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始料未及
“皇叔,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的王妃!她被皇婶杀了……”慕容稷急忙辩解说道。
“扯淡!”慕容曜瞪着慕容曜低声呵斥了一声,拉着林清婉大步向前,朝着大门走去,他根本就不将慕容曜王府里的这几个护卫放在眼里。
慕容稷带着人围了上来,但是护卫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慕容曜,还有旁边的冷清和韩峰,他们全都战战栗栗的不敢上前,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慕容稷都傻眼了,这是他养的护卫吗?看着好像是给慕容曜一行人列队欢送一般,没有丝毫的敌对意味!
慕容稷气得脸都歪了,他高声呼喝,让护卫冲上去,拦住他们,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慕容稷无奈之中,只好自己不管不顾的突然冲过来,一下跪在了慕容曜的跟前,抱住他的一条腿,挤住眼睛,仰头朝天,张着嘴,大声的嚎哭,一边哭一边喊道:“皇叔,我的王妃也死了,您要给侄儿做主呀!侄儿不活了,不活了……”
林清婉被慕容稷护在身后,看着慕容稷那无赖的样子,不禁皱皱眉头,这个人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居然会做出这番事情?!
慕容稷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喜欢附庸风雅,吟诗作对,此时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起来!”慕容曜不悦的呵斥一声,一脚踢在慕容稷的胸口上。
“不,不起来!皇叔,你不能走!侄儿是难受呀!妍红虽然没有所出,可她毕竟是小侄的结发妻子,她横死在家中,死的不明不白!小侄如何跟她的父母交代?”慕容稷依旧抱着慕容曜的腿,大声哭诉。
“你的王妃你没有护好,怨谁?”慕容曜不客气的怼了一句,抬脚将慕容稷踢到一边,牵着林清婉继续向前走。
护卫们随着慕容曜缓缓的向后退却,手中的刀剑直直朝着慕容曜,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即将要走出王府。
慕容稷不肯罢休,又哭喊着过来,想要抱慕容曜的阿腿,被他一脚踢了墙边,他龇牙咧嘴的,躺在哪里半天没有起来。
“皇叔,杀人偿命,皇婶不能就这么走了!没有把握的话,小侄怎么会说?小侄这里有人证!”
慕容曜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低着头,阴沉着脸继续向前走,根本就搭理慕容稷。
慕容稷坐在地上,冲着前面的慕容曜吼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叔,明天金銮殿上,我们好好的掰扯一下!”
“好!”慕容曜回了一句,头也没有回,拉着林清婉迅速的离开赵王府。
慕容稷的人没有追出来,慕容曜带着林清婉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林清婉将白天的事情仔细跟慕容曜说了说,说完颓然的坐在位子上,小声的说道。
“没事!你也是好心!也是赵王妃命薄,你若是再早一点去,或许她就不会死了!”慕容曜长叹一声说。
“是啊!”林清婉想到齐妍紅跪在她跟前求她相助的样子,不禁一阵哀婉。
“不要乱想了,放心,我会护好你和孩子的!”慕容曜感觉到林清婉情绪低落,他轻声安慰说。
“可是,可是……”林清婉不想慕容曜为难,如果闹到金銮殿上,皇上可能会偏向慕容稷的!
“不要说了!去休息吧,一切有我,好不好?”慕容曜扶着她回到房间里,安慰着她说道。
林清婉看着慕容曜沉静的面孔,她点点头,十分听话的躺到了床上,或许是真的累了,听见慕容曜地上来回走动着,她却渐渐的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一夜无梦,她早上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慕容曜正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林清婉感觉到慕容曜的脸色不太好,她起身穿好衣服,坐了下来问道。
“他们准备的十分充分,人证物证俱在!”慕容曜看了一眼林清婉,长叹一声说道。
“皇上说什么了?”林清婉继续问道。
“什么也没有说!”慕容曜看着林清婉说道。
“什么也没有说?”林清婉惊讶的看着慕容曜,不知道皇上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她继续问道,“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皇上没有表态,不过刚刚传了圣旨,将梁王妃和赵王妃的娘家都赏赐了官爵,葬礼按照王妃的最高级别办理!”慕容曜心里也有些疑惑,他看着林清婉说了一句。
“难道皇上是不想再查下去了吗?”林清婉猜测的问道。
慕容曜皱着眉头,不解的摇摇头,他昨天想了许多对策和说法,还特意给几个亲近的官员写了书信,让他们在朝堂上多多配合自己。
可惜朝堂上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慕容稷恶人先告状,将昨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完,不但呈上了物证,还将人证带上大殿里,这个案子似乎已经是铁案,林清婉肯定是“杀人凶犯,罪责难逃”!
慕容稷完全掌握了主动,他脸上洋洋得意的看向慕容曜,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他却没有想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居然没有说一句话!
当皇上什么也没有说,摆摆手示意退朝的时候,他的脸都气歪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曜,气呼呼的甩袖子离开了!
“就这么算了?”林清婉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的,她不相信的问道。
“估计不会!”慕容曜摇摇头说,拉住林清婉的手,轻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的!”
林清婉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此刻她不是一个人,有个男人守在她身边,不管遇到任何风雨,他都会坚定的守护在自己身边。
“这几日,你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慕容稷这小子,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居然想要将梁王妃的死也扣到你头上,这小子还想一箭双雕,做梦吧!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慕容曜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方步,沉静的说道,眼睛里露出几丝杀气。
“齐尚书那里?”林清婉轻声问道。
“没有动静,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慕容稷一个人在蹦跶!”慕容曜摇摇头,疑惑的说道。
“王爷,这样好不好?”林清婉心生一计,在慕容曜耳边轻声叮咛了几句。
“这行吗?”慕容曜不解的看向林清婉,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试试吧!朝堂不比战场,需要一些手段!”林清婉看着慕容曜说道。
“可以,本王还是要多去皇上那里走动走动!”慕容曜点点头说道。
“不!不去皇上那里,去国师那儿!”林清婉笑着说道,拉住慕容曜的手向外面走去。
慕容曜瞬间明白了,点点头,小声在林清婉耳边又嘀咕了两句。
“真的吗?”林清婉惊讶的看着慕容曜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慕容曜点点头说道。
“母亲最担忧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林清婉看着慕容曜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傻丫头,你是我的王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二哥的事情,我能不上心吗?最主要是你二哥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跟慕容景喝过几次酒,议论过几次朝政,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慕容曜摆摆手说道。
“有你真好!”林清婉幸福的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
“今日没事,赶紧洗漱,我们一会儿带着念北到花园里逛逛,花园里的菊花开了!”慕容曜点点林清婉的鼻子,笑着说道。
“你能分清什么是菊花吗?”林清婉打趣着说道。
“当然了!本王可是研究你那些花好久了,还专门向院子里的花匠请教过呢!”慕容曜得意的点点头说。
“是吗?那可要好好给我讲讲!”林清婉低下头,十分虔诚的说道,调皮的冲着他眨眨眼睛。
“好说,好说……”慕容曜点点头,故意十分嚣张的回应说道。
“哈哈哈……”林清婉看着慕容曜的样子,开心的笑出了声。
不管朝堂上的争斗有多么残酷,在这个王府中,他们的生活总是这样和谐美满,充满了欢声笑语!
三日之后,林清婉的二哥林云陌从刑部的大牢里放了出来,小霜儿被母亲派来给她报信,顺便表示感谢,带来了一大堆补品和上好的锦缎!
“姐姐,你是没有看到,二哥回到家里,人都瘦成一根棍了,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林清霜夸张的说道。
“二哥一直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那个罪呀?”林清婉长叹一声说道。
“可不是,夫人搂着二哥哭了好久呢!”林清霜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林清婉说道。
林清婉嘴角微微上扬,想起几日前那个长剑挥舞,恣意潇洒的母亲,她有些拿不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母亲的真面目?
“姐姐,现在京城里的流言特别多,都是关于您和姐夫的!”林清霜突然话锋一转,疑惑的看着林清婉说,“姐姐,你们才回来几天呀?怎么就会有这么事呀?”
“都在传什么?”林清婉看着林清霜问道,慕容曜现在不让下人在她跟前胡乱说话,她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
“还能传什么呀?传言说你仗势欺人,红颜祸水,杀了两个王妃!这是要搅乱北漠的朝局!还说什么姐夫拥军自重,飞扬跋扈,根本不将皇上看在眼里……”林清霜说到这里,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林清婉眼底露出一丝忧虑,他们的计划正在实施,他们却没有想到民间居然会有这样的流言,这无论如何对他们都是一种威胁!
“还有别的吗?”林清婉笑了笑,故作轻松的问道。
“有,当然有了!我再给你讲一些!”霜儿看着林清婉,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依旧拉着林清婉一起聊天。
“还有什么呀?是不是霜儿有心上人了?”林清婉看着霜儿明媚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自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在留驻在她身上。
“姐姐,你胡说什么呀?”林清霜假装生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清霜的胳膊,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胡说了!”林清婉的眼神瞟了一眼,站在门口来回走动的韩峰,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了。
“不许胡说!霜儿一辈子不嫁,就留在丞相府里当老姑娘!”林清霜笑着打趣的说道。
“哎呀,这么貌美如花,一辈子不嫁,这要有多少男人伤心呀?”林清婉轻轻的拍了一下林清霜的小脸蛋,故意说道。
“姐姐,你又胡说!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不理你了!”林清霜威胁林清婉说道,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哪里有半丝的怨气?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林清婉看着林清霜,摆摆手说道,“还听到什么了?”
“还是关于皇室的!听说赵王居然将把怡红院的头牌给抬进府里了!”林清霜神秘兮兮,小声的在林清婉耳边嘀咕说。
“真的?”林清婉心里一愣,她不相信的看着林清霜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个消息在京城里都传疯了,据说赵王一掷千金,博得美人垂青,当天就将那个青楼女子抬进了王府!”林清霜小声的嘀咕着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清婉凑近问道。
“两日前!”林清霜想了想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林清婉看着林清霜,继续追问道。
“姐姐,你别乱想!我……我……”林清霜支支吾吾的看着林清婉,小声嘀咕说,“我那一日也在怡红院里凑热闹!”
林清婉听到林清霜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霜儿,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般,她一个堂堂的闺阁女子,怎么能出入那种烟柳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