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彻底发疯

  “是!”王府侍卫应声说道,俩人面面相觑,燕王府的大门从来没有关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个侍卫轻声说道。
  慕容曜看着王府沉重的大门渐渐的关上,他的扭头看看在夕阳余晖之中的王府,好似蒙上七彩的纱裙,绚丽多彩,十分迷人。
  “真美!”慕容曜低语一声,看着天边的晚霞,期待着林清婉的病能早日好起来,他们可以一起看晚霞,一起迎朝霞,那样的日子多么好呀?
  慕容曜回到院子里,药已经煎好了,兰心端着盘子向房间里面走,她似乎在想事情,慕容曜走到身边了,她还没有察觉。
  “我来吧!”慕容曜接过兰心手里的药碗,轻声说道。
  兰心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然间手里的盘子突然没了,她急忙抬头,正好看到慕容曜的眼睛。
  兰心低下头,恭顺的将药碗递给了慕容曜。
  慕容曜端着药碗走向房间里面,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说道:“你和冷清的婚礼,你们自己准备,婚礼的一切开销都有王府出,我会吩咐丫丫让她和管家商量着,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这十年多亏你照顾婉儿和俩孩子,王府不会亏待你的!”
  兰心听到慕容曜的话,愣在原地,慕容曜这么突兀的话,让她无地自容,她羞得脸红红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冷清,还不滚出来!”慕容曜看着兰心局促的样子,不由的皱皱眉头,大声喊了一句。
  “是,王爷!”冷清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兰心,拱手行礼,应声说道。
  “该准备的早点准备!你是本王的贴身侍卫,办喜事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不要让人小看了!兰心是燕王府的大恩人,这十年,她照顾着王妃和本王的两个孩子,劳苦功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知道吗?”慕容曜沉声说道。
  冷清眼底闪过几丝兴奋,听到慕容曜的话,立刻跪到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说道:“谢王爷成全!属下一定好好待兰心姑娘!”
  兰心听到冷清的话,头低得更低了,局促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去吧!准备好了,告诉本王日子,本王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慕容曜看着跪在地上的冷清和兰心,郑重的吩咐说。
  “谢王爷!”冷清和兰心磕头谢恩,兰心早已泣不成声,婚事能由王爷亲自主持,这是多大的荣耀!
  慕容曜不等冷清说话,抬脚走进了屋子里,对于冷清和兰心的事情,他早已看出端倪,他堂堂王爷,这些事情,哪里会亲自过问?这一次,他不得不说了,林清婉躺在床上,时好时坏的,这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慕容曜神色凝重,端着药碗走进厅堂里,里面十分安静,他已经打发念北回去了,这里有他照顾就好了,念北明日还要上课,怎么能熬夜呢?
  房间里放在地上的两个炭盆正烧的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屋子熏得暖和和的。
  林清婉此刻正躺在软塌上,依旧不省人事,慕容曜将药碗端过去,小心的用勺子将药液送到林清婉嘴边。
  林清婉好似又陷入了梦魇之中,牙关咬紧,双手紧紧的握着,慕容曜喂的药液都流了出来,一滴都没有喝进去。
  慕容曜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用勺子轻轻的撬开牙齿间的一点缝隙,将药液缓缓的灌进去,他贴心的拿着手帕,将她嘴角流出来药液轻轻的擦拭。
  慕容曜喂的速度很慢,一小勺一小勺慢慢的喂她喝药,药碗中的药喂完了,将药丸放到一边,他看着躺在那里依旧昏迷不醒的林清婉,长叹一声。
  慕容曜缓缓的躺在她身边,伸出一条胳膊,将林清婉拥在怀里,语气轻柔,在她耳边低语:“婉儿,我们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如今,我一家四口团圆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就安心养病吧!杨熙斐来看过你的病了,好好喝药一定能好,一定能好!我们约好了,要去北漠的河流大山转转,你可不能食言呀?”慕容曜说到这里,低头看着窝在自己臂弯里的林清婉,神情忧伤。
  林清婉依旧一动也不动,慕容曜的话,似乎就是在给自己说。
  慕容曜仰头长叹一声,将头轻轻的靠在林清婉的头顶上,闻着属于她的气味,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动情的说道:“婉儿,我找了你十年,十年风餐露宿,十年朝思暮想,在我彻底放弃的时候居然找到了你和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婉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只要能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慕容曜说到这里,轻轻的抬起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
  慕容曜轻轻的将林清婉佣进怀里,只有这一刻,慕容曜才感觉他的女人就在他身边,他闻着那个熟悉的味道,想到他可能会失去曾经的那个林清婉,他的心好似刀割一般,他真的不能想象,万一哪天林清婉彻底疯掉了,他应该怎么办?
  慕容曜不再去想,只是纯粹的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听着外面脚步声,屋子里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林清婉似乎也能听到慕容曜的话,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流了出来,但是她依旧没有醒过来,身子依旧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慕容曜或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他紧紧的拥着林清婉,心里无比安静,他就这样拥着林清婉,俩人就躺在软塌上,渐渐的睡着了!
  相拥而眠,慕容曜从未睡得这样舒畅,他似乎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怀里那个软软的身子,让他无比安心,他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幸福——相爱相守,相伴到老!
  慕容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怀里空荡荡的,他心里一紧张,一下坐了起来,跳下软塌,连鞋子也顾不上穿,着急忙慌的喊道:“婉儿,婉儿……”
  慕容曜找遍了屋子都没有看见林清婉,他心里十分焦急,他冲出院子,冲着外面喊道:“婉儿,婉儿……”一声比一声急切。
  “怎么了?”丫丫和念北就住在隔壁的厢房里,听到慕容曜焦急的喊声,俩人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
  “你娘亲呢?你娘亲呢?”慕容曜看到念北和丫丫,焦急的问道。
  “不是在屋里吗?”丫丫疑惑的看着慕容曜问道。
  “不在,不在……”慕容曜大声的喊道,看着俩孩子的神情,他已经猜到答案了,他不等俩人回话,光着脚就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给身后的念北交代任务。
  “你对娘亲做了什么?”念北原本平静的脸庞上瞬间暴怒,一下冲过去,抓住慕容曜的衣襟喊道。
  “滚……”慕容曜现在哪里有心思跟念北在这里纠缠,他抬脚,一脚将念北踢翻了出去,看着念北摔倒地上,低喝一声,“立刻带着侍卫在王府里找,别在这里叽叽歪歪!”
  念北被慕容曜一脚踢的滚翻在地上,他起身还要冲上去的时候,被旁边的丫丫拉住,小丫头在他耳边呢喃说:“哥哥,找娘亲要紧!”
  念北愤恨的瞪了慕容曜一眼,气呼呼的拍拍身上的泥土,带着人离开了。
  慕容曜看着念北离去,看了一眼丫丫,没有说话,转身带着人也要去府里搜寻。
  “爹爹,鞋子!”丫丫跑上来,手里拿着一双鞋子,弯下腰送到他脚边。
  慕容曜这才看见自己居然没有穿鞋子,他穿好鞋子,拍拍丫丫的脑袋说:“好闺女!”说完带着人迅速的离开了。
  燕王府顿时陷入一片忙乱之中,到处都是人仰马翻,所有人都被调动起来去寻找王妃,就算是茅坑里也有人拿着棍子里面挥舞,看看有没有人掉进去。
  王府的角落都搜遍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昨晚上守夜的婆子,也没有看到王妃走出来,慕容曜听到各方的回报,他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有些想不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会凭空消失呢?
  慕容曜不再迟疑,他已经派冷清带着人到京城的大街小巷去搜查了,此刻他正在等着冷清的回话。
  慕容曜在府里等着,眼看着天色渐晚,出去的人却一个人也没有回来,他终于坐不住了,不再等待,自己上街去找了。
  慕容曜找遍了他们熟悉的每一个角落,京城里林清婉熟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一点音讯。
  天色渐渐晚了,春日的晚上依旧冷风嗖嗖,他想到林清婉出门的时候,应该只穿了一件单衣,心情更加焦躁不安。
  慕容曜在城里游荡,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丞相府,他看着丞相府外面高高的围墙,想起他们在丞相府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机灵俏皮的小丫头,清纯可爱,睿智聪慧,可是她现在去了哪里呢?
  慕容曜看着高高的围墙,突然心血来潮,轻轻一跃,跳到了围墙上面,丞相府里黑压压的一大片,这下面应该是府中的后花园,白天人都少,不要说现在是晚上了!
  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园中的小路都遮挡住了,慕容曜从墙上跳了下来,在黑乎乎的花园里,毫无目的乱转。
  远处湖心亭的灯光昏昏沉沉的,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晃动,光晕也一动一动的,在暗夜中显得孤零零的。
  慕容曜看着远处的灯光,缓缓的向湖心亭的方向走去,空气里飘过来阵阵花香,阳春三月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各种花的香味夹杂在一起,芬芳扑鼻。
  远处隐隐传来更声,已经是三更天了,府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安安静静的,只有侍卫巡逻的脚步从远处传过来。
  “婉儿,你到底在哪?”慕容曜心里念叨着,继续向前走。
  “咯吱”一声清响,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踩断树枝的声音。
  “婉儿?”慕容曜的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他以为是林清婉,立刻循着声音走开了过去。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过来,慕容曜心里一阵欣喜,这个时候谁会在花园里呢?一定是清婉偷偷跑了回来,藏在花园里,丞相府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慕容曜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弯着腰在树丛里穿梭,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向着树丛的深处走去。
  慕容曜有些着急,他轻轻一个纵跃,跳上了树枝,在空中几个纵跃就飞了过去,正要跳下去,想要截住黑影,突然一道微弱的光闪了过来,将周围照亮了。
  “皇上……”一个女子的轻声喊了一声。
  “韵芯,别这么客气!”皇上轻叹一声。
  皇上手里提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在了丞相夫人的脸庞上,岁月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额头,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容颜的衰老。
  “皇上,该有的规矩还是应该有的!”丞相夫人恭敬的行礼,起身之后说道。
  皇上仔细的端详着谢韵芯,目光柔和许多,看着她的脸庞,轻轻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
  “皇……”丞相夫人向后退了一步,情绪有些激动,眼里噙着泪花,轻声喊道,“皇上,不要……”
  “是,是朕唐突了!”皇上愣了一下,将手缩回去,指指旁边的石凳子说,“坐,坐下,我们慢慢谈……”
  丞相夫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挨着皇上坐下,后背挺得直直的,刻意跟皇上隔开一点距离。
  皇上看着丞相夫人的举动,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眼睛盯着丞相夫人,一直在打量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韵芯,你还在怨朕吗?”皇上皱皱眉头,无奈的问。
  “皇上,臣妾不敢!”丞相夫人切身说道,眉眼之间露出几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