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尘埃落定

  江都督很凶,拦他的人却一点没怕——叶寒时朝堂上的张御史又是一拱手:“事实上,我也有案要报。”
  张御史疑惑地开口:“所告何事?”
  叶寒时道:“县衙外有两人在等候,请大人让他们进来。”
  张御史点头,让人去找。
  不一会儿功夫,几个鼻腔脸肿,气息奄奄的男子就被捕快带进来了。
  “在下李平(陈五),拜见大人。”
  季暖原本只是看着,可在两个人说完话之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是你们!”
  这一声在安静的公堂之上分外响亮,于是紧随叶寒时身后,她也成了被关注的对象。
  张御史皱起了眉:“堂下又是何人?为何事喧哗?”
  季暖被吼得抖了一下,身边的小青已经拽着她的手在发抖了。
  “禀告大人,这是我家不听话的小妹妹,还请大人看在本官我面子上,饶他一次。”
  季文御上前一步说道。
  季暖知道大哥是误会自己出来捣乱的,不过暂时也不好给他解释太多,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
  “大人在上,小女子季暖,多日前,曾卷入一起绑架案中,堂上跪着的两人,便是那日绑架我的人。”
  “绑架你的人?”张御史看向李平陈五,厉声道:“这小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们真是绑架犯?”
  “是、是……”二人颤抖着说着。
  张御史看向叶寒时:“你找两个绑架犯上来做什么?”
  张御史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底却有数。
  “大人还是听他们自己说吧。”叶寒时说完,一个不经意的表情朝二人看去。
  便看到二人像被蛇咬了一下似的,纷纷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全部罪状倒竹筒似的全部交代了个干净。
  “禀告大人,小人们原是江都督麾下的小兵,因干事得力便被他挑中,成为了他……绑架幼、女的帮凶。”
  “胡说八道!你想死吗?”
  江都督一声怒吼,吓得说话的陈五浑身一抖,差点摔到地上。
  叶寒时却在这时上前一步挡住他:“是真是假还请都督听完再论。”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本都督说话?”
  江都督说着,猛地举手朝少年头上拍去,掌风夹杂千钧之势,饶是一旁的季文御都惊到,一声:“小心”脱口而出。
  可还没等他冲过去救人,就看到往日野草般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轻轻松松就接住了江都督的掌力。
  季文御脚步停下了。
  “都督还请不要激动,听人把话说完才好。”
  叶寒时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可就是这般平平静静的模样?却让江都督心中大震。
  他没有吭声,收回了手。
  表面看着好像他只是被接住了。
  可是只有他和叶寒时二人才知道?刚刚只差一点,他的手就废了。
  一时间,他看着面前少年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还不继续说。”叶寒时轻轻踢了地上发愣的陈五一脚,对方惊得回过神来,说话更快了:
  “禀、禀告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给江都督运送‘货物’?这货物就是被他看中的女孩。直到前两年,他才将我们送给了他的义子杜如许?帮他、帮他也做同样的事。”
  “我们以人头担保,自己说的句句属实。包括这位小姐,其实也是给杜如许送的‘货物’。”李平补充着说道。
  听到妹妹被人称为“货物”?季文御眼睛都在冒火?看着后堂的方向?只等着人出来便去捶死他。
  张御史听得怒火冲天?却还是强压下愤怒继续问:“你们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证明?要是敢污蔑朝廷命官,本官决不轻饶!”
  “有?有证据!”陈五抖了一下身子?看向叶寒时的目光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恐惧与害怕:
  “这两年我们的货物都是‘有凤来’客栈的掌柜负责挑选的?这掌柜的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自己遭遇不测?便写了一本专门记录交易的账本。而这账本就在、在这位公子手里。”
  陈五说完就猛地低下了头,那模样仿佛看着叶寒时都会没命似的。
  “你们血口喷人!”江都督凶狠地吼着:“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两人的头卖得更低了?瑟瑟发抖,比起被杀他们更怕身边这可怕的少年。
  他根本就不是人!
  张御史一拍惊堂木,对江都督大吼一声“肃静”之后?便看向叶寒时,问他:“账本在哪?”
  这话一出口?江都督恐怖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少年却丝毫不惧,从怀中掏出一本烧焦了一脚的账本,递给走来的文书:“这便是账本,大人若是有怀疑,可请专人对比掌柜的笔迹,看是否为真。”
  张御史点点头,接过账本。
  翻看之后,越看越气,越看越愤怒,最后将账本一丢,大声道:“杜如许呢?怎么还没出来?”
  “传杜如许!”官兵们一声接一声的喊声,让整个公堂瞬间变得威武慑人起来。
  很快,杜如许便被捕快拉了回来,而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仿佛已经陷入了彻底绝望的境界之中。
  负责检查的仵作上前一步:“禀告大人,疑犯身上有多处鞭痕,杠,部有明显外伤,近期确实与男子发生过交,。”
  这话一出,满座震惊。
  众人看着杜如许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厌恶,不可置信。
  而季文御更是气得跳脚,恨不得把仵作的嘴给塞上,居然让这么恶心的东西污了他家暖暖的耳朵,这些人都该去死,去死!
  张御史也是一脸惊怒,一敲惊堂木,怒道:“杜如许,你可有话要解释?”
  季文御却是呆呆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张御史更怒了,将案上的红头签一丢:“来人给我行刑,打到他说为止!”
  这话一出,一直装死的男人才猛地抬起头来:“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其实我都是被迫的,这一切都是江靖遂他逼我的,他……噗……”
  杜如许震惊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一口鲜血之后,扑到在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