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现实。”李子枫说，“现在注册学生有200多，他们每天如果一人上1节课，1节课25分钟，也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1天的总课时就是100小时，10个老师每天就算工作时，也只能覆盖80小时。”
“那就每人工作10小时。”李天明道。
李子枫听后笑了，“兄弟，你能不要命对着电脑说话10小时，不代表那些退休的老骨头也能，何况谢老师白天还要上课，人家是兼职，其他人跟我谈合同的时候，也一再强调是兼职。还有一老头特有意思，他说他喜欢钓鱼，如果这周赶巧钓上来一条，他就来上上课，没钓到的话，他就不上，他也不要我固定工资，按实际上课的课时给他付。”
“所以你是担心学生约不上老师的课？”
李子枫点燃了一支英国雪茄，深吸一口后吐出了白色烟雾，“不是担心，是肯定会这样，老师不够，学生登陆系统想约课，发现没有老师有时间空闲，他们就会关掉app，并且再也不会登录，你不知道现在的消费者对于新产品的耐心有多低，基本就是一次定成败。”
“那简单。”李天明说，“你一开始别放那么多学生进来不就行了？先放100个，或则50个，把这些学生先服务好。”
“人家都注册了，开放系统肯定是同时开放给所有人。”
“谁说的？!”李天明立刻反驳，“你不是有一帮研发团队么？咱这app不是定制化的么？你问问他们，我觉得技术上肯定可以做到选择对任一账户开放任一功能。”
“……也不是不行，但我觉得搞这种功能，肯定得加钱。”
李天明双手插在腰间，“那就加啊！你爸不是不缺钱么？晨光科技不是要上市了么？”
“你……”李子枫甚是尴尬，“上市的钱得专款专用，我爸说不能随便挪。”
李天明眨巴了两下眼睛，“兄弟，耍我呢？你当初……”
“不差钱不差钱！”李子枫赶紧示意李天明冷静，“公司上市，就意味着至少我爸不用从自己裤腰包里掏钱扩厂了，咱这项目，吃的本来就是我家老底，底子还是有的，不差钱不差钱。”李子枫重复着。
“不差钱就按我说的来，让技术团队处理下功能模块，先开放给一部分学生，我们……”
“不行。”李子枫打断李天明，“就算APP没问题也不行。”
“为什么？”
李子枫来回踱着步，“这200多个学生很多人互相认识，生源我是靠那边老师和同学的家长群切入的，到时候如果一部分人能在app里上课而另一部分人不能，他们在群里，或者私下聚会时讨论，肯定会说我们公司不公平，区别对待客户，到时扯上什么歧视就麻烦了，你不知道国外很在意这个，一旦摊上官司，公司啊，机构啊都是弱势群体。”
“那你就说是系统试运行啊！事实上也就是这样。”
“那会牵扯到学费定价问题。”李子枫皱眉，“如果试运行收的学费跟后来正常运行的一样，回头这帮先用上服务的学生会说我们拿他们当小白鼠……”
李天明叹了口气，“这根本不是个事儿，你试运行学费就收低一点就行了，你不是说你可以两头补贴么？又补老师又补学生，而且你还说搞赠课！”
“我说的是前几节课补贴，公司从开始到运行稳定怎么也要几个月，如果学生这几个月疯狂约课，然后老师人数又起不来，我不是得一直补？”
“那就一直补啊，你家不是有底子么？”
“你你……”李子枫指着李天明的食指抖有些抖。
李天明两手一摊，一屁股坐下，“那你说怎么搞？！”
由于他家沙发弹簧早已损坏，以至于李天明坐下后连肚子都陷进了沙发里，只剩胸和腿。
“再搞几个老师。”李子枫说。
李天明忍着火，“要搞你去搞，我是搞不来了，你不是不差钱么？公开招聘啊！”
李子枫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行吧，但如果广告放出去，我怕别人会抄我的点子，自己干。”
李天明一拍额头，“兄弟你是精神分裂么？原先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是你么？怎么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这肯定得想啊！”李子枫大声道，“那些老师来应聘，又不是熟人，问我们公司干嘛，怎么赚钱，怎么收费，做些什么，我一说，他们不就知道了？”
“你不让别人知道别人怎么跟你干？而且以后师资团队要扩招，肯定都是不认识的人，那时你怎么控风险?”
“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已经搞起来了，现在没搞起来，别死在娘胎里了。”
李天明抬头看了看李子枫，摇头，“我终于知道兄弟你之前那些创业都是怎么失败的了。”
“啥？”李子枫耳朵动了动。
“我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搞事情总搞不成，你想法很多，一堆堆的，也很自信，准备工作也做了不少，但最后那脚肯定总迈不出去。当然，我没见过你以前失败的样子，但我猜就是你最后那步没迈出去。”
李子枫立刻申辩，“这搞公司又不跟过家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方方面面……”
“你之前来找我，逼着我加入其实就挺过家家的，你当时一个老师都没有就可以先找一个团队的人把app做了，花了多少？至少几万吧？”
“几十万……”李子枫更正。
李天明难以置信，“这app几十万？”
“市场都这个价格，没几百万都好了。”
“那你还想什么？”李天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想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壮年怎么这时候还不如自己这个奔五的人有魄力，“兄弟！你这腿迈不出去，想东想西，前瞻后顾，几十万不全沉海底了？”
“可是……”李子枫十分纠结。
“还可是什么啊可是，试运行，补贴，搞啊！搞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