忆后，她知道了许多凡人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情，自己的疑问也解开了不少。
但同时，更多的疑问，也产生了。
知道的越多，问题也会越多，这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陆谨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刚开始修炼是为了掌控命运，好好的活下去。
在闻仙坊市开辟空间时，有了创造天地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又想看清这世界的秘密。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想的太多了。
但总得有个目标，才能让这漫长的修炼岁月不这么无趣。
一个人想的多不可笑，但只会想不会去努力验证或者实现想法，才是最可笑的。
陆谨目前为止最大的危险来自身份与这书的秘密，想要做到心中所想，第一步还是要好好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