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耍流氓
车上放着搂柴火的工具,崔连城拿起一把钩镰刀,开始钩树枝子。
钩镰刀就是镰刀,只是刀头比较大,刀把也比较长,长达两三米呢,这样,使用者就可以握着长长的刀把,轻易的钩到高树上的树枝子了。
“咔嚓……咔嚓……”
崔连成举着钩镰刀,卖力的勾着,他力气很大,镰刀所到之处,树枝子都只一下子就断开了,然后掉到地上,刘凤敏负责把他勾下来的树枝子捡起来,再放到推车子里。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特别是一对有情的男女,搭配起来干起活来更不累,非但不累,还是一种快乐呢!
崔连城就深深的体会到这点了,有小刘老师在他身边,他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只见他挥舞着勾镰刀,咔咔的勾着树枝子,不大会就勾下一大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推车给装满了。
刘凤敏看着满推车的树枝子,开心极了,以后她们做饭或是取暖就不用算计着柴火烧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崔连城,崔连城听她说她从前做饭和取暖都得算计着柴火烧,心疼了,郑重的告诉她说,“往后烧柴火的时候你就可劲烧,啥时候烧没了就告诉我,我随时给你搂,管够的。”
刘凤敏微笑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崔连城说,“我再帮你搂点树叶子吧,这玩意儿晚上烧炕最好了,做饭用也成。”
见他如此体贴,刘凤敏心里更甜更美了,抿嘴一笑,“行。”
心上人笑的这么开心,使崔连城动力满满,像打了鸡血似的,勾完树枝子就开始搂树叶子,只见他挥舞着耙子,稀里哗啦的,不大会就搂了一大堆,跟座小山似的。
见他干得热火朝天的,脑门上的汗都淌下来了,刘凤敏就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挎包里取出她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给他。
“崔连城同志,坐下歇歇吧,喝口水,辛苦你了!”
崔连城接过水壶,咧嘴冲她一笑,说了一句当下最流行的语录,“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刘凤敏“噗嗤”一声笑了,说,“你为人民服务,人民感激你,来,擦擦汗吧,看把你热的,汗珠子都快淌下来了。”
一方叠的整整齐齐,带着肥皂香味的小手帕递到崔连城的面前,崔连城看着那干干净净的手帕,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用袖子擦就成了……”
他实在不忍心自己的脸荼毒那干干净净,带着月季花图案的小手绢。
一边拒绝一边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哼,不用拉倒!”
刘凤敏顽皮的撅了撅嘴,把手绢又放回衣兜里了。
崔连城还以为刘凤敏不高兴了,忙解释说,“我脸脏,刚刚干活冲乎上一层灰,怕把你手绢给弄脏了。”
“脏了再洗呗,手绢不就是用来擦脏东西的吗?”刘凤敏反驳。
崔连城不忍再反驳她了,就憨笑说,“那下次你再给我用,我用就是了。”
刘凤敏说,“这还差不多,别说了,喝水吧,干了这么久,是不是都渴了。”
“哎,这就喝……”崔连城小心的拿着那只绿色的军用水壶,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式的,慢慢的将水壶放到了嘴边,准备要喝。
这时,刘凤敏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说,“你坐下喝啊,干这么半天的活了,不累吗?坐下边喝水边歇会儿,省得回去腰疼。”
她只是轻轻的一推,没想到,那只小手挨到崔连城胸口的时候,崔连城瞬间像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毫无预警的向后倒去。
“哎呀,小心啊!”刘凤敏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推倒了,急忙伸手去拉。
然而,因为自己瘦小单薄,非但没把他拉住,反倒被他带着一起摔倒了。
崔连城的后面就是那个树叶堆,小山似的树叶松松软软的,崔连城摔倒在树叶子上面,一点都不疼。
加上紧跟着摔在他身上的软玉温香,让他瞬间觉得,摔这一下,值了!
“哎呀,你倒是当心点啊……”刘凤敏再次跟他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瞬间羞得脸都红了,头也不敢抬了,只能软声抱怨着。
崔连城的心咚咚咚的跳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姑娘,爱的恨不得为她去死!
“哎呀,你别看着我了,快松手,让我起来啊……”刘凤敏满脸通红的嘟囔着。
崔连城听到她的抱怨声,如梦初醒,一边慌乱的答应,一边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重获自由后,刘凤敏窘迫的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粘上的落叶残片,崔连城也站起来,呐呐的问她‘刚才摔坏了没有。’
没等刘凤敏回答呢,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
“好哇,好你个崔连城,青天白日的,竟敢钻到树林子里来欺负女同志,你这是犯了流氓罪你知不知道?”
一个戴着红袖章,梳中分头的男人冲过来,不由分说的给崔连城扣上一顶大帽子。
这时,又有几个男人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了,其中有几个崔连城认识,好像是八里堡农场的。
这些人里,刘凤敏只认识一个,就是跟她探讨过“文学”的那个杨广生。
此刻,杨广生带着那帮人走过来,将崔连城和刘凤敏给包围住了。
“崔连城,你竟敢调戏妇女,信不信我这就把你送派出所去。”杨广生叉着腰站在崔连城和刘凤敏的面前,高高在上的说道。
崔连城终于明白咋回事了,他上前一步,将刘凤敏护在了身后,怒斥说——
“杨广生,你整啥幺蛾子呢?我帮小刘老师搂点柴火而已,怎么就调戏妇女了呢?”
“呸,你那是搂柴火吗?你那分明是在耍流氓,当我们是瞎子呢啊?”杨广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崔连城,气愤的说道。
这个该死的土包子,竟敢觊觎他看上的女人,还敢对他喜欢的女人搂搂抱抱的,简直罪该万死,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