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塞琉西帝国
弗拉特斯一世是个有抱负的国王……乱世出明君通常是个千古不变的法则,因为若在乱世中还是昏君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外部环境所灭亡而不是发展。
此时的安息就处在乱世之中,而且压力很大。
其压力并非来自东面的游牧民族,而是西面的塞琉西帝国。
这塞琉西帝国可就不是游牧民族了,而是马其顿人。
这个帝国是亚历山大大帝西征灭亡了波斯帝国,亚历山大死后其领土分裂后其部将塞琉西建立的。
因此塞琉西帝国还保留着亚历山大时以步兵为主且以超长枪摆出的方阵进攻的作战方式。
这种作战方式可以说是游牧民族骑兵的克星,因为不管骑兵如何勇猛总是无法突破超长枪方阵。
于是安息数次败于塞琉西帝国被迫向其纳贡。
弗拉特斯一世听闻蓝氏城一夜间便易主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弗拉特斯一世之前与蓝氏打过交道,知道这支从东部来的骑兵实力不弱,只数千人就打败了大夏上万军队并统一了大夏。
弗拉特斯一世因为一直打算从塞琉西帝国中独立出去……其实安息已经独立了,只不过独立之后就被塞琉西打败,只能纳贡又成为其属国。
弗拉特斯一世不愿意继续这样。
从安息的角度来说,若想要与西面的塞琉西帝国对抗,就必须联合东面的游牧民族。
因此其与东南的蓝氏城及东面的大宛等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大夏被统一成为蓝氏城也符合安息的利益,联盟对抗塞琉西嘛,自然是要统一的蓝氏更好,而各自为战的大夏那是烂泥扶不上墙,想借点兵借点粮其内部都要吵半天。
在弗拉特斯一世看来,蓝氏很可能在未来的几年内发展壮大并成为安息有力的盟友。
然而突然之间,在弗拉特斯一世还没反应过来时,蓝氏城居然易主了?
弗拉特斯一世赶忙对部下说道:
“快去打探一番,那新来的部队却是什么来头?”
不过一天探子就带回了消息:
“大王,据说是从中原来的部队。”
“也就是丝国,之前贩卖至我国的丝绸便来自此国!”
就像之前沈兵还没打通河西走廊时中原与西域就有民间商业来往一样,商业通常都是走在军队前头。
原因很简单,军队是要真刀真枪的打过去,而商人却是互通有无带去对方想要的东西。
因此丝绸自月氏卖到西域后,西域商人为了获取更高的利益,自然就会把丝绸再往西贩卖。
安息买入之后,其商人为了获利自然又会加价卖给塞琉西,之后再流传到罗马……于是价格便越来越高。
弗拉特斯一世听着这话又吃一惊,心下暗道:
“中原丝国……既然会制出如此精美昂贵的丝绸,那国家一定十分富足强大。”
“国家富足强大,就意味着军力不弱。”
“军力不弱又能一战便攻下蓝氏……那岂不是要成为霸主?”
想到这,安息王第一时间便派出使者前往蓝氏。
这使者当然不通汉语,说的却是与西域相差不大的塞种语……塞种语是伊朗语族,此时中亚地区大多都是使用塞种语。
沈兵这边自然不缺会塞种语的翻译,于是就跟使者对上话了。
使者给沈兵呈上十匹马,说道:
“这是安息王送给蓝氏城主的骏马。”
“安息王想知道,城主在为月氏王复仇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问的倒是直接,就是想知道沈兵是想久留还是暂住。
沈兵回答:
“实不相瞒,我等其实是为大宛而来。”
“大秦皇上听说大宛有汗血宝马于是派使节来购买。”
“不想大宛不但不卖,还将我等使节尽数杀了。”
“今日沈兵就是为此讨个说法!”
这应该是早就公开的秘密,大宛应该早就想到沈兵占了蓝氏其实是针对他的……如果他天真的以为秦军占蓝氏真是为月氏复仇,那沈兵都不屑出手了。
弗拉特斯一世听了这话才明白原来是大宛惹的祸。
弗拉特斯一世可不愿中亚就此打成一团,更不愿与来自东方的丝国作战……如果中亚元气大伤,那么安息想脱离塞琉西帝国就更不可能了。
于是弗拉特斯一世便派人去劝说大宛王。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卖几匹马算得了什么?
就算那是宝马,但不卖的话就要面临战争而且最终的结果还可能是人马两空。
像冒顿单于那样,不说宝马了,连皇后都能送……那忍劲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但大宛王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对弗拉特斯一世说:
“这丝国就算富足强大,但距此地却路途遥远。”
“此次来的也不过只有五万余兵……”
“我若是就这样认输了,那还如何立足?”
也就是说宝马的确不是大问题,但大宛王落不下这个面子……之前对丝国十分傲慢甚至还杀了人家使节,甚至却要妥协,那不就对天下人说大宛王败了吗?
弗拉特斯一世叹道:
“我这几天从商人那打听了些消息,你可知这丝国大将军沈兵来此之前做了什么吗?”
大宛王问:
“做了什么?”
弗拉特斯一世回答:
“他只带三万余丝国军便攻下月氏拿下西域,进而又用西域之兵征讨了匈奴将匈奴赶至漠北。”
“如今他带了五万兵力来……”
大宛闻言不由色变。
中亚与西域之间有商业往来,所以当然知道西域三十六国。
而这西域三十六国居然被沈兵三万余秦军就统一了?
那么现在……
弗拉特斯一世接着劝道: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冒险得罪丝国。”
“你送上汗血马,再给些财物赔罪将其打发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大宛王想了想,就说道:
“若这沈兵如此厉害,那么……”
“你认为他们比起塞琉西来谁能取胜?”
弗拉特斯一世不由一愣,问: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