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俘获
夜色中，山脚位置上的一台先锋机甲一边发射锁定好目标的巡航导弹，一边在通讯频道里面问道。
“对方有两头，还没有失去飞翔能力，但是可以确认黑精灵姚和萝莉委员她们正在被那两头生物追击，继续攻击。”
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后，机甲士兵点了点头。
“我负责红色的目标，你负责黑色的目标，考虑到我方人员正在被对方追击，为了保险起见，空中支援负责掩护吧。”
“收到！”
当身后矩阵阵列之中导弹开始弹射而出的时候，下一刻幼龙被爆炎笼罩了起来。
但是，巡航导弹的穿透威力弱于高能激光炮，单纯依靠此种攻击估计需要再来几颗才能将对方击溃，而且一不小心也会伤及到正在逃离的黑精灵和萝莉两人。
所幸，此次他们有空中支援，夜枭显示器上的瞄具中捕捉到了聚龙的身影，同时扣动了扳机。
电磁机炮将三十毫米口径的弹药以每分钟一万发的速度射出。
即使是一瞬间的交错，倾泻而来的金属风暴也已经远远超越了暴雨的级别，两只的身体就如同搅拌机一样剧烈地晃动着。
失去平衡的两头幼龙，丧失了继续浮空的能力，纷纷摔到地面上。
然而，巨龙这种生物果然名不虚传，尤其这两只生命力似乎更加的顽强，它们坚硬的鳞甲对于常规武器的抗性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就算摔倒在地，也挣扎着步履蹒跚的爬了起来，展开双翼打算飞离地面。
不得不说，放在中世纪，巨龙毫无疑问就是奇幻世界顶尖的掠食者，拥有睥睨一国的恐怖实力。
可是，此次它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
“命中目标！”
接连到来的导弹让再次击了巨龙，周围的空气和大地，包括两只龙在内，都被彻底地搅乱，并且一丝喘息的时间都不给留下。
半山腰处被爆炸所产生的浓密烟雾所笼罩，吉赛尔亲眼见证了两头幼龙在如此的冲击力与破坏力下被围攻的情景。
“再次确认对方状况！”
“敌人已失去抵抗能力……”
以坚固防御著称的龙鳞被十分轻松地撕碎了，露出了血肉，从那里喷出了血液。
在连续的攻击下，被两、三发钻甲导弹击中的赤龙和黑龙在特尤巴山脉这块案板上被剁成了肉块。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被一次齐射的爆炸波及到的吉赛儿，半截身子都被卷起的土沙掩埋住了，她呆呆地望着主神赐予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幼龙被爆炸所吞没。
由于她一直沉浸在战斗的兴奋当中，视线和注意力很容易就会被吸引走，根本注意不到视野以外的情况。
因此，当远处的炮弹与导弹飞过来的时候，其本身所具有的破坏力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东西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也没有想到那东西居然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难怪能够战胜主人召唤出来的那群怪物……”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从爆炸已经停止的方向传来了:“吉～赛～儿～？你在哪里呀～～？”
那如同发自地底般的声音。
吉赛儿一转身，发现了萝莉·麦丘利的身影。
萝莉身上破破烂烂的花边裙被夜枭直升机螺旋桨所产生的风吹得飘舞起来，被干燥的血迹弄脏的手中拿着战斧寻找着吉赛尔的踪迹。
从上空的直升机里垂下来几条绳子，待在上方的士兵们顺着绳子依次滑了下来。
而早早降落到地面的先锋机甲队员开始慢慢接近幼龙，并确认它们是否已经死亡。
此时两头幼龙的模样就如同被摆上餐桌的海鲜一样。
以此为背景的萝莉露出豪壮激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的美丽和凄厉的恐怖感传递到了吉赛儿那里。
“姐、姐姐大人……”
腿在哆嗦着，手也在哆嗦着。为了不被发现而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爬着向后退。
“糟了，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
这就是所谓的攻守交替，吉赛尔明白现在轮到自己成为萝莉的猎物了。
“吉～赛～儿～？你在哪里呀～～？我会好好地把你关起来的，出来吧～～”
在奇幻世界的武力下，亚神是不老不死的，更准确的来说，他们不会被常规手段杀死的。
这既是一种恩惠，同时也几乎可以称之为诅咒。
即便手臂被斩落、即便双腿被砍掉、甚至是被刺中心脏，亚神都是不会死的。
如果伤口开始愈合的话，损伤便可以恢复。更有甚者将手脚砍掉碾成粉末，拿去烧掉再让野兽吃下，就算这样，只要营养充足，照顾得当，随后从切断面开始又会有新的手脚长出来。
亚神接近不死，沈森刚开始还以为是一个玩笑，不过后来萝莉当着他的面切下了自己的手指一天之后再长出来时，他也开始不得不信了。
按照萝莉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所谓的神灵，利用亚空间的灵能赐予他们的强大能力。
不过即使抛去神灵，单是肉体经过强化的普通灵能者都拥有着无比强悍的能力。
因为同样身为灵能者，已经达到D级的沈森，虽然他的能力强大之处主要有关心灵和思维，但在肉体沉层面上，他的身体素质也堪比非人的存在。
所以，在奇幻世界，亚神之间战斗要想取得胜利就要夺取对方的自由。战败方会被斩断手足或是被腰斩，又或是被幽禁在神殿里，直到被什么人解救出来时世上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有的亚神被性情残忍的家伙抓住，不断地被野兽啃食再生中的内脏。
既然拥有肉体，能感到快乐必然也能感到痛苦。由于无法死去的缘故，对于败北的亚神来说，被敌人抓住后，前方有着比死亡更加可拍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吉～赛～儿～～？你在哪里呀～？”
被轰炸的坑坑洼洼的山岭上，吉赛儿来回检视着萝莉以及她旁边的姚和越聚越多的士兵等人。
人类和精灵，平时的话，这些家伙根本无足挂齿，然而，如今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对方之前干掉了虫群，如今又施展出那样强力的攻击抹杀了两头幼龙的神秘人类就在眼前，有他们在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吉赛儿决定要逃跑。就算是在藏身时弄得满身泥泞也无暇顾及了，能从这里逃掉才是最优先事项。
不过，对于拥有先进技术的现代军队来说，黑夜对于他们的影响虽然有，但几乎接近于无。
在雷达和热成像仪器的搜寻之下，小心翼翼准备逃跑的吉赛尔很快便被找了出来。
特尤巴山脉上的战斗结束了。
身穿机甲的士兵们陆续降落到周围的地面上，开始对幼龙的尸体进行检查作业和运输。
在上空盘旋的夜枭飞行器盘旋了一会儿之后便飞走了。
看着周围忙碌的众人，此时萝莉和黑精灵姚两人互相靠着站在一起，眺望着这幅景象，都看上去有些心事复杂。
姚，一脸发呆的模样，她被自己信仰的神明所背叛，看样子对于她来说这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是需要消耗体力的，如此的疲惫不堪导致情感上的麻木，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那里发呆而已。
而萝莉则是看着被士兵押送走的吉赛尔，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她没有想到，盘踞在舒尔兹之森里的虫群居然是对方的主神故意放出来的。
“冥神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那个名叫冥神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指挥车中，听完萝莉解释的沈森对于这个问题也充满着不解。
他原本以为虫群入侵舒尔兹是一件意外，现在了解情况后却发现它是一件神为的灾难。
对于奇幻世界里的神明，沈森一向抱着既好奇又怀疑的态度，因为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目睹他们所信仰神灵的真面目。了解见识到神灵力量的途径大多是通过她的使徒和神官。
沉思许久的沈森抬起头，面向偶然参与其中的以前黑色神官问道。
“萝莉，我想问问你，你亲眼见过神灵吗？”
“我当然见过……”
“哦，是哪个神？”
“我的主神战争和死亡之神，以及……冥神。”
“冥神是位女性？”
“是，是的。”
“她想要娶你？”
“啊，不，不是，因为冥神的信徒大多数是女性，她只是欣赏妾身，想要拉拢我罢了。”
“女性，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
“传说冥神的诞生于也与战争和死亡有关。
每次帝国遭受突袭、入侵、战争，皆不可避免付出惨痛代价，部分群体可能牺牲更多。
这是一种缓慢的死亡方式，好似浸入伤口的毒液随时间流通五脏六腑，让受害者多天内缓慢痛苦地死去。
贫穷的儿童妇女在失去参军或从商男人的金钱资助后，将面对更多不可言喻的苦难。
许多妇女挑出部分孩子交给孤儿院，如此才能养活自己和剩下的儿女；其他人则提供唯一拥有的“商品”——身体，来维持生计。
但有些女人拒绝屈服或随意死去，终日面对饥饿的折磨、看着孩子死于疾病饥饿，她们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她们要反抗命运。
在这样的情况下，冥神诞生了，她召集村庄幸存者，号召其他女人在战场上搜索刀剑武器，并学会使用它，用暴力和鲜血保护自己。”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冥神倒是一位拯救女性，可歌可泣的英雄了……”
“并不是这样。”萝莉摇摇头。
“虽然在冥神现在的教典中没有记录那段历史，但据我了解到的隐秘，冥神绝对算不上什么英雄。
冥神诞生之初，她的心中一直充满仇恨和愤怒，她把仇恨对向王国腐朽的政治家、商人和贵族，痛恨他们没有为拯救王国做出牺牲。
从此，冥神对那些她自认为伤害家人生活和自己的恶人偏执地发泄怨恨。
通过纯粹的意志力，冥神吸引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女性，她们同样在战争中失去许多。
冥神教女人们战斗、激情杀戮、仇恨，效率极高，以至于当一支来自帝国的精锐士兵巡逻队穿过她们所占据的地区时，被冥神的组织尽数屠杀。
仇恨驱使她们饮尽鲜血，生吞人肉。部分女性生理不适，相继离开；其余人感受到归属感和力量，认为冥神是她们的精神领袖。
随后的时间里，冥神带队几乎突袭了北方所有的孤立社区，杀死男人、女人和孩童。
起初活动以除掉弱者的借口进行，可几次屠杀之后，只有鲜血和暴力，倒是完全符合冥神创造死亡的神职。”
“原来如此……”
刚才的问题不是随便问的，从萝莉的回答中，沈森大概知道了奇幻世界的神灵有“性别”之分，并且他们不是天生“神灵”，而是后天通过某种方式成为所谓的“神灵”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奇幻世界的神灵和地球古代封建社会有着相似之处，人们普遍的把神灵想象成为群体自身的投影。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对方算不算是“神灵”呢？
想到这里，沈森换了询问对象，继续问道。
“从那个吉赛尔身上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报告领袖，我们从对方身上搜到了一部分东西。”
随着回答，几名士兵不断地将查重保护，放在可以防核弹保险箱里的卷轴、纸之类的东西一一送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沈森指着一些写着猩红文字的卷轴。
“对方拒绝回答，我们还在想办法询问，不过看上去好像类似某种教会宣传口号！”
沈森皱起眉头，小心的翻开，随即目光微微有些惊奇。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鲜血的喷涌声与骨头的断裂声才是最好的祷告声！”
“从败亡者身上收取战利品永远是适宜的，凡以敌人骨骸装饰自己身躯及饱饮敌寇鲜血之人必将顿悟吾神的恩典。”
“不管怎样，一定要将婬邪的色孽信徒从世上彻底根除。”
看完这些，最后的呈上来的是一封信是，写在一张黑色的羊皮纸，而且用黑色的封蜡滴在黑色的缎带上将羊皮纸封住，看上去有种非常不祥的气息。
“贝尔纳格神殿？那是什么地方？”
“贝尔纳格神殿？”
在沈森问出这句话时，萝莉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那里是冥神哈迪的神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