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重生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不对,父亲将我推了回来。这是哪?
  “Какоймилыймалыш.”
  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俄语?我在大学里倒是有几个毛子朋友,大概能听出来是‘可爱的小家伙’。
  睁开眼睛,一张十分巨大的脸庞,眼看烈焰红唇就要亲上来,这具身体伸出一只银白色的小爪子挡住了。
  随后耳朵里回荡的都这个女人的笑声。
  “Пока,малыш.”(再见,宝贝。)女人放下我,拿起门边的挎包,好像是要出门去上班了。
  我开始疑惑,我是重生成为猫了吗?这是末世之前?
  一双温柔的手将从地板上抱起来,随即眼中的场景开始变幻。
  他将我完全抱起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完成了转换,从屋里到了室外。
  这条街
  天空下着蒙蒙的雨,左边是一家红墙的咖啡店,路上几乎没有人。
  不会吧……
  那个人将我放在湿漉漉的地上,轻轻地说:“小猫儿,自己去选择吧。”
  话毕,我便随着视角看见一双熟悉的鞋,前些年我经常穿的的白色运动鞋,廉价又好看。
  我尝试控制身体,却发现我完全不能控制。
  “我”慢慢抬头,看着那个“人”慢慢的走过来,脸上挂着泪,却以为自己淋雨漫步街头,配上悲伤的表情有几分帅气。
  实际上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更加衰!
  我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是奥兹的记忆。
  果然,奥兹被当时的我抱起,领养了。
  现在可以确定奥兹哪里来的,抱起它的那双手,是赠我弓箭那个神吗?
  现在我更加好奇,当初的奥兹懂得我们说什么吗。
  画面一转到了我跟房东交谈的场景,“我”听着听着无法忍受这个人类男人口才如此低下,跑过去在房东腿上买了个萌……
  果然,当时我的感觉奥兹是瞧不起我的眼神是没错的。
  画面一幕幕流逝,我也解开了为什么末日第一天它会出现在麦森家里的答案。
  看着“我”睡下之后,奥兹便从我怀里寄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小黄!
  夜空之下,“我”在黑暗的屋顶一步步前行,随着视角越来越高,身体也愈加疲惫。
  最后“我”终于坚持到无法坚持,睡了过去。
  至此我只能理解为奥兹早就知道未来,这一部分没有出现在它的记忆里。
  再睁眼天亮了,“我”伸着懒腰,拉着筋骨。
  随后从屋顶跳下阳台,打开落地窗。随后就像麦森说的一样,这个被吓坏的黑人朋友对着“我”咔嚓咔嚓的扣下扳机,好在枪里没子弹。
  画面再度流转,我看见了奥兹经历的一切,也听见了奥兹叼着麦森去露迩迪家路途中对着奥兹念念叨叨。
  也知道小黄其实更希望喜欢吃鱼,而不是牛肉。
  最后的最后,终于来到了天台。
  奥兹跑到了墙角看着我们打斗,刀刃相交之间摩擦的火花倒是让我看起来有点帅气,细细看的话,进攻方的我身上漏洞太多了。
  “叮~~~”
  时间重合,刀刃在天空旋转,奥兹开始奔跑。
  一切的一切都不应该有问题,因为当我刀断的那一刹那奥兹就开始奔跑,视角中“牧神”的眼球被划破的时候“我”已经接近了“牧神”。
  天空的刀刃完全可以接下来的!历史被改变了吗?还是接下来的一两秒里发生了什么。
  “咔嚓!”
  骨骼折断的声音从体内传到了耳朵里,眼前的画面开始随着左脚骨折失重旋转。
  最后的最后,奥兹还是跳了出去。
  视线之中右上角好像有一个菱形的东西。
  “噗呲!”
  刀刃没有一丝阻碍的破开背部的毛皮血肉,穿过肺部扎进在下面的我的胸膛。
  一口血从嘴里咳出,身体僵硬、意识模糊。
  我知道,奥兹……死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看到奥兹死前的回忆。
  难道其实奥兹就是我重生之后的我?仔细一想通体生寒。
  十分温暖的黑暗之中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我试着动了动。这很惊喜!我没有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那奥兹呢,我被救下了来那奥兹还好吗。
  我试着睁开眼睛,现在没有疼痛的感觉,眼皮如此沉重,应该是用了麻药吧。
  我努力的睁开眼皮,终于一丝光出现在黑暗之中,我不敢一下就睁开,我适应了光亮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意料之外更加意料之外的地方。
  一片冰原!狂风夹着拳头大的雪花在我身上砸落,脚下是那些上次见过一面的尸体。
  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视线的终点是那把弓。
  【征服我……或者长眠……】
  古老缥缈的声音在狂风暴雪之中清晰无比,话落我便感觉到这片冰冷的雪原开始夺走我身温,再这样下去我会就死在这里。
  我刚死一次还来!
  还不够吗!
  无名怒火立即占据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它们灼灼燃烧使我脑袋刺痛!
  我很自然地弯下腰,两手着地,目视前方的那把弓。
  天地为之一静!
  刹那,一切都停止。
  雪停了,风停了,我准备好了。
  “噗!”
  当我迈出第一步,狂风依旧,雪花飞舞!风推着我,不让我前进,雪拦着我,不让我看清,低温夺走我的体温,它要我死!
  空前强大的力量随着怒意从四肢百骸中爆发!我一跃百米有余,一脚踩烂雪地上的骸骨。
  我明白如果落在雪地上,我根本无法再次起跳,败亡者就给我当垫脚石吧!
  冰弓就在不远处,今日我就要终结你的传说,征服你!
  我踩着骸骨再次起跳,这一次强大的不像话的风压直接将我从空中拍下,天旋地转之间什么东西挂住了我的手,止住了我翻滚的势头。
  抬头一看,是一只干枯的手,勉勉强强地挂着我的手腕。
  我前后左右都有这种尸体,这时再看他们不再是一具具沉默的尸体,我看见了他们的灵魂,他们承受这无尽的冰霜已经不知多少岁月,他们鼓励着我!
  我听见那深入灵魂的呐喊!
  【加油!】
  【征服它!】
  【解放我们!】
  【加油!】
  【站起来!年轻人!】
  【你是我们几万年的希望!】
  他们的声音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浪潮一般一浪叠一浪。
  这么多的声音得有多少人埋葬在这里,无论这里埋葬多少人,下一个不会是我!
  他们淡青色的灵魂在对着我呐喊。
  那把古老的弓,视若无睹。它不在乎蝼蚁的团结,更渴望有人能施展它,它在这一边冰原停留太久太久了。
  “那就!让我带你出去!啊~~~!”我忽然明白了,那把弓的意志!
  心声如雷鼓,意志似山火。
  火在一寸一寸地蔓延我的身体!
  我从地上爬起来,四肢僵硬,吐出来的热气瞬间在空中结冰。
  我坚定不移的朝它走去。
  【马上!带你走!】
  这片冰原无数的灵魂注视着我,它们声嘶力竭的呐喊,我顶着风雪走进了那个没有尸体的范围!
  现在它离我只有三米!
  僵硬的双腿开始减小幅度,我咬牙盯着目标。
  战士,没有达成目标之前是不会死的!
  “啊!啊!啊!”我嘶吼着!
  【吼!吼!吼!】亡灵怒吼着!!
  狂风开始愤怒!它怒吼着冻结着我的手臂,我把左手向前伸,右手放在胸前。我就快摸到它!
  顶着没有知觉,或者说已经冻成冰块的左手我走完最后一步。
  冰霜从脚下开始向上蔓延,这片天地在怒吼!它愤怒!它畏惧!
  “你是我的!呀啊!”
  还能活动的右手最终握上了这把弓!
  呼~
  天地再次为之一静,狂风退散,寒意退却。透过云层的阳光瞬间融化了我身上的冰块,顺着消散的云层露出来的阳光看去,无数尸骸在慢慢消散。
  一道道青色的亡灵从消散的尸骸中解放,我看得清楚;国王、将士、剑士、探险者。
  它们离开躯体之后汇聚到我这里,我一时间无法动弹,唯有右手紧紧的握着这把沉重的弓。
  密密麻麻的亡灵围绕着我,我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一个比较高大、头戴王冠的亡灵从亡灵里走出来。
  他来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接着所有的亡灵与他一齐单膝跪地。
  【谢谢,你结束了我们永世的痛苦。】
  现在的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根本无法说话,不然我会告诉他们没事,顺路的。
  这么一大片亡灵看着还是很虚,还好他们没有对我的弓起什么心思。
  【为了感谢您,我们可以为您无条件战斗一次,消灭任何的敌人。】
  “啊这”
  这是您应得的,召唤我们您只需要对着天空大喊‘络米萨,为我而战!’即可。】
  “我知道了。”
  话毕眼前再次一黑,我尝试伸展四肢,却好像碰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刺啦!”
  我终于从这黏糊糊的东西里嘶出一个口子,冷冽的空气灌进来让我为之一醒。
  “我在哪!”这个声音,是我吗!沙哑而低沉。
  这是哪里?挣脱温暖的、黏糊糊的好似茧的东西,我翻到在地上。
  地上厚厚的雪让我疑惑自己现在在哪。
  但是我很快就看见到茫茫雪花之后亮着橘色的光,我爬了过去,很自然的四肢并用。
  走进一看,那不是一盏灯,而是一把刀。
  “刀……”红色的外壳,金色滚边装饰。
  “布都……御魂?”我尽量适应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很快发现我的左眼没有失明。
  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没有想明白,我更想弄明白我的处境。
  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这把刀,在召唤我!
  我伸手握住这把传说中的名刀,我看见了我的手!毛茸茸的!银白色的毛发!
  “这!”我赶忙摸了自己的脸,果不其然。
  从手感上讲我绝对不是一个人类,摸着更像一个猫头,三瓣嘴,胡须,耳朵!但我的手明显有五指!
  怎么回事!我开始慌乱,我回去之前我爬出来的地方,我在那里翻找。
  “没有!一点都没有!”习惯黑暗之后我反而看情况了这里的环境,我还在天台上。这个白色的茧一样的东西里只有我!
  “叭嚓。”
  什么东西断了?
  我依稀记得布都御魂上有八条十分迷你的锁链,它们一条条断裂,随之刀身上的光芒越发强盛。
  刀谭之上,百鬼齐出。
  一时间天空让这些可怖的鬼布满,它们咆哮盘旋。
  刀身微颤,我莫名的明白我应该去拔出这把刀!
  这一次不同于那把弓,我轻轻松松地走近布都御魂,没有一只鬼能近身,它们只能无能狂怒。
  发烫的刀鞘,冰凉的刀柄。
  我握住,奋力一拔!
  刀身一寸寸被我拔出,每拔出一寸便有几只鬼不甘的从天空被吸到刀身之中,成为刀的一道纹。
  “嗷!”
  右手一轻,刀彻底被我拔出,最后一只大鬼不甘的落入刀中,刀身上一百零八种恶鬼化为刀纹,刀身轻颤。
  “唰!唰!唰!”
  我试着挥了一刀,教学楼边缘的一大块楼顶就这样被切开,缓缓滑落,最后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砸的粉碎。
  “哗啦啦啦啦啦!”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