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存不易

  公输班凭借惊人才智,开发出了一种秘术,爆能治愈。
  爆的是潜能,这也是在魔道法器的加持下,潜能成为了一个可以上下浮动的值后,开发出来的独家秘术。
  使用这个秘术,在结合他的另一项秘术‘活炼之术’,就能引发颇为神奇的效果。
  自挖自埋的坑穴中,公输班残破的半拉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最终,他成了一个脑袋显得略大的十岁左右孩童。
  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公输班满意的点点头。他遭受到创伤,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毕竟是被仙器碎片所伤,光是残留在身体中的力量,就很难消磨掉。
  想了想,他将明显显大的腕轮摘了下来。
  这个才是他的常用储物法宝。不过由于不能收入体内(绝大多数空间类法宝,都不能像本命法宝般收入体内),是有可能被发现的(有别于自然灵性物品的规律能量波动散溢)。
  公输班最终将其留在了洞穴中。装有金命体的活袋他或许舍不得放弃,但这种法宝,以及里边的财物等等,他是不会舍不得的。只要他活着,魔道法器在,那就一切都好说。
  半个多小时后,离开了洞穴的公输班在附近镇子杀死了一名正在自家后院独自玩耍的仿龄孩子,变形取而代之。
  而周行那边的戏,则在公输班刚开始水下挖洞时,就上演了。
  ‘突噜噜!’
  不算嘹亮,但穿透力格外强的声音响起,像是某种仙禽在鸣叫。
  但云霄宗的门人却知道,是门中弟子的紧急传讯。
  半崖灵所中,正在绿绒蒲团上打坐的两名修士互视了一眼,遂起身向外快步行去。
  其中,身粗体壮身形略矮的修士、更是捏了张符箓在手,随时准备祭用。
  两人行到门口,横里闪出一道倩影,是位颇显英气的坤道,只是此刻面容苍白,神态倦怠,明显在强打精神。
  身材高挑的修士见之开口劝道:“英琼师妹,你有伤在身,还是在灵所中养伤为好。”
  “谢师兄关爱,可这玉珠鸟叫声是紧急求援,同门有生死之险,当竭力相救。”洛英琼语声铿锵,且是个行动派,说话间,人已经冲出了灵所。
  高挑修士和矮壮修士又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洛英琼正直敢言,大方真诚,英姿飒爽,与一干莺莺燕燕的坤道比起来,别有一番英雌风采。怎奈却是玄尘子的记名弟子,也在这次清洗之列,之前负伤险死,便是因为一次不太成功的清洗。
  这两修士动作倒也不慢,紧随洛英琼出了灵所,一个如大鸟飞落,一个如羚羊在山壁间腾挪折转,循着再度响起的玉珠鸟声而去。
  远远的就见厚重的乌云翻滚卷荡,气势磅礴,云层之下闪电如织,豪雨倾盆,一看就非是自然天象。
  高挑修士脸上勃然变色:“惊雷骤雨相从,这至少是地阶位业(元婴)才有的气象,是哪位强者在追杀我门中人?”
  矮壮修士闻言顿时就有了几分踟蹰之意:“我们上去,会不会形同……”
  ‘送菜’两个字他说不出口,高挑修士却是明白其意,打断道:“躲不掉的!”
  说着,当先疾驰。
  矮壮修士短粗眉毛拧成了一团,牙一咬,也追了下去。
  未行多远,就见到了洛英琼和周行,架着一名昏迷的同门在急奔。
  “是启年师兄!”高挑修士认出了昏迷者。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矮壮修士则更多的留意到身上多有血污、右臂自肘上寸五被炸断、形象颇为凄惨的周行。
  高挑修士望了眼滚滚而来、似慢实快的卷荡雷暴雨云,疾声呵斥:“这时废什么话?你们带着启年师兄回灵所,我来遮掩痕迹!”
  几分钟后,两拨人先后回到灵所。
  高挑修士尤显狼狈,一身法袍脏污焦黑,还有数处破损,身上灵甲也光芒黯淡,还有了龟裂,发髻松散,玉簪都断了,也就比披头散发强那么一点点。
  矮壮修士关心的问:“你与之交手了?”
  高挑修士苦涩一笑:“若真个交手,我哪里还能回的来。只是想一窥真容,结果被金风雷云蹭了下,便这般光景了。”
  “这么说,看到是哪位了?”
  高挑修士一张烟熏火燎的脸顿时憋成了暗红色。
  矮壮修士尴尬的扭动身体,嗫喏道:“是师弟失言了。那什么……靠着灵所庇佑,我们能躲过此劫么?”
  洛英琼闻言也忍不住看向高挑修士。
  高挑修士沉吟片刻之后,叹口气:“但愿对方投鼠忌器吧!”
  顿时,灵所中气氛尴尬。
  修界战争虽然结束了,但高炙的杀性可没那么平复下去,尤其在这偏远灵所,被屠了也只能认倒霉,至少这个时期,宗门不可能为了几个低阶弟子大肆报复。
  所以几人的生死,完全在于外面那位的一念之间。
  憋屈,窝囊,害怕,愤懑,却得受着,这滋味,啧啧……
  周行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中,暗忖:“钱没白花。”
  从公输班那里发了笔横财后,他也难得的大气了一回,从系统商城买了特殊卷轴,充分发挥金命体的特质,冒充了回伪婴。
  差着将近两个层次,那高挑修士怎么可能查探清楚?
  反过来说,一名元婴真人足以镇住场子,让这帮人不敢妄动了。
  见目的基本达成,周行便很干脆的晕过去了。
  为了往后的一段日子里能苟的住,他这苦肉计也是蛮拼的,连右胳膊都让金命体给生生锤断。这要还是不能蒙混过关,他认了!
  周行再度醒来,首先见到的是洛英琼。
  洛英琼也不是傻子,一个偏远边防灵所,三个小组九个人,十天功夫就四死两残,除了王启年,余下全是或多或少跟玄尘子有牵连的。
  “只剩我们俩了。”洛英琼眼圈发红,有些哽咽的道,尤其是目光落在周行的断臂上,愈发的心伤难抑。
  道修也好,佛修也罢,都对肉身比较看中,一旦残缺,行功运气都不完整,等于是道基受损,前路近乎断绝。
  洛英琼既是替周行感伤,也是自怜时乖运蹇。
  有系统,有大把寿元的周行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个事儿。不过眼下,戏该演还得演。
  在洛英琼这里,他没卖惨,而是摆出身残志坚的模样,乐观的道:“师妹,人活着,就能期待未来。办法总是比问题多。”
  “可是……”
  “拖!”周行给出这字,便不再多言。
  洛英琼细细品,眼中渐有光亮。“师兄,你是说,这事并非是掌门及长老们的本意,我们终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周行勉强笑了一下,轻轻点头。心中却道:“以掌门的行事风格,可能性的确不大。不过掌门上任不足二十年,又是师徒派出身,对宗门的掌控力还是有限呐。至于长老们,没有那帮老货的默许,任是谁,能搞出这种波及数千人的事端来?”
  遂又暗哂:“君以草芥待我,我以仇寇报之。宗门这般做事,他日必有回响!我们且行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