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可能不可能
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世界的任何物质,李根都带不出去,挣了再多的钱,也带不到现实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或者就用这笔横财在这个世界尽情挥洒、花天酒地?这个想法很诱人,但李根对此一向警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根穿梭游戏时空,引以为靠的就是经过部队多年训练才得来的军事技能、身体素质和强硬意志,这是他的底气,是他的根本所在。他清晰地意识到,游戏时空的世界不是一个轻轻松松就能经历的地方,这里充满了危险,酒、色、财、气,任何会侵蚀他身体、意志的东西,如果不加以限制,都会在以后的经历中酿成苦果。
李根来游戏时空,不是为了放纵生活,而是为了去掉平庸,为平淡的生活找寻一种极限运动般的刺激。
不加限制的欲望只会毁了自己,李根否定了为自己赚一笔横财的想法,在这个世界里他也并不缺钱,银行的账户上还躺着好几百万呢,已经足够了。
那有没有亲戚朋友需要帮助呢?这个念头一起,李根莫名想起了上个世界的阿英和满崽——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他们还在村口翘首以盼,等自己从香江带钱回去呢。
李根心中一黯,赶紧转移注意力——游戏时空的负面效果很显著,所有的经历都会形成真实的记忆,情感铭刻的深痕会跟着自己一辈子。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根强行把注意力转移到现在这个世界上——亲人里边,父母在中国,大学教授,生活无忧;亲戚里边,大姨、三姨两家在英国,都各自经商有产业,身家丰厚;朋友里边,周晓明这帮球迷,也是各行各业年薪近百万的公司高级职员,也生活富足。
没有谁生活困难,不用再去惹这个麻烦。李根想来想去,只剩下李洛克和乔治黄两个表兄弟——李洛克不必提,他是球星,不缺钱,因为职业的原因,更不能和赌球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不必考虑。只有乔治黄,李根想了想,乔治黄是混街头的,身份边缘,只有他可能会对这笔足球博彩的横财感兴趣,没有顾忌。
不过李根有顾忌,博彩公司可不是好惹的,异常投注想要获得高额赔付,博彩公司必然会把投注人调查个底掉。不论乔治黄用什么办法,都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他一个混黑的华人,在英国属于底层的底层,边缘的边缘,别人可不会对他客气,他又是家族的“看门人”,最后必然会连累到大姨、三姨他们,甚至在英国上上下下反华的氛围里,连累到整个英国华人阶层都说不定。
1︰1001的赔率,看起来是机会,更像是个催命符,它明晃晃地告诉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李根最后看了一眼世界杯的消息,就此作罢。
既然是看新闻,李根便顺便刷了一下其他消息,看看上午旅游团的事情有没有引起什么动静,然后果然发觉,李洛克父母为中国人担保的事情已经出现在一些网站的新闻里了。
不过这个新闻大都放在一堆标题列表里,并没有特意推送。里面的内容也只是平淡叙述,没有再直接说什么中国人偷渡的事情,最狠的也只是用“疑似偷渡者”来报导,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看来这段危机似乎会平安渡过了,不过媒体记者们却没有放过李洛克的父母,都刻意报道了三姨父那句“我是格拉斯哥流浪者球迷,我支持苏格兰”的话,从各种角度质证李洛克父母与苏格兰没有交集,认为他们并不真的是苏格兰球迷,含沙射影地质疑三姨父撒谎,进而质疑李洛克父母的信誉品质。
整篇新闻报道里的重心其实都在这上面,三姨父的出色应对让记者们的期望落空,果然被他们说起了坏话,引起了攻击。
不过记者们的攻击用力过猛,读者的反应却和他们预料的不同,新闻下面的留言里,读者们很快分裂了阵营,变成支持苏格兰与支持英格兰的对决,苏格兰球迷与英格兰球迷互相撕扯,针锋相对,支持李洛克的父母变成了就是支持苏格兰!三姨父在新闻留言里,很快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苏格兰球迷的一面旗帜。
这才是世界杯啊!李根看得想笑。一切都妥了,三姨、三姨父的华人背景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事情演变成世界杯英国球迷的内斗,三姨和三姨父他们已经用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融入进去,被看作了是苏格兰人。
李根放心下来,想了想,给使馆的吴为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些新闻反馈,问他还需不需要做什么。吴为民在手机里笑着说:“情况我们已经都掌握了,不要干涉,一切都很好!现在世界杯的气氛很浓厚,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足球上,英国普通人对中国的话题逐渐不感兴趣,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个好趋势,还是要感谢李裕华先生的现场应对啊。”
李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上午周晓明他们遭遇的抢劫案,我找到了一条线索,想查一查,你有没有兴趣?”
手机那头吴为民的声音一下停滞,顿了一会儿,才说:“李根先生,关于案件的任何线索,你都应当交给伦敦当地警方,中国使馆在英国的土地上没有执法权,只能为涉案的中国公民提供必要的领事保护,无权过问英国警方案件的侦破工作。”
吴为民的声音很严肃,说得滴水不漏。李根听得一撇嘴,他知道吴为民作为外交人员的疑心病又犯了,有些后悔问了这么一句。
他只不过是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英国佬能污蔑中国人,那我们当然也可以反击。中国使馆可能会支持自己拿到这次事件英国佬污蔑中国的证据,证据就是子弹,以后没准就可以拿来对付英国佬用。
吴为民很警惕,生怕是个陷进,根本不搭茬;李根忘记了自己平民的身份,越俎代庖,有些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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