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法术道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法术道
  这一次杨玄没有再卖关子,而是上前一步,凝视那已经完全被覆盖了水源,一眼望去像是一片湖泊的开阔地,神情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全都竖起耳朵听,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
  红雀连忙提醒一众部落首领,自己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她知道杨玄即将又会给他们上一堂极其珍贵的实战理论。
  “刚才我已经说过,这片开阔地土质酥松,这种酥松的土质在别的地方很常见,但在这片地区却属于比较特殊的存在。”
  “不过那个隆起的小土堆却又是特殊中的特殊,像这种土质酥软,且受地壳微乎其微的地方,隆起一个土堆本身就很不符合逻辑。”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片土堆的下方有着和别处不一样的土壤,而这种土壤就是这片地区最常见的冻土层。”
  “因为冻土的密度要远远小于普通的土壤,所以体积自然会增大,从而形成一个隆起的土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边对杨玄更是叹服不已。
  他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于这片地区早已熟悉得不行,但却从来没有人深入去思考过这些。
  “杨统领,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我还是有个疑问,冻土加热然后融化成水源,这个道理我们大家都懂。”
  “只不过,这个小土堆那么小,就算是融化了又怎么会喷出那么多水来。”
  “别说是这么小一个小土堆了,就算是那些大面积的冻土融化了,也很难会喷出那么多水来。”
  黑鹰突然开口提出了问题,别看他平时脾气火爆做事风风火火,但脑瓜子却很好使,一下就从杨玄这套理论中发现了一个漏洞。
  杨玄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冻土虽然含有很充足的水分,但还远远不能产生出如此多的水源。”
  “这件事最关键的一个点,就在于在这片图纸酥软的区域,为什么会突兀的出现一小块冻土区域。”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气候,却有一小块地突兀的与众不同,这背后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藏地佛国的地图,从几条不多的河流的脉络中,推测出这些河流的地下水脉交界处,刚好就在这片区域的下方。”
  “通常情况下地下河流是不会产生冻土的,但这里不一样,刚好害死几条地下水脉的交汇点。”
  “几条水脉在同一地点交汇,彼此的冲击力就会相互饱和,从而形成短暂的平静状态。”
  “这种平静状态持续时间很短,最多不超过一秒钟,但积少成多,每一次平静状态就都会在地下水脉上方凝结出一点冰碴子。”
  “常年累月下来,冰碴子就会越积越多,最终从量变引起了质变,让上方的土壤逐渐变成冻土。”
  “冻土的密度比普通土壤要小得多,体积也就慢慢膨胀,最终不仅在上方隆起一个小土堆,在下方也会慢慢挤压着地下河道,使得通过这里的地下水脉压力变大。”
  “当这些冻土受到高温炙烤过后,就会慢慢融化,长期受到压力的水源,一旦到了临界值,自然就会像水泵一样朝着外边喷射而出。”
  杨玄这番话说完,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语,四周安静得鸦雀无声。
  几秒钟后,这十几名部落首领突然齐刷刷的冲着杨玄单膝下跪,右手手掌放在左胸,额头轻轻顶在膝盖上。
  这是这里的最高礼节,只有桑珠扎罗才能享受这种最高规格的礼节。
  但不同的是,这些部落向桑珠扎罗行最高礼仪的时候,只是迫于对桑珠扎罗的畏惧不得已而为之。
  对杨玄则是发自内心的敬仰和崇拜。
  这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
  这些部落首领能够坐到这个位置,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两把刷子,脑瓜子肯定都比大部分人好使得多。
  刚才杨玄的那番话,普通人听了,只会单纯的感到敬佩,觉得这个人很牛掰。
  但这些部落首领却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而杨玄却是初来乍到,却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哪里的地形如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地形,下边隐藏着什么样的奥妙,这些她都了然于胸。
  这样的才能,对于这些部落首领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用敬佩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并且夹带着一丝不寒而栗的恐惧。
  他们心里边同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遇上杨玄这样的敌人,他们能有几层胜算?
  答案是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他们和杨玄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数量级!
  “行了,都起来把,这没什么特别的。”
  杨玄示意众人起身,然后看着众人缓缓道,“为将者,懂得统兵用兵战术战法,只是一个将领的基本前提。”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仅要懂得统兵用兵和各种战术战法,更要识得天文,地理,通晓古今,奇门遁甲,阴阳之术,纵横之法,人性奥义等等,总之知识越广泛越好。”
  “万事万物都有着固定的规律,懂得的知识越多,就越能够发现并运用这些规律。”
  “最下等的将领,用派兵布阵打仗,中等将领,善于揣摩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打仗,真正高超的将领,则是运用这宇宙中的基本规律为己所用。”
  “这些道理不能完全用语言准确表达,更多还得靠自己的悟性,用心去领悟,只有自己误出的东西才是真本事,否则一律照搬别人的东西,最终只能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话。”
  所有人全都凝着脸,认认真真的将杨玄说的每一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短短一番话,却像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从来没有开启过的大门,用醍醐灌顶来形容都显得苍白。
  那种原有观念被摧毁,突然接收到一种闻所未闻新思想的精神巨变,所带来的冲击力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