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人氪金我氪命
李时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长餐桌旁，桌上是微微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的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在他的身后，是一个推着餐车的侍者。
一双手从后面搭在他肩膀上，“想吃点什么？”
回想上次在酒店的遭遇，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零那个家伙搞的鬼。
尽管才第二次见，但是李时越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是讨论吃饭的时候么？我正准备大显神威通过血统测试。”李时越转过身，和零四目相对。
零穿着一件考究的西服，斯文败类的金丝圆框眼镜刚好契合他的书卷气，“没关系，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完全不同，我说过，梦境与现实的距离，比你想象的小很多。”
“看你的样子连一把剑都拔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努力去尝试呢？”零左手托着餐盘，笑容和煦而优雅，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因为我真的很想留下来，”李时越很少见的没有泄气，正视着零的眼睛，“我知道我之前一直过得很失败，爸妈离家以后就杳无音信，喜欢的女孩子被人当众告白，想去做英雄也需要师兄天降神兵来救我。”
“看起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零把餐盘放在桌上，纯银的餐盘盖很好的隐藏了食物的香气，不知道零会准备用什么来招待他。
“宋知夏被表白的那天以后，我就一遍又一遍的想该怎么改变自己，如果能和师兄他们一起，远远离开原本那些不值得留恋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李时越握紧双拳，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所以你之所以想加入异人学院，是因为逃避？亦或是恐惧？”零翘着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如果你只是一个F级炮灰，又怎么能和这些A级精英一直做朋友呢，当他们穿着作战服从飞机上跳伞的时候，没准儿你正在学院餐厅里帮忙刷盘子。”零手托着下巴，又抛出一个问题。
“如果可以，我想变得更强。”似乎知道零想说什么，李时越补了一句，“除了交换灵魂。”
“哈哈哈，这个不急，我很有耐心。”零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说你不喜欢用灵魂换力量做一次性买断，我也可以同时提供一些其他服务。”
“其他服务？”李时越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能做什么？”
零向斜上方随意的伸了伸手，手里出现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虽然你实际上的血统只有F，但是我可以帮你以高级血统的表现通过测试。”
“还有这好事，”李时越有些警觉，不觉得零会这么大方。
“我当然没这么好心，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毕竟如果没有A级血统，学院的很多事情你就插不上手，”零的笑容在烛火下显得有些邪恶，“说白了，我需要你去学院里做卧底。”
“靠，在这种天才遍地走，精英多如狗的地方做卧底，你觉得我能搞定么。”李时越连连摆手，鬼知道学院会怎么处理这种吃里扒外的卧底，以暴力师兄的做派，没准儿就当场火化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情，”零笑眯眯地把文件推到李时越面前，“况且，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取走你的命。”
这突如其来霸道总裁的台词让李时越慌了神，他低头看着纯拉丁文拟定的合同，嘴角有些抽搐，“你这是成心不让我看明白吧。”
“抱歉，一般血统越高的人，他们的体能，思维乃至长相都会得到优化，我忘了你这个F级衰仔理解能力有限。”零打个响指，合同上的文字立刻变成了中文。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等价交换的原则，李时越初始血统只有F，想发挥高血统能力，就需要付出对应的代价，将血统提高到E，每提高一秒血统，将燃烧李时越生命两秒，提高到D，燃烧5秒，提高到C，燃烧1分钟，提高到B，燃烧半小时，提高到A，燃烧两个小时，提高到S，燃烧三个小时。
李时越默默心算了一下，以S级血统战斗一小时，会被直接扣走45天的寿命。
黑，太黑了。
别人氪金我氪命啊。
师兄那样的天才异人，随时随地都是超A级别精英血统，而自己这个F级废柴，还得靠燃烧寿命才能能追赶上师兄的脚步，想想也有些心酸。
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为了防止你不知道自己剩余寿命，把自己活活氪死，给你个好东西，这里面的电量会记录你剩余的时间，也就是寿命。很巧的是，你本身可以活到100岁，你今年18岁，所以手机的电量是82%，什么时候电用完了，我会去你墓碑前献上一束花，以表哀思。”
李时越默默接过手机，看零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事情，这手机估计在他口袋里都快焐化了。
“这部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那就是我，你想提高血统的时候，只需要发一条短信给我，上面写明你想要的血统等级就可以了，是不是很方便。”零的笑容就像一个小魔鬼，“当然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依然有效，当你遇见S级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支付六分之一的灵魂，我会直接替你摆平，我真是一个贴心的商人。”
李时越觉得反正自己能活一百岁，平时抱抱师兄师姐大腿应该也轮不上自己出面，这个手机收下倒也无妨，于是爽快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对了，你说的让我去学院卧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零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支钢笔，刷刷刷地在合同上签了字，递给李时越，“如果你卧底任务完成的非常优秀，我会给你一些小小的奖励。”
“奖励？”李时越竖起了耳朵。
“一定是让你满意的东西，”零似乎有些不耐烦，“快点签字，我赶时间。”
“你还能忙什么。”李时越小声嘀咕，接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啪的一声把文件合上递给零，“我的异能是什么？我看每个异能者都是有异能的才对。”
“你这种F级废柴，当然是开局只有一个沉默咯。”零笑道。
李时越挠挠头，“沉默？把所有人拉低到同一水平线？”
“没错，在你的领域范围内，屏蔽所有人的异能效果，只能影响比你血统低的异人，领域范围也是和血统成正比，以你F级的实力，刚好可以屏蔽你自己。”零拍拍李时越的肩膀，“是不是很棒。”
“我屏蔽我自己？”李时越傻了眼，想用这个异能看来只有靠氪命提高领域范围和血统等级了。
“所以啊，我建议你入学以后选修一些体术课程，这样你不至于输得太惨。”零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当然了，如果你想暂时使用一些异能，只需要付出一灵魂就好了。六分之一的灵魂，所有异能你都可以使用，是不是非常划算。”
李时越觉得零就像是电视购物节目里喷着口水的导购，“知道了知道了，快让我回去，我等着拔剑呢。”
“不吃点东西再走么？”零不紧不慢地坐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刀叉。
李时越原本以为零准备那个餐盘只是为了凹造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食物。
零手里拿着餐具，望着纯银的餐盘怔怔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儿，李时越用眼神催促着零，“快点快点，藏了什么好东西呢。”
零笑了笑，轻轻将手放在托盘盖上，猛地揭开，里面没有李时越想象中的珍馐美食，相反，居然是一个与李时越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婴儿。
万万没想到是这般场面的李时越被这眼前一幕惊呆了，后背一阵发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恍惚间只觉得零站起来猛的推了他一把。
李时越跌坐在地，只觉得头晕目眩，再回过神时，已经重新回到了礼堂之中。
耳畔回想着零最后的话语，欢迎来到异人的世界，弱肉强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