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与错
已经是热闹杂乱的城中村，楚文才瞟了一眼平方后身穿迷彩汗衫正在砸墙扩充会所庭院的工人，有些蛋疼朝着老张的饭店走去。
伸手撩开经过岁月洗礼已经变成黄绿色的塑料门帘，楚文才一进门就看到老张正恼火的看着汤圆，扬起的手尴尬的停滞在半空中。
楚文才见状赶忙走向前去给了老张一个台阶下，用带着市井气息的口吻说道，“哎哎哎，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你不知道这个丫头气死了，今天上学上一半装病跑了回来！”老张当然舍不得打自己的宝贝女儿，于是见好就收的说道。
楚文才看着趴在桌子上讲头埋进双臂之间的汤圆，笑了笑说道，“你忙你的去吧，汤圆交给我了。”
老张点了点头，给楚文才使了个颜色后，装着骂骂咧咧的样子朝着后厨走去。
楚文才和前台新入职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然后伸手拉起汤圆穿着校服的胳膊，“走哥带你吃雪糕走。”
汤圆抬起头来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可脚下却十分配合跟着楚文才一同走出了店面。
几乎是牵着汤圆走出了店面，二人来到小丽超市买了两根最便宜的雪糕，老样子和小丽客套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就吃这个啊？我爸不是给你了红包么？”汤圆呆呆的看着楚文才买的雪糕不可置信的说道。
语气说是雪糕，不如说是那种色素冰块外面缠着一层纸的冰棍。
“钱花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楚文才一口咬下一块，含在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
总不能给你这个小屁孩说我刚买了一条两千多的***吧？
嘴上嫌弃是嫌弃，不过汤圆还是学着楚文才的样子，咬下了一块冰块，顿时冻的脑袋有些疼。
小萝莉汤圆皱着眉头张着口缓了半天之后，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小丽也喜欢你，我能看得出了。”
“别瞎说，让老潘知道了指不定又偷偷的把袜子藏我枕头底下了。”楚文才白了汤圆一眼之后，岔开话题说道，“怎么了？心情不好？我陪你聊聊？”
汤圆听了楚文才的话后，脑袋垂落的更深了些。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没听我说的话，然后被那个男生搞大了肚子不敢跟你爸说，于是心情不好不干去学校。”楚文才嘿嘿一笑，然后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汤圆顿时恼羞成怒，一脚踢在了楚文才腿上。
城中村长大的孩子果然不好惹！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少力道呢？
楚文才装着吃痛的样子，揉了揉腿，然后说道，“那问你你又不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法则修正版第一条》：情感中同样适用行贿原则。在某些情况下想要获取什么，就先给予什么。楚文才想要让汤圆开口倾诉，与其纠缠或者强迫她说，不如先让自己被踢上一脚。
楚文才并不是对汤圆有什么犯罪的想法，而是只要是女人这种方法就能用。
天真的汤圆以为自己真的踢疼了楚文才，一时间小脸内疚不已，“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楚文才揉了揉腿后，便不做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汤圆。
《法则修正版第二条》：要想让一个人倾诉，你要做的就是制造一个【空挡】。而制造空挡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沉默和凝视。
果不其然，汤圆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弥补自己踢伤楚文才的事情，缓缓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在学校门口有一个卖煎饼的大娘，煎饼做的很好吃，人很良心，这么多年从来不涨价，同学们都经常到那吃。
昨天和我和我的以一个朋友一起去买早餐，买完之后她就问我：你付款了么？
我当时很诧异的说：当然付款了啊，你没付款？
她跟我说，这个大娘不会用微信支付，收款码是她儿子给她弄的，于是她就用支付截图给大娘看一眼然后就走了。
早上买煎饼的人多，大娘忙着做和打包根本没空看收付款记录，所以她已经吃白食吃了好几天了······”
“然后呢？”楚文才配合的点头，身体前倾然后问道。
没办法，自从吃掉楚二之后这些东西几乎变成了楚文才的本能，已经是没办法控制的。所以在这两年才造成了城中村的妹子们都把楚文才当初是心底里不能和他人提起的秘密。
看楚文才听的十分认真，汤圆继续说道，“当时我就生气了，我爸当年也是从练摊开始的，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耻了怎么能利用别人的信任赚钱，于是我中午的候就跑去找这个大娘然后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可不管我怎么说阿姨总是坚持的说：一个孩子能够什么坏心眼啊，或许是没钱吃早饭了吧？没事没事。
我当时真的被大娘的宽容和豁达感动了，可没想到今天大娘把这件事跟来买早餐的学生几乎是复读机一样的说了，于是我就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告密着·····”
越说越气，汤圆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啤酒瓶，然后朝着楚文才继续说道，“秦哥哥，你说我做错了么？”
楚文才抿了抿嘴然后说道，“不够对。”
面对楚文才的回答，汤圆露出了愕然的神情，随即不服气的说道，“什么意思？！”
楚文才把手放在汤圆头上摸了摸然后说道，轻轻说道，“其实错和对没必要分那么清楚。按理来说你没错，做的很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会有什么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汤圆倔强的问道。
“别人会想，幸好我不是你朋友。”楚文才顿了顿继续说道，“站在这个角度上你想象，别人是不是同样因为信任你才才告诉你？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同样背叛了朋友的信任？”
楚文才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处理，比如帮她把钱给大娘，然后再帮助她变成一个好人，这样是不是更好？”
“啊？”汤圆简单的脑袋显然没有理清这里面的区别。
楚文才的电话突然响起，是老张打来的。
跟老张说了几句后，楚文才从兜里拿出了一百块钱放在汤圆的手里然后说道，“出去玩吧，送餐时间到了，你爹催我了。”
······
楚文才忙着送餐离去后，汤圆一个人攥着一百块钱百无聊赖的一边踢着瓶盖一边闲逛，结果迎面撞上了咬着牙签的老潘。
“喂，汤圆你见秦森没？”
“送餐去了？你找他干嘛？”
“我听人说，昨天这家伙跟一个仙女出去了，想问问咋回事来的。”
“我那知道，你自己问他去。”
“额···你这个小丫头不是住校么？不去上学在街上闲逛什么？”
“有个小妮子，乱说我坏话让我给揍了，老师让我停课反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