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不准你碰我!
顾北彦拧住眉头,他压根就不相信温千雅有办法。
喜不喜欢这种事,难道是能够强迫的吗?
但内心却涌起一股不该有的希冀。
终于,他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用手擦了把脸,依旧难掩颓废和沮丧,“别让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只要你别再折磨自己了。”温千雅轻声,“哪怕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会满足你的愿望。彦哥哥,如果有下辈子,请你爱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痛苦!”
伸手,她摸了摸他的脸。
他没有反抗,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她主动偎在他怀里,他依旧没有推开她,就像是对她的恩赐,让她觉得奢侈。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距离他最近的一次。
以前,他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她,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他讨厌。
可原来,讨厌和喜欢一样,都是没有来由的。
她只是没有福气,没能让他喜欢。
不过,没关系,至少眼下,她能帮他做些什么!
当温棉棉赶到酒吧时,顾北彦已经先离开了。
包间里满目狼藉,破碎的酒瓶一块一块铺在地上,映着灯光,锋利地直扎心口。
温千雅窝在沙发里,漂亮的脸上满是疲惫,看见温棉棉时,第一次没有用敌对的姿态,而是羡慕的、安静的。
这样的温千雅反倒让温棉棉不安起来。
“他让我告诉你,以后他不会再这样了。”温千雅轻声,“让你不用担心。”
温棉棉的拳头紧了紧,“他……”嗓子干干的,发不出声音来。
没能为他做什么,只有抱歉,就连打探和关切都成了多余和假惺惺。
“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温千雅慢慢站起身,走到温棉棉面前,“你以前不是真的爱彦哥哥吧?是因为知道我爱他,而他又那么照顾你,所以你就故意吊着他,让他为你伤心、难过,好以此报复我,对不对?”
温棉棉冷哼了声,“你就是那种人吧?”
“不然为什么呢?”温千雅问,“如果是很爱很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时间的推移就移情别恋?我从小就喜欢他,哪怕他从不给我好脸色看,我也没有爱过别人。可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温棉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回答不上来。
她也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再次爱上一个人。
她之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知道顾北彦喜欢她之后,喜欢上顾止淮就似乎变成一件非常负有罪恶感的事情。
“即便他醉成那个样子,也还是顾及着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温千雅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又红透了,“不得不承认,我输了。不管我怎么想赢你,他不爱我,我就输了,输得很惨很惨。”
温棉棉警惕地看着温千雅,今天的她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记忆中的温千雅可从来没有这样真正服过软。
如今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如果你看见彦哥哥的模样,你还能安心跟他哥哥幸福生活吗?”温千雅问,“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哪怕你爱的是别人,不要成为他的嫂嫂也好啊!
如果你真有那么一刻爱过他,你能不能为他考虑考虑?别再折磨他了!
温棉棉,你不会跟顾止淮在一起太久的,总有一天他会厌弃你回到箫晴儿身边!
你不相信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因为你觉得自己没什么是值得他利用的,对吧?
你错了!
当初,我为什么能够被选中嫁给彦哥哥?那么多人,为什么选我?
呵!
你自己慢慢思考吧!”
然后,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离开了。
包间昏暗,头顶的那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让温棉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温千雅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心上,将她所有的疑惑和恐惧全都诱发出来。
对呀!
温家在A市并不算是很有头有脸的家庭,能够攀上顾家,她想当然的以为是温千雅的努力。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
想要嫁进顾家的女人,哪个不努力?
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选择温家?
当初,还选了她嫁给顾止淮。
虽然顾止淮毁容了,但是,他在顾氏集团的地位那么高,又有那么多追求者,哪里容得她上位?
温家和顾家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她……真的只是顾止淮的一颗棋子而已?
而如今她成了顾北彦的嫂嫂,对他又是种怎样的伤害?
好多好多问题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逼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她逃跑似的离开,直到接触了亮光才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办?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黑夜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帘幕将最后一丝白昼吞噬,温棉棉漫步回家,虽然没有看见顾北彦今日的模样,却控制不住地去想。
是她对不起他。
正如温千雅所说,哪怕她爱上的是别人,顾北彦也不会那么难过。
可偏偏……
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温棉棉搓了搓手臂,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从悲伤的情绪中抽出来,刺耳的喇叭声让她下意识回头。
猛然间对上车里顾止淮的眼神,冷漠的、愤怒的、失望的、关切的。
心陡然悬到嗓子口,她就像是一个做坏事被逮到的人,心虚又害怕承受后果。
顾止淮在此时下车,一身黑衣自风中潇洒而来,自带逼人的狂妄气魄。
“在想什么?”他的语气尽量克制着冰冷,“这么入神?”
以前每次看见他,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是笑意。
如今,却被对顾北彦的愧疚折磨得连开心都觉得罪恶。
为什么她偏偏爱上他的哥哥呢?
顾北彦如今那么伤心、难过,她真的有资格享受幸福吗?
见她没有说话,顾止淮上前一步,抬手,想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才刚触碰到她,她下意识将脸偏开。
空气在这瞬间凝固,迅速冻结成冰,似听见了“嗞嗞”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温棉棉心下一空,“我……我只是……”
“你去见过顾北彦了?”顾止淮周身的气魄完全冷冽下来,脸色黑沉地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他的苦肉计,果然用得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