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自救

  一路从天亮走到天黑是什么感受?
  大概是绝望吧
  一行人望着月落日升,暖阳当空照,太阳对我笑,可惜他们一点都笑不出来。
  车子行走的印记,突然在半路断了,没有了任何痕迹。
  应该是他们发现了痕迹故意隐藏起来,不想让他们这么快找到。
  越到深处,杂草就越多也越高,感觉这一路就像是,走过旷野,草原,最后来到了野草堆,
  确实也不在适合开车了。
  因为没有方向,出路难以寻找,几个人在杂草堆里,有点寸步难行的尴尬。
  这都走了一路上,也有没有发现它们的踪影。
  最后徐灿阳联系了局里技术侦查科的科长,进行定位追踪。
  “可以查到我们现在在哪吗?”
  “可以你等一下。”徐灿阳听到里面哒哒的键盘敲击声,对姜茜他们做了一些等一下的手势。
  “老徐,查到了,你们在江城北面的野地的腹地,注意一点,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徐灿阳握紧手里的枪,微风吹动枯黄的野草,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徐,前方五百米,有一个废弃已久的钢厂,我把定位发给你,顺着路线走。”
  “好,谢谢,先挂了。”
  “等等!随时和我们联系,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去增援。”
  没有知道张霖序到底是什么身份,还不能轻举妄动。
  “怎么样了?”近一个晚上的找寻,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前面有一个废弃的钢厂,估计他们在里面。注意一点,他说这一带很久没有人来了,可能会有野兽。”
  王竟看着徐灿阳很快找到了定位,不由得觉得好笑,敢情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跑了一个晚上。
  不过他也没有问,既然徐队到现在才找人,可能是不想和他们接触,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况且现在天都这么亮了,空气中有一种干燥枯黄的味道。
  抬起头阳光刺眼,眼前不觉有点光晕闪烁。
  枯黄的杂草失去了鲜嫩的颜色,也失去了韧性,叶片锋利的很,幸好大家穿的都是长袖的外套,但是露出的手背,颈脖和脸就难以幸免了。
  尤其是姜茜,因为身高在他们中最矮,野草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脸上有了好几条划痕。
  伤口很小却很细长,痒痒的发疼,让人忍不住想动手去挠。
  不由得感慨道:“顾泽和小陆不会连尸体都凉了吧?命苦的孩子。”
  “你瞎说什么呢?他们不会有事的,小陆回来非和你拼命。”
  同事被绑架姜茜还是第一次遇见,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原来这个职业真的距离死亡是那么近。
  顾泽和陆逍路一个22岁,一个才20岁,如果他们就这么没了,对家庭又将是何等灭顶的灾难,姜茜觉得自己有点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此去凶多吉少,但没有人提到自己会怎么样。
  猎猎长风席卷着枯草。
  废弃的仓库里,张霖序泄愤的踹了几脚陆逍路。
  陆逍路躺在粘腻冰凉的地面,被捆缚的双手双脚,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
  顾泽挪动着身体挡在他前面,替他挨了几脚。
  最重的一脚直接踢到了顾泽的脸抢,巨大的冲力,直接磕到了后牙槽,鲜血止不住顺着嘴角往下流。
  “顾泽,你没事吧?”陆逍路没有想到自己会连累到顾泽受伤,不由得为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感到歉意。
  “对不起!”我不该逞一时英雄,不该口无遮拦。
  “真没事,就是磕到牙了,你可别哭,我还死不了。”顾泽吐了吐嘴里的血,虽然面上毫无表情,但心里觉得血流的还挺多,还挺疼。
  “好了!你看看你,想一条疯狗一样,差不多得了!”
  门口站着的戴墨镜压着黑色帽子的人,踢了踢门,忍不住出声打断张霖序的疯狗行为。
  张霖序没有说话,恶狠狠地盯着他。
  真不知道他和那个墨镜男有什么矛盾,感觉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分外眼红。
  “怎么打个人你也要管,你该不会是他们的卧底吧?”
  墨镜男没有理会这句话,看都没看张霖序一眼,勾了勾手上的铁链子和巨大的长锁。
  “废话真多,再不出来,连你一起锁进去,信不信。”
  张霖序明显技不如人,棋差一招,与墨镜男的博弈与较量中,落了下风,气的满脸通红,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墨镜男随后把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明显也是心情不愉快。
  铁链被拽的不断作响,不一会,发出一阵闷沉的声音,应该是大锁从人的手上脱落,砸到铁门的声音。
  眼前骤然一黑,完全失去了光亮,然而却顾泽松了一口气。
  “小陆,快起来,我们去门边,大门的铁销上,有一块凸出的铁片,还还算锋利,应该可以割断。”
  顾泽向前挪动了一点,身后静悄悄,没有一点响动。
  “小陆?小陆!”顾泽一点一点挪回去,直到触碰到陆逍路,踢了踢他。
  “小陆你怎么了?”
  陆逍路刚刚突然晕过去了,完全失去意识,因为肚子实在太疼了,被张霖序蓄力踹的那几脚是真疼。
  迷迷糊糊听到顾泽的声音,也不敢吭声,怕他担心。
  只能等缓了一口气后,回应他。
  “我没事,就是现在没有力气了,不太方便动,你先去吧,等割断了,再来帮我解开。”
  “好!那你坚持住,我很快就好!”
  顾泽挪到墙边,贴着墙一点点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行动就方便了,可以蹦可以跳,速度还挺快的。
  顺着墙感受到了铁门的插销,用手臂去蹭四周,突然感觉到一疼,顾泽眼睛一亮,仿佛没有感受到疼。
  就是这里了!
  顾泽把手上的绳使劲的往铁皮上蹭,锋利的侧棱磨的手臂,手腕上都是血,也没有停。
  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空旷的仓库里只有绳子磨砂铁皮沉闷的嘈杂声,还有滴滴答答像屋檐上蓄积的水滴不断滴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