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吸魂
与李长清料想的不同。
尸魃的头虽然被硬生生拔高了几公分,却并没有被拧掉。
“他娘的,这鬼东西头真铁!”
无奈之下,道人挺腰收劲,改拧为拔。
双腿夹住尸魃头,使劲向上一抬。
将古尸魁梧高大的身躯拔萝卜般,原地拔起,甩向大殿深处。
“轰!”
尸魃重重撞在殿壁之上,激起漫天烟尘。
“干掉了吗?”
玉台上,众人的心缓缓提起。
“没有。”
鹧鸪哨表情凝重。
李长清和那尸魃的动作实在太快,众人之间,也只有他还能看个大概。
虽然道人一击得手,但尸魃凶悍诡异,毫无痛觉,且千年难出,出世则血流成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的!
过了一会,烟雾散去。
众人急忙望去,却没了那尸魃的身影。
“在上面!”
鹧鸪哨突觉头顶有异,举目一看之下,面色骤变。
只见那尸魃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殿梁之上,低头俯视着众人,黑洞洞的眼眶里尽是漠然。
它手中,老冯此时垂头耷臂,进气少出气多,看样子已是活不成了。
“老冯!”
陈玉楼目眦欲裂,抬手将小神锋飞掷而出。
面对破空而来的利刃,尸魃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的意思。
“叮!”
小神锋精准地钉在了尸魃的额头上,发出一声击铁般的脆响。
接着,瞬间被崩飞。
连道白印也没留下。
“该死!”
陈玉楼见状,惊出了一身冷汗。
鹧鸪哨不信邪。
举起两把镜面匣子,对准那老僵的眉心扣动扳机,两梭子子弹尽数打出。
火舌喷吐间。
四十发美国造的子弹如水般倾泻在尸魃的眉心,一阵叮当作响。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密闭的大殿中回荡不休。
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鹧鸪哨抬头,见横梁之上,尸魃绛紫色的脸上多了一个大窟窿,往外汩汩冒着脓血。
还没来得及欣喜,却见其头上皮肉一阵蠕动,被子弹打烂的脸皮正在缓缓愈合。
不出片刻,竟已完好如初!
“”
这还打个屁啊!
鹧鸪哨只觉嘴里像塞了个黄连,苦涩蔓延。
当机立断,护着众人跳下玉台,便要撤往殿外。
出乎他的意料,尸魃并没有袭击他们的意图。
而是擎起手里的老冯肉身,举到面前,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
对准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下一秒,令众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老冯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迅速发黄变枯,最终变为了苍苍白发,稀稀落落地挂在头皮上。
双腮干瘪,脸上皱纹逐渐堆叠,眼眶深陷,身躯佝偻,仿佛眨眼间从风华正茂的壮年变为了风烛残年的腐朽老头。
尸魃吸完阳髓,随手将尸体丢了下去,如枯树皮般的老脸上多了几分光洁,浮现出一抹正常人才有的红润。
品味半晌,突然咧开大嘴,似在无声狂笑。
老冯那干瘦的尸体无力地落在地上,摔了个散架。
好巧不巧,正落在花灵面前。
她下意识低头一看,与那一双死不瞑目浑浊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老冯临死前那可怖的神情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
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来,小脸煞白。
陈玉楼等人看着那尸体,心中也骇到了极点。
个个屏息凝神,不敢作声。
几秒前还身强体壮的成年人,现在竟只剩下一了具皮包骨头的骷髅。
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活生生夺走了五十年的岁月!
“这哪里还是僵尸,简直就是妖魔!”
陈玉楼咬着牙,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从背篓里掏出一把手枪,狠声道:
“如此凶魔,决不能叫它囫囵着离开这宫殿,危害周遭的生灵!陈某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它留在这!”
说话间,李长清已经再度和尸魃交上了手。
剑光飞舞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鹧鸪哨见陈玉楼气血上头要回去送死,急忙将他拦下,喝道:
“陈兄,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那尸魃虽然难缠,但某相信以李道长的手段,迟早会解决的!”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不要给道长添麻烦!”
“鹧鸪哨兄”
经他一吼,陈玉楼总算稳住了心神,定了定,涩声道:
“你说得对先出大殿!”
在鹧鸪哨的带领下,五人逃到出了大殿。
在殿口寻了一尊石兽,暂时躲了起来。
“鹧鸪哨,刚刚那老粽子使得是什么妖法?”
红姑娘紧贴着石壁,轻轻喘息。
“某猜测,那尸魃生前很可能有奇遇,炼成了内丹在腹!”
鹧鸪哨一边观察着殿内的动静,一边沉声回道:
“古籍上说,因服食的灵药有区别,炼成的内丹有阴阳之分。”
“阳者为‘乌金丹’,阴者为‘吸魂丹’,此两丹者就算丹主亡故也能在体内继续生长。”
“这尸魃头内的应该就是一枚‘吸魂丹’,与活人之间好比是磁石的两极,见了阳气就吸,以壮大己身!”
红姑娘想到老冯凄惨的死状,当即信了八分,又问道:
“可有方法克制?”
“或许吧”
鹧鸪哨回过头看了她两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红姑娘心里咯噔一声。
望向漆黑一片的大殿深处,想到最坏的后果,清冷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决然。
身后攥着袖剑的纤手,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紫。
表面上却愈发平静
殿中。
李长清一剑逼退袭来的尸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真是难缠啊!
这就是怒晴湘西的最终boss吗,爱了爱了。
尸魃吸了人的阳髓后,皮甲比之前更厚了几分。
不仅皮糙肉厚,恢复能力也强到变态。
之前的六翅蜈蚣、黑蟒之流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
又是一剑将其劈飞。
白练般的剑气在其身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尸魃似未察觉,身形一滞,又像牛皮糖一般,呼啸着扑了上来。
李长清嘬了嘬牙花子,有些头疼。
此情此景,不由让他回想起,上个世界少林寺里,那个金钟罩铁布衫练至臻境的秃驴。
那可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这老粽子跟他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明明是‘清风剑’,怎么碰到的全是这种乌龟王八壳!”
道人叹了口气,撸起袖子。
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
双手持剑,对着迎面袭来的狰狞老僵,劈头盖脸地砍了上去。
“看老子力劈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