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买粮
一场蝗灾来袭，对整个西凉地区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当然，现在天水城中因为抢收了粮食暂时还足够。
但谁都知道，现在西凉就是个火药桶，也许只要一点点火苗，便会点燃整个西凉。
所以，在抗蝗才刚开始没有多久，李适便找到贾文和，说着自己的想法。
“的确，我们西凉的粮食抢收及时应该还够，但其他地方就未必够了。”
贾文和道，“而粮食减少，对关东那些州来说，可能还会有世家救助。
但我们西凉怕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抢。
而且现在只天水勉强算是有粮食，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非常危险。”
李适道：“所以我们需要粮食，不仅是为了灾民，而且是为了准备可能到来的战争。
这时蝗灾才刚开始，也还不算完全入冬，所以大家手中还有粮食。
但继续拖延下去，等到手中食物都吃光了，那这场大战怕就免不了。”
贾文和听到李适的话也是赞同。
虽然贾文和感觉李适并不是非常擅长权谋，但看问题却非常深远。
贾文和倒有点明白，李文优为什么一直想要让李适转职做文臣了。
贾文和道：“刚刚打了一场大战，神洛那边的是不用想了。
怕朝廷的国库早就空了，至于仙皇的私库想来也已经没有盈余了，
而飞蝗更是从长安来的，这长安也是蝗灾重灾区。
所以，我们能做得只有一种而已，联系汉中看看能不能买到点粮食。”
“汉中？”李适听到这话不由皱头，道，“这条路最近的也是散关道，必然经过陈仓。
真等到需要粮食时，长安甚至不需要截下这一批粮食。
他们只要稍稍让陈仓县衙稍稍卡一下，粮食怕就完全成为别人嫁衣了。”
李适对这时代的人的品德多少有几分尊敬。
但人在饥饿之中会做出什么，李适也足以猜测的到。
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所以，要去汉中买粮的话，那就只能走祁山过！”贾文和对着李适说道。
“祁山……”李适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这条路李适自然是清楚的，诸葛亮北伐出祁山的那条路，但如果这条路真的这么好走，那曹魏也不会放松警惕。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里根本就不叫道路，甚至有的地方，怕是根本就只有些小道而已。
贾文和对李适道，“而且比较起粮食，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天水钱不够了！
天水的情况你也懂，虽然赚了不少的钱，但也花了不少的钱。
尤其是李文优与秦雄带着的天水骑兵走时带了不少钱粮。
原本打算今年粮食丰收有所积蓄，但现在的话却是难了。”
李适道：“我可以先用牧场中的马匹拿去换取粮食先，蝗灾后，畜牧业肯定要有所收缩。
如果要走祁山的话，牧牛不方便走，至于羊，军中将士指望他们赶羊过山更是奢望。
还是直接卖我牧场的马匹吧，毕竟没有比将士们更懂得马性情的了。
而且马匹只要不是在北边郡县，其他不论在哪里，肯定都是紧缺物资。”
“这么说，你有想法了？”贾文和对李适说道，“不过你真准备搭马进去，图什么？”
“图能够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吧！”李适看着贾文和非常郑重的说道。
李适的意思是，自己既然站在了西凉阵营，而且黄巾之战打下来，李适隐约感觉秦雄可能就会是董卓。
正如此，为了西凉阵营不要翻船，那自己只能选择尽量夯实根基。
所以这次出现蝗灾，对整个西凉来说是大灾难，但对天水来说会是次大机遇。
至于如何把这机遇给抓住，很简单就两字，粮食。
所以，李适这次哪怕自己贴马进去买粮食，也要想办法把这粮食给运到天水来。
当然，如果李适的预料失败，没有发生战争，李适也无所谓。
因为反正等到明年第二次蝗灾重来，李适靠着这大把的粮食，大发善心的买壮丁买田地，怕也应该能够赚一个李大善人的名头。
就是趁灾荒收十个八个小妾，别人都还要感恩戴德的那种。
所以对李适来说，亏钱不存在的，只是看自己手中钱粮的周转速率的问题而已。
当然，贾文和看来，李适居然能够这般好心的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的马匹填入到这个坑中，这般救苦救难的精神，要么是大奸若忠，要么是大忠若奸，大善人跟李适是不搭边的。
所以，在跟嘉文商量之后，李适便是马上行动了起来。
李适命令张公义带领骁骑营与五千马匹，经陈仓，过散关道，去汉中把这五千马匹给贩卖了，直接就地去筹集粮食。
张公义是蜀郡人事，出身的乾坤峰，就算是张公义自己不懂得买卖，但张公义也有足够人脉吃下这五千马匹。
毕竟李适还真不相信了乾坤峰这样的军事学院，里面学员难道对马匹不感兴趣。
然后，便让姜冏带着他的骁骑营出发去祁山，按照军队前锋修桥铺路的标准，打造一条临时性质的山道，让张公义回来时走这条道路。
李适给张公义的命令是，到达汉中后筹集粮食，等到姜冏把路给走通了一起回来。
毕竟到时候差不多两千四骁骑营，真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想来也能应对了。
所以李适在贾文和这里备案后，便让这两人在蝗虫肆虐期间便出发了。
张公义前往陈仓，以求最快最平稳的时间，去把这些马匹去汉中卖了去筹集粮食。
而姜冏则走小道前往祁山，一路修建道路前往汉中。
因为考虑到入冬后这支部队还要一路修路过去，所以李适非常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羽绒服，外加手套。
在他们离开后，李适便找到杨易让他把手上造纸工程先放一放，调度工匠去发明独轮车。
李适感觉这个时代独轮车应该被发明出来了，至少有了雏形。
毕竟诸葛亮发明了木牛流马就很可能是独轮车。
那在这年代，尤其是蜀地，应该是有这类东西的雏形初现。
否则古代人想要凭空的想象制作出来，那也太困难了。
当然，诸葛亮是天才，天才更正常人是不同的，也许他真就凭空研究出了木牛流马呢、
而实际上，李适说了自己的需要后，杨易便很快弄出了独轮车。
毕竟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对墨家来说真不高，两天时间，杨易便弄出了一架出来。
而弄出了第一架，李适便马上让杨易对这独轮车进行测试，一周时间进行调整。
然后再用一个月时间造出一千架来，带着墨家工匠营把这东西走祁山送到姜冏手上。
到时候工匠营一边测试这东西在山路的效果，一边随时对这东西进行抢修。
听到李适的话，杨易也咬牙答应下来，马上便便投入到了独轮车的研究中。
而把这些人事都安排好了后，李适便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灭蝗大战中去了。
理所当然的，这时候的张公义来到汉中，准备卖掉马匹筹集粮草。
当然五千的马匹对汉中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不论是本地世家，还是五斗米教，甚至是官府都对这五千马匹相当的感兴趣。
不过张公义都没有理会，第一时间便是找上了乾坤峰，也就是易黎峰主。
“公义，你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易黎见到张公义，倒是面带微笑的打着招呼。
“峰主。”张公义双手抱拳对着易黎说道，“公义此次上山，却是有事要拜托峰主。”
“哦？说说！”易黎听到了张公义的话，面色温和的回答道。
“这次公义是为了贩马而来，想要用马匹换取些粮食，还请峰主帮忙。”张公义说道。
“贩马换取粮食？”易黎听到张公义的话若有所思，道，“可是西凉地区的蝗灾。
我有所耳闻，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却也多亏了你们能够想到汉中这边有粮。
不过，你带来的马匹却是有五千之数，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若拆开来慢慢买，你想要筹齐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怕你时间上赶不及。
但若想要一次性出手，便直接换取到大量粮食来，整个汉中能吃下的人到是不多。”
“还请峰主告知。”张公义听到易黎的话，双手抱拳，对易黎说道。
易黎也没卖关子直接道：
“第一家便是这汉中的地头蛇五斗米教，他们入教需得上交五斗米，加上汉中此地土地肥沃，所以谷粮丰富，只是他们教中对不对这马匹感兴趣，我就不敢确定了。
第二家是蜀郡吴家，虽是蜀地世家，同时也是天下有数豪商，他们肯定是拿得出这粮食，也吃得下这五千马匹来。”
“多谢峰主，不知这蜀郡吴家，我应该怎么样去联系？”张公义开口问道。
“他们家主吴一，交了十万贯的束脩，正在我们乾坤峰中听课。”易黎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