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我们搞艺术的,做啥都很正常

  “我们不…”弥生刚想开口拒绝。
  太一突然心中一动，“说来听听。”
  他一边说，一边朝弥生眼神示意：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和太一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后，每到作战的环节，弥生就能搞懂太一的眼神，平时则是跟不上，或者说沙不出他那么雕的思路。
  看到太一使眼色，弥生略一回味，便轻轻点头：确实，我的灵觉也提示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具体是哪里想不通。
  太一得到回应后，再转向另一边想和南子眼神沟通，结果发现南子在低头苦思。
  至于学员们，她们是工具人，只有旁观的机会，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我是向往艺术的神灵，打打杀杀其实非我本意。”
  紧那罗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先拐弯抹角来了段开场白。
  “这座圣城和圣庙全是我的心血，可不可以不要破坏她？”
  太一三人：┐(～)┌
  这位大神还没开战，已经按照落败来打算了吗？难怪摩呼罗迦瞧不起这些家伙。
  “你死亡后，什么圣城、圣庙，都将烟消云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弥生讨厌这些靠着献祭降临的神灵，却没有太一那么严重，说白了，那些被献祭的孔雀人只是个数字，和她没有直接联系，要是献祭的是东瀛人，她非得心态崩掉不可。
  “不会的！”紧那罗急切的解释道，“我把我的本源神力灌注到这些建筑中，我的身体和精神消亡也没关系，她们将万古长存。”
  太一三人：(；OдO)
  难怪感觉你这么弱，有些不像中阶神灵，原来是把能量倒贴给现世了吗？！
  太一和弥生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建筑——金庙、雕像、殿宇，真的是由一滴滴血汗凝结而成！不对，还要加上肉和骨骼…
  16万百姓血祭召唤、300万住民被吸收，化成能量中的大半，被紧那罗用来塑造这座“圣城”！
  “很残酷，很血腥，也很恶心！”太一对这个看上去很美的阿米撒圣城，一瞬间转变为厌恶。
  一直不停记录的伊娃有些不知所措，她承认圣城不再那么高洁、瑰丽，引人入胜，但就跟人类都有看恐怖片的欲-望一样，越是怪异的东西，越存在诱人点。
  “她是否能够保留下去，我不会管，交给此地未来的管理者思考吧。”
  太一表达了负面的态度后，却没有毁掉这里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圣城诞生的源头是紧那罗，至于圣城本身，只是一个被创造出的死物。
  就像羊吃人一样，真正吃人的是羊吗？不是，是人性的贪婪——圣城正是来自于紧那罗对艺术的贪婪索求。
  即使毁了这里，紧那罗也可以到别处另起炉灶，再建一座新的。
  再说，这些也算是此地孔雀人仅剩的纪念，没准孔雀遗民…算了，不提那些遗民了，他们以后只会是一个种族，而不再是一个国度的百姓。
  “你同意就好！”
  与太一的理念不同，紧那罗出身的须弥山，尊卑决定一切，高位神灵的决议，低位神灵需要无条件服从。
  在紧那罗看来，太一放弃摧毁的念头，就没人敢来摧毁。
  双方议定完战前协议，各自准备出战。
  紧那罗一挥手，金庙中传来阵阵乐声，大概等同于古时的军乐。
  不过太一等人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是军乐？给人一股想跳舞的味道。
  大概是猜到太一等人的不舒服，军乐声音一变，换成让他们想喝酒、睡觉的味道了。
  意志不坚定的唐普，甚至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孔雀的乐神果然有一套，明明是声音，却起到了幻术的效果，让敌人跟着你的节奏走。”
  弥生道出紧那罗音乐的本质，“不过，其中蕴含能量太弱，对我们起不了作用。”
  这个紧那罗实际上比摩呼罗迦还难缠，他的音乐可以直击灵魂，甚至能产生一定的操纵作用。
  要不是他把能量浪费在“艺术”上，以完整的中阶层次能量发音波冲击众人，除了太一和源紫衣，其他人都得被控制。
  “击败你们？不，我从未这么想过…”紧那罗欲言又止，并隐蔽的偷看了太一一眼。
  他这一眼再次被全力观察的南子瞄个正着，心中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
  “代代笔，你上，快点结束。”太一三人依次放出六位精灵，然后弥生发出了作战指令。
  太一：(_)?
  我上？那我们放出精灵的意义何在？
  “放出精灵当然是为了让他们蹭经验升级。”不用太一问，弥生主动给太一讲解。
  虽然这个讲解让太一更加郁闷，但仗还是要打的，速战速决也是太一的想法，之前没上，是因为要等弥生战略指挥。
  “你和我，一对一。”
  与神灵交道打多了，太一发觉不能像跟山海精灵（尤其是讙大橘）那样，二话不说就是莽，适当的礼仪必须要有。
  紧那罗看到太一出场，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接着手臂再挥，乐声转入激昂与惨烈，让人仿佛置身沙场，四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并非纯粹的听觉感受，四周确实升腾起断壁残垣、黑烟滚滚、火光四射的幻象，说明紧那罗的乐声不仅可以影响灵魂、精神，连改变现实都能做到。
  “不错的法术，可惜，太过偏向于本我和内我，只要你的精神力比我低，就等于无用。”
  太一进入战士模式后，变得冷静又直接，他有着绝对的自信——没人可以在精神方面比他强！
  “总得试试的，神的职责约束着我，决不可以不战而降。”
  越注重阶级的人或是神，越对阶级担负的职责执着，孔雀神灵的尊卑观念铭刻到了骨子里，同样，他们也必须做到：为保护下层阶级战斗到死。
  “很好！”太一说“很”的时候开始动，“好”字音发出口的时候，已经一拳把5米壮汉击飞。
  “…好虚…”太一觉得就算这拳打得结结实实，对方也不该被打飞这么远，和他的块头完全不搭。
  “咳咳…我是…咳”紧那罗趴跪在十几米外的地上，边咳血边说明：“音乐之神…咳…长得高大…才有肺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