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柯南的歇斯底里
“是安室透，对吗？”
柯南沉默，上川瞬几句话就说出他想问的问题。
当然，这也是他本身就没隐瞒自己目的的缘故。
他嗓子有些干哑，接过上川瞬递来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所以，是他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这种事情？”上川瞬反问。
在水无怜奈住院的这个过程中，他基本上没怎么去找过柯南，连事务所都没去几次。
赤井秀一身死，安室透没说，柯南自然也不会跟他说自己的计划。
新闻上出现的是一具不辨身份的焦尸，警方确定尸体是赤井秀一之后也并没有公开出来，没有消息渠道，他便是完全不知情。
所以柯南为什么觉得他知道？
柯南沉默着。
他其实并不确定上川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试图从他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而已。
“你为什么对他的死讯那么惊讶？”
“能不惊讶么，FBI王牌搜查官，酒厂boss轻封的银色子弹，这样的人物死了，能不让人惊讶么？”
柯南承认他说得很对，这样的人物死了，确定足够让人惊讶。
只是吧，他就是觉得上川瞬的表情有点刻意。
“只有这些？”
“除了知晓他的身份外，我跟他本身也没什么接触，只能算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惆怅、唏嘘的情绪大概会有一点，但要让我因为这件事情伤感，怕是差了一点。”
柯南依旧沉默。
他觉得上川瞬的嘴真的特别厉害，这份说辞完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连他听着他这番话，都差点要信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你有关安室透的事情。”柯南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装哭而干涩的嗓子。
“就像你说的，我得到消息，是波本杀了赤井秀一。”
“哦？这么说你确定安室透就是波本了？”
虽然知道安室透迟早会掉马，但上川瞬还是觉得他这掉马有点快。
是又发什么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安室透杀了赤井秀一这件事知晓的应该也只有酒厂的人，从柯南的关系来看，不是贝尔摩德告诉他的，应该就是水无怜奈告诉他的。
如果是贝尔摩德告诉他的，那么贝尔摩德应该会告诉他安室透的身份，让柯南小心提防，如果的水无怜奈的话，她就只能告诉柯南一个代号。
上川瞬觉得两种可能性都很大，毕竟柯南已经在两个代号之中锁定了安室透。
“我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柯南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川瞬，眼里像是燃烧着火焰，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柯南都这么说了，上川瞬也确实没有瞒的必要了。
“是。他在酒厂的代号就是波本。”
得到确切的答复，柯南直挺着的脊背放松下来，肌肉一放松，差点往后栽倒。
“果然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在我确切的证实之前告诉我呢？非要等到瞒不住了才愿意告诉我真相”
上川瞬很想说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但是吧，他要是真说出这话柯南估计会气炸。
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着想，上川瞬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知晓太多对你并不是好事。”
柯南很生气，这种自以为对他人好的方式实在是让人窝火！
“这么危险的人物来到我身边来，我却连知情权都没有！什么叫知晓太多对我不好？难道我连知晓身边危险的权利都没有吗？！”
柯南几乎是怒吼出声，只是嗓子干哑，说出这话来实在少了分气势。
上川瞬面色平淡地看着他双手死死攥紧，额头几乎蹦出青筋，因为愤怒，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你对小兰不也是这样吗？”
他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将柯南的怒火击碎得一干二净。
“用自以为的方式保护着对方，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什么也不愿意跟对方说。”
柯南脸色惨白，愣愣无言。
他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但喉咙动了几下，什么声音也没传出来。
他想说这是不一样的，安室透是那个组织的人，他很危险，他还杀了赤井秀一。他待在他们身边只会吸引来那个组织的人，一旦组织的目光注视到这里，那么叔叔他们就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但仔细想想，他做的难道不是和安室透一样的事情吗？
若安室透是那个组织的人而危险，那他就纯粹是危险本身了。
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为了调查那个组织，做过多少危险的事情，要不是老天爷给了他几分运气，他的身份怕是早就暴露了。
不论是贝尔摩德的邀请函，还是被琴酒发现窃听器，要不是运气好，叔叔他们说不定就死了
他有多少次是靠运气活下来他也说不清，但能每次都靠运气吗？
不能的
运气迟早有用尽的那一天，一旦运气用尽呢？
柯南放下手中的杯子，肩膀耷拉下来，脑袋垂着，连后脑勺的那几根呆毛都扁了下去。
一股无力感深深将他笼罩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上川瞬自以为是地为他好呢？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见柯南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川瞬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他其实已经很努力了，他也是只是一个少年人，突然遭逢这种事情，整个人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无法跟心爱的人坦诚，强迫自己习惯一个小孩子的生活，只能想尽办法追查组织的踪迹
他这么拼命，也不过是为了尽快以原本的身份和心上人见面罢了。
上川瞬抬手轻抚柯南的脑袋，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恰在这时，上川瞬的手机响了。
他从兜里将手机掏出来，来电显示的是园子。
一接起，园子的焦急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阿瞬不好了，柯南被绑架了！”
上川瞬大脑有一瞬间的卡壳，他看看柯南，又拿手机放到前头看了眼来电人。
是园子没错啊，可是柯南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被绑架了，什么鬼？
没注意电话里园子又说了什么，上川瞬表情怪异地看向柯南，“你被绑架了？”
“！！！”
柯南一惊，差点忘了这事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来报平安。
上川瞬很无语，在确定被绑架之前就不能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吗？这家伙好好的，哪里像是被绑架的样子？
他安抚电话那头的园子，“没事，柯南在我这里。”
“啊？”园子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被绑架了吗，怎么就在阿瞬那里了？
“我本来在家里练琴的，他突然过来了，没看到什么被绑架的样子，是不是弄错了？”
“没事就好”园子长舒一口气，“我得赶紧告诉小兰”
给众人报完平安，柯南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刚才那种无力感简直要让他窒息。
他站起身来，准备去警视厅做笔录。
他的问题还有很多，但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交流。
目暮警官那边还在等着他，小兰和毛利大叔也赶过去了，他必须赶快露面才能让人安心。
上川瞬站起身来，送他出门。
临近大门门口，上川瞬拍拍他头顶，说出了那句一直没有对他说的话：
“他只是出于保护公民的职责，才一直在你身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