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里尔教授与白格特

  （ps：莱姆斯的父亲莱尔正式更名为里尔。）
  在第二天去礼堂大厅吃早餐的时候，卡兰三人发现金斯莱没出现在教师长桌上，估计应该是回到霍格莫德村了。
  这仿佛印证了卡兰的猜测——金斯莱并不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首选，莱姆斯的父亲：里尔教授才是。
  但这却让卡兰变得更加困惑：金斯莱为什么会答应帮邓布利多这个忙？他真的提前加入凤凰社了？
  金斯莱的消失并未在学生中引起太多的讨论，这是圣诞节假期后开学的第一天，长途跋涉的猫头鹰们纷纷飞进礼堂内，它们在抖落身上积雪的同时将爪子里的包裹放在收信人面前，随后享受着学生们的喂食。
  卡兰也不例外。
  只不过飞到他面前的不是薇儿，而是一只陌生的猫头鹰。
  在将提前数好的青铜纳特放进对方脖子上的口袋中后，卡兰将最新的《预言家日报》拿了出来。
  “有什么新鲜事吗？”斯蒂夫叉起一块馅饼，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如果是坏消息的话就别告诉我了，我实在受不了更多被狼人袭击的事故，那太可怕了。”
  此时卡兰已经将整份报纸大略翻了一遍，他翻阅的速度很快，像是在有目的的寻找什么消息。
  “还没有报道。”
  他突然说道，手指不安的敲击着桌面。
  “在霍格莫德村出现狼人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被报道过。”
  一听到这句话，格斯帕得立马转头看向他。
  由于二人也曾参与过密室事件的原因，卡兰早就将在凯特尔伯恩教授家中发生的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
  “怎么？”格斯帕得问道：“你也对那个狼人感兴趣？还是说你还没放弃亲手抓一个狼人来研究的计划？”
  斯蒂夫被两人的话语吓到了：“小点声。”
  在左右看了看四周后，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可千万别让沃夫听到，它肯定不会喜欢的。”
  “沃夫”卡兰收回手指，他像是被转移了思绪一般喃喃道：“我差点把它忘了，满月时不会丧失理智的月狼，这可比狼人要稀奇多了，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是在哪儿找到的它。”
  斯蒂夫的眼神都被吓得直愣愣的。
  “你们可千万别乱来！”他警告道：“不然我就真告诉我爸爸了，他现在就在上边坐着呢！”
  在连番安抚过后，三人朝纽特先生的方向望去，他如今已经将西装换成了一件印满各类神奇动物图案的黄黑巫袍，在与邓布利多侧头交谈的同时，一抹绿色在他的胸口间一闪而逝。
  “你们没眼花，那是一只护树罗锅，叫做皮克特。”斯蒂夫介绍道：“它有着神奇的开锁能力，和我爸爸最亲近。”
  纽特先生注意到了三人的视线，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让他们注意时间，别在第一节课就去晚了。
  在看到这催促的一幕后，斯蒂夫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家长成为了老师，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幸亏我妈妈没来，否则我连厨房都再也不敢偷偷去了。”
  两人一左一右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匆匆吃完早餐后，他们就赶忙往教室走去。
  第一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
  曾经熟悉的教室在普威特兄弟们离开后又变了一番模样，原本为戏剧节目准备的服装与道具全都消失不见了，这让教室里看起来有些冷清。
  这节课是赫奇帕奇与斯莱特林一同上课，而不是卢平所在的格兰芬多。卡兰对此感到有些遗憾，他还挺想看看学生与家长在同一节课堂上的情景。
  不过斯内普却早早到了教室。
  他原本就在斯莱特林学院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经常是独来独往，在密室事件后，这种排外就更加明显了，都没有人愿意挨着他。
  但这对斯内普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心无旁骛的读着《黑魔法：自卫指南》，预习着一会儿可能会讲到的课程。
  卡兰主动走了过去，这让他收获了不少来自斯莱特林的敌视，尤其是斯内普的室友们——于是穆尔塞博突然发现自己的书被背包夹得紧紧的，在他使出更大的力气抽出来时，一不小心用手里的书狠狠扇了正在嘲笑的罗齐尔一巴掌，打的他头晕眼花。
  “你在做什么？！”罗齐尔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穆尔塞博迷茫的看了看手中的书籍：“我”
  怒气上头的罗齐尔以为他是在挑衅自己，一时间嘴里脏话不断，穆尔塞博被骂的脸色涨红，不一会儿也同样变得愤怒起来。
  “给我闭嘴！”
  两人一下子就扭打在了一起，同为室友的威尔克斯和埃弗里谁都没有阻止的打算，而是在兴奋的叫嚷着。
  “打他！打他的鼻子！”
  “快用你的魔杖！你这个傻瓜！”
  格斯帕得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斯蒂夫的头深深低着，脸颊因为辛苦的憋笑而变得涨红。
  “黑魔法还真是可怕啊。”卡兰幽幽说道：“我觉得你这几个室友都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了，斯内普。”
  斯内普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卡兰搞的鬼。
  “你犯不着这样做的。”他说道，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不过无杖魔法还真是好用啊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天赋。”
  对此，卡兰只是笑了笑，随后他问道：“他们没难为你这个叛徒么？”
  斯内普立马冷哼了一声，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们当然想了。”他冷冷的说道：“不过一直在研究黑魔法的又不只是他们几个人，甚至有不少都是从我这里学来的。”
  听起来斯内普昨晚过的似乎不怎么太平，但也没有出太大的事故，这一点从他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势就能看出来。
  此时斗殴还在继续着，穆尔塞博和罗齐尔都是未来的食死徒，他们自小就是在纯血至上的氛围中长大的，这也让他们有着极强的优越感，不仅无法无天，也不服任何人。
  于是没过一会儿，两人就都变得鼻青脸肿起来，可谁都没有停手的打算。
  这时，一道咒语忽然击中了他们，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以及为期一个月的禁闭！”
  威严的声音随后补充道：“每人！”
  教室里的喧闹声顿时止住了，刚刚还在喝倒彩的学生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里尔教授出现在教室的门口。
  似乎是由于好好休息了一晚的原因，他整个人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古旧的衣服难掩威严的气质，丝毫不见昨天的风尘仆仆与急促感。
  这熟悉的一幕在让学生们惊疑的同时纷纷回忆起了曾经被支配过的恐惧。
  而那恐惧，则是来源于学校的第一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热爱决斗课的多卡斯·梅多斯。
  “你们两个都去校医院，另外，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种藐视课堂的行为。”
  穆尔塞博和罗齐尔匆匆离开了教室，里尔教授稳步走到讲台前，扫视着底下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学生们。
  “我叫做里尔·卢平，是你们未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不像是在以教授的身份自我介绍，而更像是在面临一群未来的下属。
  “你们的年龄太小，或许还没有听说过我。”
  从大部分学生迷茫的脸色来看，事实正是这样。
  “那是因为在更多的时间里，我都是在与黑暗生物打交道，你们应该庆幸我没有遇到过你们。因为这不仅是你们的父母在极力避免的，也是你们绝不会想要独自面对的威胁——尤其是在你们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前。”
  “而我将要在接下来教授你们的，就是如何应对这些威胁，甚至是解决威胁。”
  “现在，所有人把教材都翻到第78页，让我们好好学习一下博格特，从恐惧开始我们的课程。”
  讲台底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翻书声，没有人敢交头接耳，但从他们小心翼翼接触的眼神来看，似乎不少人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是从决斗课开始，而只是看书。
  在接下来的授课过程中，学生们了解到了更多与里尔教授有关的事情——他一直在研究黑暗生物，在30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非存在专家，尤其是在对付博格特和恶作剧精灵方面，更是世界著名的级别。
  在随后的伏地魔逐渐崛起过程中，他的追随者们招募了大量的黑暗生物，这使得魔法部急需大量的黑暗生物专家，里尔教授也是在那时加入了魔法部，成为了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一员。
  这是魔法部的第二大部门，仅次于魔法法律执行司。
  尽管里尔教授看起来很严肃，但他一没有让大家决斗，二没有要求学生们扮演黑暗生物。
  他竟然真的是在讲课！
  甚至讲的还很好！
  这算的上是这一届学生们遇到过的最为尽责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不少学生甚至因此而走神和感到有些迷茫，但莱尔教授总能敏锐的发现走神的学生，再通过严厉的注视让那些人迅速惊醒过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眉说道，但显然并不是真的在询问，只是对学生们迷茫的表情感到了强烈的不满。
  “你们是在小瞧博格特么？以为单纯的恐惧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里尔教授显然是会错了意，但谁都没有出言阻止，因为他已经开始讲述自己曾亲身经历过的研究事迹。
  那些事迹既危险，恐怖，又强烈满足了学生们的好奇心。
  “提前预知到的恐惧当然不会产生太大的威胁，但博格特最大的危险在于，它们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再通过内心的恐惧让巫师无所遁形，我不止一次看到过有人在突然出现的博格特面前落荒而逃，甚至因直面过的恐惧而受到折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坦然面对这一点。”
  “而且，还不仅如此。”
  教室里寂静无声，每一个学生都在认真听着里尔教授的讲述，他们渐渐开始喜欢上这门被诅咒的课程了。
  “在通常情况下，我们是无法判断博格特在独处时的样子，任何方法都不能。曾经有巫师想要远距离观察，或者通过魔法将博格特抓住，然后再通过例如双面镜的方式偷看博格特的样子。然而这些方法毫无例外的都失败了，博格特只要处于被观察的状态，就会立马变形——无论观察者在哪里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即便是在另一个双面镜的面前也不行。”
  “直到我曾亲眼见到过一只博格特的样子。”他说道，学生们立马听得更仔细了。
  “在我加入魔法部以前，曾遇到过一只特殊的博格特。”
  里尔教授继续说道：“它潜藏了很久，具体的时间无法确定，但显然是足够久了。”
  “这只特殊的博格特藏在了一个麻瓜村子里面，它吸收了太多麻瓜的恐惧，让村子里面的人变得不正常，这只博格特也逐渐发生变化——不再是无形，而是向有形开始转变。”
  “它变成了一团庞大的黑影，无比庞大，在黑影中还有着一双发光的白眼睛——这就是我亲眼见识过的博格特，没人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也没人知道它是否会继续变化下去，最终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是一只有眼睛的博格特，我将它命名为【白格特】。好在滑稽咒对白格特依然有用，最后我把它降服，关在了一个火柴盒里面。”
  学生们无法想象在这个战斗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戛然而止的结尾却让他们心里痒痒的，都没有听够。
  “然后呢？教授？”一个学生忍不住举手问道：“然后那个白格特去哪了？它还会继续变化么？长出更多的眼睛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学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坐在他身旁的人也不禁皱起了脸。
  这听起来简直是太可怕了。
  “还没有确定。”
  里尔教授虽然严肃，但依旧愿意解答学生们的问题：“事实上，巫师们或许并没有知道博格特的全部特点。”
  “博格特是会不断变化的，当它们出现在巫师面前，会变成对方心中的恐惧。但当两名巫师站在一块时，很有可能会让博格特不知所措，最后强行变成恐惧的结合物，例如一半蛇和一半蜘蛛的结合体，那看起来只是有些怪异而已，反倒不是那么吓人了，这也成为了对付博格特的方法之一。”
  从底下学生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并不赞同里尔教授的想法：蛇与蜘蛛的结合体依旧吓人，甚至是变得更加可怕了。
  里尔教授继续说道：“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例如白格特，它就在整个村庄的麻瓜面前保持住了一个特定的模样，没再继续变化下去——这很有可能是它觉得这就已经足够吓人了，能够获得充足的恐惧养分。”
  “尽管我曾认为——包括现在也是，认为白格特或许就是博格特真实的模样，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白格特并不是唯一的特例，这也让真实模样的猜想变得可疑。”
  “在19世纪的时候，伦敦街道上经常会徘徊一个杀人暴徒，它就是一个博格特变化而成的特定模样，而不是特意针对某个人才变出的样子——当然，对于当地的麻瓜来讲，这个模样已经足够吓人了。”
  “这同样是特定模样的佐证，但杀人暴徒显然不会是博格特的真实模样，那更像是当地人们共同恐惧的特征。”
  “而且这个博格特也非常弱小，用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可以把它变成一只仓鼠，这实在算不上困难。”
  渐渐的，里尔教授讲述的东西变成了课本上没有的东西——无论是尚有争议的白格特，还是不受人数影响的杀人暴徒博格特，这些都是还未被证实的想法。
  可惜的是像这种特殊的例子实在是太少了，无法提供充分的证明。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卡兰，让他想起了巨蛇雕像里面的那个特殊博格特，对方甚至能突破大脑封闭术读到他内心的记忆——这或许是由于身为非存在的原因，所以才可以突破巫师魔法的界限。
  而且特殊博格特变成的莉莉和安东尼先生的智慧也明显要高出不少，尤为真实。
  在这个时候，卡兰就不由得有些庆幸了——幸亏那个博格特没有被喂食太多的恐惧，空荡的禁湖遗迹显然也无法达成这个条件，那里没有人类存在。不然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存在了如此久的博格特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白格特。
  是仅仅长出一双白色的眼睛？还是真的会多出什么其他的东西？
  在下课铃即将响起之前，里尔教授布置了作业。
  “在下节课之前，每个人都要交一篇如何对付博格特的论文。”
  随后他又用力拍了拍教材。
  “猜想的内容可以不写，一切都以书中的内容为准。无论白格特的猜想是否真实都不是最重要的——至少我对付它的方法就是从这上面学来的。”
  在最后的嘱咐过后，里尔教授伴随着铃声走出了教室。
  “这节课真有趣！”斯蒂夫难掩脸上的激动：“而且还没有任何人在课堂上受伤——噢，斯莱特林的那两个人不算。”
  可除了他以外，卡兰，斯内普，还有格斯帕得，似乎都在琢磨着其他的事情。
  “变化很大。”格斯帕得推了一下眼镜。
  “而且还不止一点点，和昨天完全不一样。”斯内普低声做着补充。
  “确实不少。”卡兰点头赞同。
  斯蒂夫一脸迷茫。
  “你们在说什么啊？”他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卡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你还记得其他有疑点的教授们吗？”
  斯蒂夫愣了一下，他不确定的说道：“你是说普威特兄弟们？”
  在看到卡兰点头后，斯蒂夫忽然瞪大了双眼：“里尔教授也是被冒充的？！就像是圣诞节假期前一样？！”
  “只是一个猜想。”卡兰一边拎起背包，一边重复道：“就像是白格特一样，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上午都只有一节课，几人准备去图书馆，斯内普也不例外，他要去找找有没有更多可供借阅的黑魔法书籍。
  斯蒂夫无心写作业，他从书架上随手拿来一本永恒之书，摊在桌面上，不停的与这本书较劲。
  永恒之书永远也翻不完，没过一会儿，翻过的书页就堆了高高一摞，剩下的书页依旧只有薄薄的一沓。
  他一边翻着，一边还在观察着其他三人的脸色。
  可是他们都不像是着急的样子，而是各自借了一堆书默默读着，谁也没出声。
  斯蒂夫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脑袋在书页上转来转去，对几人问道：“你们就不担心吗？万一里尔教授真的是被冒充的”
  没等斯蒂夫说完，格斯帕得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那不可能。”他说道：“刚刚出过的问题怎么可能立马又出一遍？学校在这方面肯定会有所防范的。”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斯蒂夫彻底迷糊了。
  “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已。”卡兰读着一本狼人故事集，他头也不抬的说道：“再说我们几个人肯定要小心一些，毕竟狼人暴动可算不上是一件小事，无论在我们中哪个人受到袭击都不足为奇，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神秘人的目标——尽管我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他很是自觉的补上了最后一句，格斯帕得与斯内普都点了点头。
  卡兰继续说道：“而且我还在想，如果里尔教授的身份是真实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先是拒绝了校长的邀请，然后又急匆匆赶来答应，最后在今天又态度大变”
  “不过也有可能今天的里尔教授才是他最真实的性格，毕竟他在魔法部工作，面对的又是黑暗生物这种危险的存在。昨天的他才是最不对劲的”
  卡兰隐隐觉得这与里尔教授的儿子——莱姆斯·卢平有关，这是他唯一如此反常的原因。
  斯内普抬起脑袋，他突然提议道：“问问梅多斯教授怎么样？”
  卡兰摇了摇头，他知道梅多斯需要守在霍格莫德村，邓布利多肯定不会再让她参与霍格沃茨的事情——这太冒险了，毕竟梅多斯才刚刚从埃及死里逃生，她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
  斯蒂夫眨了眨双眼。
  “要不直接去找我爸爸吧，他没准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