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跨越时代的追寻
姜茜猜测这应该是黎愿的日记本,按说这么私密的东西,姜茜本不应该翻看,但这是一个传送的门,可以看见黎愿内心世界的重要钥匙。
翻开后,扉页上是一个寄语:
三月的烟雨巷,我一直在尽头,你不必驻足,人世喧闹,你且行莫停,战火纷飞,你是神愿的庇佑,这世间众生孤寂,幸好我遇见了你。
——黎佑和(愿)
黎佑和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黎佑和和黎愿是什么关系?
难道佑和是他的出道前的本名,黎愿是他的艺名。
姜茜看到了甘翘正在客厅里收拾黎愿的一些遗物,忍不住问她:“翘翘,问你一个事,黎愿在没有出道之前是不是叫黎佑和呀?”
甘翘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她正在收拾柜上摆放的黎愿年少时的照片,把照片装进箱子里,走了过来,一副很疑惑的表情。
“黎愿一直都是叫这个名字,没有改名啊!佑和这个名字你从哪里听来的。”
姜茜把手里的这个日记本拿了出去,份量还不轻,尽量轻轻地拿放。
“我刚刚在黎愿的床前看到了它,就是这个,应该是黎愿的日记本。不过,我还没有看里面的内容,我刚打开这个本子封面,就在它的的扉页上,发现了一段手写的寄语。”
“日记?黎愿说他从不写日记的啊!”
姜茜把手里的本子递给甘翘。
“上面的署名是黎佑和,然后括号里备注的是愿字,所以我以为这是他曾经出道前的本名。”
甘草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接了过去看了看上面的字,这个字体确实是黎愿的。
黎愿的字一直很好看,遒劲有风骨,所有见过他字的人,没有一个不夸他字写得好。之前黎愿拍了一个古装剧,剧里的信封,折扇,就连明堂后的四个大字都是他提笔的。
黎愿的字,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但是这个本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叫黎佑和的笔名。”
这难道是黎愿出事前的那一天,拿出来放在床头了上的。这又是在暗示些什么?一个以前从未出现的笔记本,在他去世前被放在了他床头显而易见的地方,他是出门的时候太急了,所以忘了收起来?
翻开第一页,置顶的地方,明晃晃的几个大字,2005年12月29日,阴天(小雪)
这真的是笔记,不可能啊!以前连翘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后来因为这些日记被人偷偷看看,还给她惹了麻烦,她一气之下撕毁了所有的日记,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写了,为此甘翘还难过的大哭了一场。
那个时候刚刚成年的黎愿就安慰她,喜欢就接着写,买高级密码本‘或者写电子文档黎写完就好好锁上。
甘翘当是就问他,你写过日记吗?他清楚地记得黎愿说,他从来没有写过日记,他讨厌记日记,所有的快乐不快乐,欣喜与失落,欢笑和痛苦
他都要储存进自己的脑海中,不假借其他,永远记得。
甘翘当时说,你还太小,记忆遗忘的速度是很快的,写进本子里才会记得更清楚,就算是忘了,看到后还会在想起来的。
黎愿笑了笑,没有辩驳。
甘翘在冥冥中明白了,其实黎愿之后有一个秘密从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秘密的人呢!
一本笔记被摊在了桌子中央,四个人拖着板凳并排坐在一起看。
这个日记的内容和叙述口吻,与普通的日记不一样。
按理说2005年的时候,黎愿才还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他看东西的角度,记叙的事情应该是充满童趣的。
但是这篇日记里,完全不是以他一个小孩子的口吻叙述的,太过成熟切充满压抑。
开头是2005年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回到了1931年的民国时期。
在那个战火开始蔓延国土,动荡不安的混乱时代。
他的身份是一个年轻的大学教授。
本子里尽是对那个时代学生的描写,他有一个非常倚重且令他骄傲的学生,叫何欢。
那时候的学生非常有思想,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政府的不抵抗政策,使得东北快速沦陷,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青年,他们初出茅庐,热血爱国主义之情高涨。
他们大肆奔走宣传,阻止游行……以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国。
黎佑和当时也是很年轻的教授,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很痛心,但他比学生看得更加长远,仅仅靠学生组织这些游行的活动是很难起到什么作用的,很可能带来白白的牺牲。
但是他的劝阻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要斗争牺牲是必要的,敢为天下先难道不是一种新的开启吗?
再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宣传之后,他的一个学生被抓了,而他几天后发现人迟迟没来上课才发现。
是何欢,他平时比较努力,从没有迟到缺席过,个人文采也很好。清高傲气,这是个年代学生的通病,但也不能说不好,这个时代就是要有不折不屈的风骨。
但是何欢的家庭不怎摸样,他不困在牢里很多天了,也没有人告诉黎佑和。
后来,他问了自己的其他学生才知道何欢因为没有人赎,已经在牢里蹲了几天了。
黎佑和翻出了自己存的几块银元,急忙赶去了警卫局,没想到的是,等到他到达的时候,警卫不让他进入。
“小哥你行行好,我学生还在里面,他前几天才进去,他们都是爱国学生,都还小,你们别为难他。”
警卫一脚踢开黎佑和“说了死了就是死了,昨天晚上染上风寒死了,已经被兄弟们扔了。”
黎佑和还是不相信。
“他尸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但是他被人拿着枪给赶了出去。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这个世道深深地感到不满,对生命是如此的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