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图你
玉卿卿一怔,旋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道:“你相信了我?”
“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晏珩勾勾唇角,温声含笑道:“你喜欢我喜欢的都那样了,我怎好不信任你?”
“”他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他这一再提起,玉卿卿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懊恼的低垂着头,没什么底气的辩解道:“我哪有明明是你听错了。”
晏珩不置可否,道:“有没有,待到下次东家醉酒,我可要好好的确认一下。”
玉卿卿哪还敢在他面前醉酒?
轻咳一声,言归正传道:“既然只是试探,这计划也够用了。”
“但我想借你这个计划,报些私仇。”
“不知你可否愿意配合?”
晏珩闻言拧起了眉头,道:“什么私仇?”
他知道苏禅衣父母被恶霸害的事情。
可她并不是苏禅衣。
他很想听一听她的仇恨,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些关于她身份的线索。
玉卿卿不知他心中所想,道:“昨日在画舫上,玉家那两位公子冒犯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话一入耳,晏珩的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浅浅一挑起的眉峰蕴含着些不易察觉的煞气。
他道:“东家的事情,我很愿意帮忙。”
纵然他与自己说了这些,但玉卿卿并不知他心中对她的信任究竟有几分。
活血,这计划当中,她也是被试探的人之一。
不过,若他依着她的计划行事,便能知道她的诚心了。
“他们的父亲,督察院副御史玉知杭前些日子出了京,听说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我想让你和他在城外遇上。”
晏珩倒是知道玉知杭出京去贺州的事情。
不过,这与她报仇有什么关系?
寻仇自然要寻到本人才解气!
找他们的老子,未免有些隔靴搔痒了。
玉卿卿接着说道:“你被看的严,消失半个时辰以上这周遭的人必然要大动,而那时酒馆的酒车必然会在他们的怀疑之列。”
“若他们手脚快些,你的谋算或许要落空。”
晏珩听言道:“不无道理,你接着说。”
玉卿卿道:“我这里刚要有一个机会。”
“你或许听说了,隔壁街上的金楼首饰铺子的掌柜要嫁女,过几日新娘子的夫家要来接亲,而新娘子家也要有人去送亲。”
“虽是姻亲关系,但这两家的小厮肯定是互相不识的,若伪装一番,藏到送亲的队伍中去,或比藏在酒桶中更能多些可变之机。”
晏珩原本只是为了试探大槑,所以计划周全不周全完全不重要。
是她问,他才随口说了这么一嘴。
但听她这计划,想是已经筹谋多日的了。
可她一直未曾向他提起过只言片语。
是觉得他不信任她吧?
想到他们昨晚摔下马后,她哭着说出的话这会子再瞧着她这殚精竭虑的眉眼,他心头忽然刺扎扎的不舒坦。
皱眉道:“你还是没说明白,打算怎么报仇?”
玉卿卿道:“若我猜想的不错,那送亲队伍会和玉知杭迎面碰上。”
“他一个京官,若是当场瞧见了不知身份的人虐杀平民百姓的迎亲队伍,你说他会不会管?”
前世,并不是玉知杭去的贺州。
但去的那位朝官在回京之日却与迎亲队伍碰上了,而他因倨傲不让路,后被言官参了,皇上重斥了他。
晏珩听完这话,有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又将她的计划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晏珩不确定道:“你是想制造玉知杭与傅仲之间的嫌隙?”
“而后,借由傅仲的手打压玉家。”
她竟能想到如此层面?
这么看的话,他依旧是小瞧了她。
玉卿卿没错过他眼底的惊骇。
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慌。
应该没人会喜欢心思诡谲的人吧?
她垂下眼,自嘲的道:“眼看高楼起,眼看高楼塌。”
“在我看来,这是最过瘾的报仇了。”
晏珩笑道:“你到底是在替自己报仇,还是为我出气?”
玉卿卿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从他的脸上以及语调中,并未察觉出丝毫的异样来。
难道他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自自然是,是为我自己啊。”玉卿卿有些磕巴的道:“不过,若能趁机也替你出口气,也是极好的。”
晏珩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东家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玉卿卿想了想,道:“你留些线索给我,我要交差。”
晏珩当然知道她要向谁交差。
他觉得有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哽的他有些难过。
默了默,他道:“帮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做这些,你到底图什么?”
玉卿卿看着他,好一会,低眉笑道:“图你啊。”
音调温吞,却丝毫不带玩笑之意。
晏珩怔了怔。
一时竟分辨不出她这话中的真假。
玉卿卿却不欲多谈,道:“你与梁克说了什么?”
晏珩道:“说你病着,要养两日。”
玉卿卿道:“就没定个再见面的时间吗?”
梁家对他们那样不友好,若去梁家寻梁克,梁克恐会因家中的缘故而不愿见他们。
也不知怎的,只要瞧一眼她的模样,晏珩就好像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
就如现在,她只是蹙了下眉头,他已会意的开了口:“我回来的时候被他的人跟了,现在,他知道这铺子。”
“或许明日就要找上门了。”
玉卿卿闻言看他一会,而后道:“怎么不走?”
晏珩不解:“什么?”
玉卿卿笑道:“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
“怎么就不知我心里这会子想让你走?”
晏珩摇头失笑:“我确实能看透人心。”他说着朝她倾了倾身,声音低缓下来:“不过,我看到的却是,你让我别走。”
玉卿卿脸上羞红,霎时后退,瞠目看着他,慌乱的道:“你胡说。”说着一把推开他:
“你别总曲解我的意思,我可不喜欢你。”
“昨晚的话只是醉话。”
“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这性子,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