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只说真话，就不会假

  “没有使用魔法的痕迹，完全是自然原因？”克哈恩闪着凶光的小眼睛逼视着克查恩——
  你TM是在逗我？！我们在这片密林里混了几百年了，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自然现象？难道是安古瑞特河蒸发了不成？！
  “确实是这样，似乎是西边与幽暗南河相接的喧嚣河，在前一段时间河水大涨，倒灌入幽暗南河，现在那边水退了，幽暗南河流过去补充…”
  克查恩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西侧的河水会涨，东侧的河水会减，但他用魔法探测后，结果就是这样，没有其它原因。
  巫术大多是隐蔽、发作缓慢，却宛若附骨之疽的，于是，某些情况下，施术前需要回溯本源，这便造成巫师的探测魔法都很厉害。
  几万人的捕猎联盟里中，各种职业都很多，唯独魔法师…只有克查恩，加他的三个弟子，共四位，其它捕猎队，根本不允许有。
  有些捕猎队曾有过魔法师，可最后那些魔法师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被敌人暗杀，无一能在克哈恩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
  现在的捕猎联盟内部，魔法方面的事务，完全是克查恩的一言堂。
  当克哈恩对克查恩出现怀疑时，他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咨询的人。
  不过，这种局面难不倒“智计百出”的克哈恩——
  没有专业人士，我有专业间谍人士！
  挥挥手让呆头呆脑的弟弟赶紧离开，别再碍眼后，克哈恩让身后的影子侍卫，带过来一个，跟随克查恩去探测的，克查恩的亲卫。
  “他们除了亲热过一次，没有任何其它举动，始终在用心探查？”这个克查恩的亲卫，把6天里的事情细致讲述了一遍，克哈恩没有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赶走这个卧底后，他的影子侍卫带来另一个克查恩的亲卫。
  从二号卧底这里，克哈恩仍然一无所得：一切信息，都与一号卧底大同小异。
  赶走二号卧底后，克哈恩又让影子侍卫从白瑞尔的亲卫中带来了三号卧底…
  伴随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挥手，赶走了第六号卧底，克哈恩不得不告诉自己：克查恩与白瑞尔没什么问题，他们认真完成了任务。
  但灵觉的报警声没有停，他还是心里乱糟糟的，上次出现这样的心态，还是进行魔法天赋测试的前夜。
  “也许，它仅仅是在提醒我，这次的战斗，我的运气会很差，又或者，我会一败涂地？”克哈恩喃喃自语，身后的影子侍卫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失败…克哈恩不是没经历过，恰恰相反，他经历了很多次，从出生到今天，他的每一次失败，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失败，克哈恩都能挺过去，并在之后东山再起，面对给过他失败的敌人，取得最终的胜利，再之后…他就渐渐没了敌人。
  可是，有一次失败，他一直没能挽回，那便是没有魔法天赋，无法成为魔法师的那一次。
  “无法挽回？”克哈恩泛起狰狞的冷笑——
  这世上没什么是无法挽回的！他成不了魔法师，但在那之后，他毁掉了不计其数的魔法师，以及有魔法天赋的生灵，犹以精灵为最。
  “通知藏在‘牲口棚’的影子侍卫，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就杀掉所有的精灵！”
  克哈恩相信：他拥有，也仅可以是他拥有——玉石俱焚的本钱，他要是出了问题，没有任何人可以拿他的筹码去和敌人谈判。
  影子侍卫快速走出营帐，克哈恩拍拍手，唤出另一个影子侍卫，“001没和我弟弟、以及他那个情人的亲卫说什么吧？”
  代号002的影子侍卫摇摇头，他没有说话的能力，只能做事或是点头、摇头。
  层层监视，不绝对信任每一个人，这是克哈恩能活这么久，还能坐到等同于一个国王、一个酋长高位的秘诀。
  克哈恩那边在做最坏的打算，克查恩和白瑞尔则在做最好的打算。
  他们趁着夜色，偷偷摸摸靠近“牲口棚”，即是关押被擒获的暗魂精灵的地方。
  由于所有捕猎队未出售的“新货”及奴仆都关在这里，其实里面不光有暗魂精灵，还有一些地联王国的种族——
  比如暴脾气的矮人，还有蛮兽族与地底氏族结合所生的地兽族，精灵与地底氏族结合所生的火魂精灵…等等。
  虽然被称为“牲口棚”，但这里有几千个人，又有重兵把守，实际上占地面积很大，数百个大笼子叠加摞在一起，看起来…很残酷也很壮观。
  想要顺利通过守卫，即便是克查恩的身份也做不到，可他和白瑞尔都是巫师，有的是小手段，再说，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各种施术、施毒材料也很齐全。
  “牲口棚”只有一个入口，在南侧，北侧靠河一端，有着大量克查恩和白瑞尔亲手布置的陷阱，现在让他们走，他们都不敢——和布雷的人不敢进雷区一个道理。
  所以，仅剩东西两侧适合他们潜入。
  两人讨论许久，最后决定走东侧，因为那里离克哈恩的营帐较远…其实这一丁点远近，没有任何的实际效用，只是他们太怕克哈恩，凭本能就这么选了。
  以巫术放倒一队巡逻兵后，他们将高到翻不过去的木围栏腐蚀出一个窟窿，顺利进入了“牲口棚”。
  最初时，他们的营救很不顺利——没有囚犯肯相信他们。
  终于，在施毒放倒了第三拨走过来的巡逻兵后，有一个忍受不下去的矮人想搏一把。
  有了第一个尝试者，就很快有了第二个，他们拔下被毒杀巡逻兵的甲胄和武器，武装起囚犯，然后领着囚犯向西侧一点点前进。
  “有点不太对…”越往西走，越心跳的飞快的克查恩，悄声对白瑞尔说道，他用的是魔法秘语，“应该有东西两个方向巡逻的卫兵，可我们从进来，就一直没看到！”
  “也许有什么变故…”白瑞尔颤巍巍的回应，她也一样怕的不行，总感觉再走下去，会突然遇到克哈恩带着大队人马堵在前方。
  “确实是怪事，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在克查恩和白瑞尔耳边响起，同时，他们的脖子上出现被锐器抵住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