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审案
慕容曜扶着林清婉走出了皇宫,林睿跟他们一起出宫后,吩咐林清婉不要任性,要听燕王的话。
林清婉乖巧的答应,在一旁的慕容曜眼底里的喜悦无法掩饰!
俩人看着林睿坐上马车离开了,林清婉终于吁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身后重峦叠嶂的宫殿被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显得那样巍峨雄壮,慕容曜轻声说道:“婉儿,你喜欢这里吗?”
林清婉摇摇头,她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城,虽然金碧辉煌,气势磅礴,但在她眼里就是一座壮美的牢狱,不管有多美,终究是一座监狱!
“今日这颗印绶没有送出去,总有一日,我会将它交给皇上,从此我们仗剑天涯,做一对快乐夫妻,好不好?”慕容曜说着兴奋的拉住林清婉的手说道。
“好!”林清婉想象着俩人执剑江湖,远走天涯,一起行侠仗义,笑傲江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豁达和快乐呀!
“这一天总会来的!”慕容曜自信的点点头说。
林清婉看着慕容曜一眼,没有说话,她不想打击慕容曜,其实她已经感觉到了,想要远离这一切不是那么容易的,深处在权力中心之中,不是想要退就能全身而退的,或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慕容曜扶着林清婉上了马车,一辆马车从他们旁边走过,停都没有停,直接驶了过去。
林清婉透过车帘子,看到刚刚过去的是赵王府的马车,慕容稷和齐衡应该坐在马车里面。
林清婉看了慕容曜一眼,知道他们和赵王府这个梁子可是结大了,俨然就是一种你死我活的状态,不将这件事情摆平,他们的麻烦会源源不断的!
慕容曜现在接手了这个案子,很多事情都无法回避,这就意味着皇上将慕容曜放到了慕容稷的对立面,他在平衡朝廷里各种关系!
慕容稷锋芒太露了,他太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此时皇上更加担忧的是慕容稷,皇上害怕逼宫的事情再次上演!
皇上不愧是皇上,四两拨千斤,将慕容曜抬出来跟慕容稷相抗衡,虽然慕容曜此时在朝廷上的影响有限,但他掌控着北漠的军队,任何人在面对慕容曜的时候,都要十分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的!
“皇上交代的案子,你有方向了吗?”林清婉靠在慕容曜的肩膀上,担忧的问道。
“你不要操心了,放心!我心里有数!”慕容曜轻轻点点林清婉的鼻子,笑着说道。
林清婉羞涩的笑了笑,看着慕容曜自信的目光,她将自己的担心掩去,靠在了慕容曜的肩膀上,感受着宽阔的肩膀带给她的安全感,最近她特别依赖慕容曜,喜欢靠在他身上,感受他传递过来的温暖和那暖暖的安全感。
慕容曜同林清婉回到王府中,一切安好,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林清婉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已经改变了,这种细微的变化,或许会将他们带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慕容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早出晚归,似乎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林清婉也不清闲,照顾念北,偶尔还会带着念北到丞相府里串门,念北现在隔上几日就会吵闹着要去找妹妹,他喜欢跟思南一块玩。
丞相府里依旧一派和谐,齐妍紫肚子里的孩子在健康的长大,大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母亲已经开始给二哥和三个议亲,有几个备选的女子,不过最后还要父亲点头,事情才能最后确定下来!
慕容稷的赵王府却不太安稳,闹鬼的传言越来越凶了,赵王府里风声鹤唳,一到晚上就如临大敌。
慕容稷将守卫增加的一倍,整个王府里一到晚上灯火通明,但他依旧每日被折腾的难以入睡,即便是在梦中,他也在被那些个鬼魅纠缠。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林清婉每日都会听暗卫通报京城里各处的动静,特别是赵王府中的消息,总是十分详尽!
这一日听完暗卫的通报,她低眉敛目,心里暗暗的说道:“慕容稷,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慕容曜这几日回来的晚,他怕吵到林清婉,晚上就歇在了书房里,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王妃,王爷让属下回来接你!”林清婉正逗弄着念北玩,冷清派人进来通报,说是慕容曜要他去大理寺一趟。
“什么事情?”林清婉将念北交给奶娘,随着冷清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属下不知道!”冷清摇摇头说道。
林清婉猜测着一定跟案子有关系,她真的好想知道最后的答案,赵王妃是慕容稷设计杀死的,那梁王妃呢?她到底怎么死的?是谁下的毒手?
林清婉心中带着疑惑走进了大理寺,看到慕容曜端坐在大堂上,慕容稷和慕容乾分坐在两边,大堂两边还坐着林睿和齐衡,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等相关官员在下首就坐。
林清婉走进大堂内,没有跟慕容曜打照面,被一个衙役安排在了大堂后面的屏风后面,毕竟是公开审理案件,她一个女眷还是不要公开露面的好!
林清婉刚走到屏风后面,看到居然有人坐在屏风后面,她定睛一看,愣了一下在,正要行礼的时候,被人一把拉起来,冲着她“嘘”了一声,指指旁边的坐位,示意她坐下来。
林清婉看着皇上一声素衣袍子,玉冠素发,精瘦的身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显得更加瘦弱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杨熙婓侍立在一旁,看到林清婉,冲着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皇上扭头看着依旧站立在一旁的林清婉,皱着眉头,指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她赶紧坐下。
林清婉不再推辞,挨着皇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皇上的打扮跟邻家的老翁没有身边差别。
慕容曜此时端坐在大堂之上,一声惊堂木响起,嘈杂的大堂上立即安静了下来,“威武”之声响过之后,慕容曜高声呼喝到:“来人,带证人!”
林清婉看着慕容曜的那个样子,不免的弯弯嘴角,他坐在大堂上的样子,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到大堂上的形势,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了!
“说说吧!”慕容曜厉声呵斥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来,惊得下面的女子颤抖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还不快说!”慕容稷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声催促道。
林清婉看着慕容稷,他气色十分差,黑眼窝十分严重,精神萎靡不振,一看就是睡眠不好,他神色之间有些慌乱,不断的催促女子说话!
“是,是!”女子终于缓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是梁王妃的贴身侍女,那一日家宴,奴婢一直守在王妃跟前!”
“梁王妃什么时候走出大殿的?”慕容曜问道。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王妃说有些闷,就带着奴婢出去透透气!”小丫鬟十分配合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找不到王妃了?”慕容曜问道。
“奴婢陪着王妃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王妃不胜酒力,微微有些醉意,奴婢扶着王妃在假山的角落处休息,她说口渴,奴婢就回去给她端茶点,等奴婢返回来的时候,王妃就不见了!”小丫鬟一五一十的说道。
“后来呢?”慕容曜继续问道。
“后来,奴婢在假山附近发现有血迹,心里有些害怕,想要回去喊人过来的找的时候,就听见湖边有人落水了,奴婢害怕是王妃出事了,就放下茶点,急匆匆的去河边查看,哪里知道原来湖里的人真是王妃!奴婢不过离开了一刻钟的时间,她就……“小丫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慕容曜拍拍手,有人从一旁端着东西走上来,放到了小丫鬟跟前,慕容曜指着她面前的茶壶问道:“这些就是你落在假山上的茶点,对不对?”
小丫鬟仔细查看了茶壶和茶杯,点点头说道:“对,就是那一日,奴婢端的茶盘!”
慕容曜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瞥了一眼旁边的梁王,他此时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小丫鬟说的话,好似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悲伤!
慕容曜瞟了一眼小丫鬟,不再问话,而是冲着堂下喊道:“传仵作!”
仵作走上前,行礼跪拜,等候着问询。
“先生,梁王妃的死因,烦请您再说一次吧!”慕容曜看着仵作,谦和的说道。
“是!”仵作躬身行礼,然后缓缓的说道:“梁王妃的死看似是一起落水事故,其实是谋杀!她身上有刀伤,一刀刺在心口上,直中要害,即便不落水,她也不可能活下来!”
“先生,那凶手为何要将梁王妃推入湖中呢?将她直接弃尸岂不是更简单?”慕容曜问道。
慕容曜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引起众人的议论,这就是案子的最大的疑点,为何要将人推入湖中呢?
“禀王爷,什么原因,属下不清楚,想来将人推入水中,应该是为了掩盖什么,只是目前属下没有发现!”仵作回应道。
“掩盖?掩盖什么呢?……”众人听到仵作的话,纷纷议论说道。
“啪”一声惊堂木响起,压住了众人的议论声,大堂上再次恢复了静寂,慕容曜眼神凌厉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仵作身上。
“先生,还有什么发现吗?”慕容曜接着继续问询。
“有!”仵作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摆摆手,一旁的小徒弟,将一个包裹的完好的小盒子呈递上来。
慕容曜接过小盒子,看了看仵作,问道:“这是什么?”
“禀告王爷,这是属下在梁王妃胃里找到的一小块丝帛,上面隐隐还有字迹!”仵作大声的说道。
“这是什么?怎么还有字迹?……”议论声又响起来了,林睿和一边的官员在小声议论着,齐衡也被几位官员围着小声议论,现在这个案子似乎越来越迷离了,让人看不太清楚了,这后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林清婉也越看越糊涂,真不知道慕容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案子审下去,要审到什么时候呢?
“现场可有凶器?”慕容曜手里攥着盒子,却没有打开,任由众人继续议论,然后继续问道。
“没有,禁军侍卫将福寿宫里认真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凶器!”仵作回应称。
“好!下去吧!”慕容曜摆摆手,示意仵作下去吧!
仵作下去之后,慕容曜却并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他手里攥着那个小盒子,陷入沉静之中,眼神却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皇叔,你审案子,就审案子,盯着我们看什么?”慕容稷似乎被慕容曜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不悦的挑眉说道。
“燕王,案子似乎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同刑部和大理寺查验的案情基本一致,只有这些线索,案子什么也查不出来的!”齐衡轻轻抚摸着下巴下几缕灰白的胡须,郑重的说道。
慕容曜对着齐衡点点头说:“齐尚书,本王查验的案情跟大理寺、刑部查探的基本一致,不过就是多了这么一个小盒子,还有一点,本王还找到了梁王妃被刺伤的地方!”
“在哪里?”齐衡紧紧的逼问道。
“这个嘛,这个,不着急,本王自有考究!”慕容曜笑了笑,敲击着小盒子,看着旁边众人狐疑的目光,他站了起来,迎上众人的目光。
“呈递罪证!”慕容曜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射下一边的慕容稷,轻轻的喊道。
冷清从斜侧走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阵阵阴冷的白光。
“这,这,……”所有人看到这把匕首,不由的惊叹了,发出一声声惊呼声。
皇上坐在椅子上,看到证物呈现上来的时候,他的身子立刻僵硬了,眼神直直的盯着那把匕首,他的手微微有些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