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换眼
原本，泉美是不打算用这个的，因为代价太大，对眼睛的损耗非常惊人。
其实一惠的伊邪那岐也消耗惊人，这毕竟是在一定范围内修改命运、打破生死界限的术，可好歹她有一只眼睛能修复另外一只眼睛。
但泉美呢？泉美的双眼都是伊邪那美，类似于止水的两眼瞳术都是别天神。
而且是不可逆的。
使用一次，双眼的视力下滑速度，远远超过了一惠。
但泉美明知是这样，还是做了，对鸣人用了决定命运之术·伊邪那美。
嗡！
鸣人陷入命运之术中，进行着轮回，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鸣人，鸣人，清醒点！”
九尾烦躁无比地呼喊着。
宇智波斑正在空中虎视眈眈，可鸣人却动弹不得？
九尾这暴脾气就忍不了了。
就算失败，也要跟斑狠狠打一场再战败，现在算什么，还没开始打就结束了？
“可恶的宇智波，这帮人里没一个好东西！”九尾骂骂咧咧，不断甩出自己的查克拉，试图破解伊邪那美，可这当然无济于事。
伊邪那美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破开的。
“谁在那里？”
九尾猛然扭头，看着下水道角落里的黑暗人格缓缓走了出来。
“是我，不认识我了吗？”这个鸣人的眼白都是偏向红黑色，极为邪异。
“所谓决定命运的术，只不过能让我真正认清我而已。”黑暗鸣人声音冰冷。
九尾皱眉看着眼前这个鸣人：“我原本以为你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原来一直没有？”
“我们本就是一体，哪里来的融合一说？”黑暗人格道，“只不过，借着这次机会，可以彻底清洗掉旧有的一部分而已。伊邪那美这种改变认知的术，正适合我用。”
“因祸得福，你的运气还真是好。”九尾忌惮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这些年，它可是眼睁睁看着黑暗鸣人的出现和成长，并一步步反客为主，在莫名力量的干涉下快速壮大，一步步蚕食并同化着主人格的思维，并最终占据上风。
以前，九尾还觉得，鸣人想要真正变强，变得完美无瑕，迟早要在主人格的光明和副人格的黑暗中选择一个，全身心走上一条道路。
现在看来，外力的介入让鸣人彻底认清了自己，选择了由黑暗人格主导。
“过去的你再也回不来了，三四岁时，曾经那个温和、阳光，富有亲和力的你……”九尾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黑暗人格能壮大到这种程度，擅长感知内心邪恶的九尾，可没少出力气。
黑暗鸣人的表情无比冷漠，望向九尾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冰冷，完全是在看一只畜生或者一件工具的眼神。
九尾也没有生气，它早就习惯了，自从黑暗人格逐渐成为身体的主导后，黑暗面的思想扩张，过去好些年，鸣人都是以这种眼神看它的。
现在，只不过是将原本就已经成型的基调，彻底凝固下来一样。
伊邪那美被鸣人自己破解，换来的是，鸣人彻底完美了。
外界。
鸣人巨大的体型开始消融，恢复成了常人。
雏田出现在鸣人身边，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察觉到空中的宇智波斑后，焦急且惊恐地问道：“鸣人君，你没事吧？”
就在自来也等人绞尽脑汁思考着还有没有机会的时候，鸣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可能会有事。”
那种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会！中了伊邪那美的人，在没有认清自己之前是不会从幻术中脱困的，就算有九尾的帮助也不行，为什么你会破解我的术？”
泉美第一时间察觉到，痛苦地捂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鸣人站在一棵黑色树木上，冷声道：“因为我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不需要再认清自己，这种术虽然强大，但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自来也等人全都惊呆了。
上一次无视了这种术的人，还是空中的宇智波斑。
咻！
斑如炮弹一样砸到地面，缓步走到了鸣人身前，上下打量了鸣人一会儿，赞赏道：“不错，你跟我还真是很像，要不是你出身漩涡一族而不是宇智波一族，我真觉得你就是另一个我。”
“跟你很像，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而并非荣誉。”鸣人也毫不犹豫地回怼。
斑冷笑连连。
“又一次复活，看来让你的眼睛恢复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又是为我而来？”鸣人问道。
斑摇头：“别太高估自己了，我要杀你，随时都可以，上次在雨隐村的那一战，也只是顺手而已，等时机成熟了，长门那小子开始率领晓组织行动的时候，你自然会迎来自己的结局。”
鸣人脸色不善，但也知道斑说的是事实。
就一个边狱·轮墓，就让鸣人没办法。
鸣人能想到的仅有的应对手段，就是用真数千手进行洗地式攻击，争取在自己被影子干掉前，打垮秽土斑的身体。
斑道：“我为漩涡后裔而来。”
鸣人眉头一皱：“你在抢夺我的猎物？”
“我不清楚你找那一族的后裔想做什么，我也不在乎，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很有可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搞不好还会死的很惨。”斑道。
鸣人根本就不信。
整个忍界，能让他惨死的，总共也只有那几个人，与一个漩涡后裔有什么关系？虽说这个漩涡后裔很特殊，当年引发了长门和大筒木之间的大战……
也许跟大筒木有关？那个叫大筒木一式的家伙，还没有死？
鸣人神色微动。
斑则直接看向了自来也等人：“木叶的砂砾们，你们也想起舞吗？”
自来也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要死。
鸣人和斑打起来，他们还有机会逃走，可现在，这还怎么打？
“撤退吧，我来殿后。”一惠沉声道。
“我们撤走了，你怎么办？”
“我能用瞳术复活，你能吗？”
“可你的眼睛出问题了吧，不能用了，要不然按你的性格，刚才早就驾驭着须佐能乎打爆鸣人了。”自来也道。
一惠没有进行言语回应，只是拔出了脊背上的两柄草薙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泉美，你跟着自来也撤退，我给你们争取时间，凭我的瞳力，拖延一会儿不成问题，就算对方是宇智波斑，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惠一手一把草薙剑，以剑尖对准了斑。
“算上十拳剑，看来三柄神器全都落在了你的手里。”斑冷冷打量着一惠，“可惜，你的眼睛会先你一步死去，你并不能很好的发挥出这三把神器的威力。”
十拳剑能封印灵魂，另外两把实体草薙剑，一把坚硬无比，可以用作盾牌加持到须佐能乎上，抵挡敌人的强大攻击，就算是斑想破坏这把草薙剑，都要花费点时间。
最后一把草薙剑，则能自由伸缩，极为灵活，是很好的辅助类神器，要是加持到须佐能乎上，只要瞳力足够，动辄伸长数百上千米，一剑下去横断一座山脉，非常轻松。
可惜，一惠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能力了。
“姐姐，我跟你一起。”
“你留下做什么？”一惠呵斥道。
“我比现在的姐姐要强，而且我也能复活。”泉美固执道。
一惠冰冷注视着泉美。
“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我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兄弟，可惜，他死在了战争中，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错误。”斑的心中有所触动。
但该杀还是要杀。
斑眼中迸射出紫色的光华。
一股强大的引力爆发，直冲大气层，将外太空的一颗陨石给硬生生拉了下来。
“都别走了，一起死在这里吧。”
呼！
可怕的陨石轰然坠落，将临近的一切都囊括在内，携带着万钧之势直奔地表而来。
“可恶，我的三昧真火没办法烧毁这么巨大的陨石，要烧出来一个缺口吗？”自来也目眦欲裂，思考着存活的可能。
用火焰烧掉陨石的一块，然后依靠泉美的须佐能乎来抵挡。
“自来也前辈，你带着他们两个离开，我们来挡住这陨石，一定可以争取到一点点时间的。”
泉美喊了一声后，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俨然是将这双眼睛的瞳力发挥到了极致，竭尽全力强化着自己的须佐能乎。
“明白了，一定要活下来。”
自来也咬牙，强压住内心的震动，带着志麻仙人和两人就快速逃离。
在紧急情况下，对某些人来说，死很容易，但强忍着赴死的觉悟活下去，很难。
“真是愚蠢，为了那几个家伙做到这种程度。”
一惠仰着头，看着遮蔽了阳光，好似将整个天空都填充的“地面”，缓缓说道。
要不是泉美在，一惠才不会理会自来也等人的死活。
这些人全都死了，一惠也能用伊邪那岐来复活。
“不要这么说，姐姐，毕竟是我们的同伴。”
“你都快被村子的那套洗脑了，真是笨蛋。”一惠很不满。
自从玄逸执教忍者学校以来，在思想建设方面，木叶倒是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可玄逸和一惠却不曾把这些全新的理论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会信。
但架不住有一些人信了，尤其是泉美这种，不一定信理论本身，但会信奉如神明般的玄逸这个人。
她真的觉得，玄逸大人是这么想的，然后对玄逸大人的话语深信不疑，这让知道真相的一惠很头痛，觉得自家妹妹还是经历太少，很好骗。
陨石轰然降临之际。
“喂，你这是想连我一并干掉吧？”鸣人抬头看天。
“你死了活该，只能说明你无能。”
斑没做出任何防御的举措，他是秽土之身，被轰成渣也无所谓，此时正用轮回眼注视着一惠和泉美两人的一举一动。
那专注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陨石撞击到地面，看似很慢，可也是因为陨石无比巨大而已，真到接触到地表的那一刻，惊天动地。
撞击的中心处，巨大的凹陷浮现，地表好似被分割成了很多层，此刻正一层接着一层掀开，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声音失去了意义，仿佛过了许久之后，才有轰鸣声传出。
又过去了很久，当烟尘散去，只剩下遍地的毁灭痕迹，这无垠的沙漠，硬生生有碎裂了大部分的陨石横亘，抬眼望去，更有撞击形成的无尽沙漠肆虐整个风之国。
斑一脸从容地修复着自己的身体。
鸣人则在众多黑色树木的簇拥下，缓缓浮现，踩踏着树枝，冷着脸注视着眼前的场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给自己加了一层尾兽外衣以做防护。
饶是如此，也为这天碍震星的威力而赞叹。
“这玩意儿，花里胡哨的，明明用几发尾兽玉就能在降落下来之前轰没了。”鸣人道。
斑瞥了鸣人一眼：“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人柱力，也不是所有的尾兽都像九尾一样这么强。”
哪怕是半只九尾，也能打爆其他八只尾兽了。
鸣人顺着斑的目光看去。
咔咔！
一具模糊不已的须佐能乎正挥舞着一把草薙剑，从陨石中劈开一条道路冲了出来。
但这两人的状态显然非常糟糕，刚一落在陨石碎片上，差点站都没站稳。
那勉强维持的须佐能乎也立刻消失了。
一惠和泉美抬起头，露出了自己的眼睛。
“嗯，各自都瞎掉了一只眼睛来施展伊邪那岐。”鸣人观察着。
斑道：“可伊邪那岐的复活是有时间限制的，自身刚一死亡，就会立刻从附近复活，而陨石所造成的破坏性是持续性的，不会立刻消失，复活后也需要她们两个拼尽全力抵挡剩下的一点点冲击。”
泉美瞎了一只眼睛，是真的瞎掉了。
一惠瞎掉的眼睛，原本还能用另一只眼睛修复，可刚才为了自保强行动用须佐能乎，还装载了一柄草薙剑，耗尽了另一只眼为数不多的瞳力。
换言之，一惠现在已经接近失明。
只有泉美的一只右眼，视力大幅下降，还能勉强一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失明。
“可恶的家伙……”一惠咬牙切齿。
泉美吐出来一口血，沙哑道：“姐姐，你比我更强，也更应该活下去……我把我的眼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