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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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拳出,贾元来不及躲开,他也躲不开,他不明白那一拳怎么没有半点征兆就来到了他胸前。护身法宝还在身上,不过是心口位置少了一块,那一块打进了他的体内。
贾元没有死,最少此刻没死在芃芃的拳下,因为有人替他挡住了一部分拳力。
芃芃自然是吃惊的,她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在关键时刻,把握住时机卸去一部分,本该是贾元承受的拳力。
来人身穿银灰色道袍,一走一动间,道袍上有光彩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流淌而过,接着便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他道:“有趣啊有趣,女娃,吃我一拳。”
语毕,一拳递出。芃芃这一次无法避开,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芃芃被对方的拳力击得往后退,脚深深陷入泥土里,一阵尘土飞扬过后,绿油油的草地上,多了一条浅沟。
对方收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不错啊不错,这么些年,老夫从没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女娃。女娃记好了,人称老夫吕老怪。”
芃芃稳住身形,而后抬起早已疼痛不已的手臂,从怀里拿出手绢,擦去嘴角鲜血。
吕老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玉米,悠然自得的啃着,啃完玉米,看到芃芃毫无动作,笑呵呵的问道:“女娃,怎么不出拳了?以老夫的猜测,你最少还能多打老怪我几拳的。”
芃芃默默无语,吕老怪丢了手中的玉米骨头,又在袖中摸索着,他摇了摇头道:“你再不出拳,可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吕老怪那一副轻松万分的样子,芃芃若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气的心底暗骂道:“真是他大爷的憋屈,我又不想找死,咋办?”
想是这么想,动起手来起来可万不能含糊。
芃芃噗嗤一笑,“嘶嘶”吸了几口气道:“吕前辈,是不是觉得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到了,是不是觉得待会收拾我会很轻松。”
吕老怪哧溜一声,饮尽杯中酒,杀气沉沉的道:“怎么?女娃儿,不服气呀,不服气你也给老怪憋着,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
芃芃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吕老怪忽然间心情就好了许多,对于芃芃的状态,他保持静观其变。
芃芃拔出弱水剑,双手握住剑柄,口中轻轻念着:“弱水。弱水三千,霸住一方又何妨。”
霎时剑身似凝聚了一层冰雪,剑气如虹,青丝飞扬。天地间,云静风止,只有一剑。
吕老怪“啧啧”了两声,正了正头顶的道冠,刹那间,道冠似是生了灵智一般,光芒流转,道冠周围,有肉眼不可见的朵朵莲花盛开着,护住道冠。
他抱着手闭着眼,仔细感受这周围的变化,树还是树,草还是草,可却不一样了,好像多了些气机,变得美不可收。
吕老怪觉得感受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女娃,他们都说你是金丹初期,怎么这实力让我觉得不是呢。是我掉以轻心了,没有想到你的金丹初期不是常人的金丹初期。不过没关系,大局已定,可惜了呀可惜?”
芃芃不知道他说的是人可惜,还是剑可惜,反正她不会认输。
芃芃以前驾驭弱水剑,还有一点隔阂,慢慢的朝夕相处,剑灵认可了自己,这才有刚才的那番变化。
吕老怪指了指自己头顶的道冠,笑道:“看到没,老夫有道冠,没有剑哪。这会儿看到你拿的那把剑,名字我不喜欢,剑我可是喜欢的紧哪?”
芃芃握住剑柄的双手紧了紧,沉下心神,一时间豪气顿生,剑气如河,直冲云霄。然后,慢慢聚拢,剑气重新挥于剑身,仿佛刚才天空中没有发生过任何异象。
芃芃一跃而起,人至半空,一剑劈下。剑锋先竖后横,剑气一闪而逝。
似是感受到了空气中暗藏着不可测的杀伤力,吕老怪先是退出了一丈,然后又退到了三丈外。一个转身,堪堪避过一道剑气。而后,有汹涌的掌力从他右掌中拍出。剑气与掌力相遇,发出巨大的呼啸声,如惊涛拍岸。
再次侧身避过芃芃攻来的第二剑,吕老怪轻轻一跺脚,身形“唰”的一下就飘浮在半空中。又一次躲过直奔胸口而来的凶猛剑气,他右手拍出一掌逼向芃芃,左手如鹰爪一样,扣在了弱水剑上。
剑身微震,芃芃避无可避,屏气扛住吕老怪的那一掌。再使劲一抽弱水剑,也不知吕老怪如何炼的手上功夫,手指如铁,手指与剑身之间,互相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
吕老怪皱了皱眉头,手指前端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他“哼”了一声,突然放开弱水剑,朝着芃芃拍了一掌,身体借着掌力的反弹往后退去。
芃芃侧身躲过大部分掌力,咬牙再次出剑劈向吕老怪。吕老怪仓促接招,已是失了先机。他再想要摆脱芃芃,已是不可能。
两人一会在半空中交手,一会在地上互攻。吕老怪屡次想要拉开二人间的距离,芃芃就是不让。
芃芃既不让吕老怪逃出她能控制的距离外,又不让吕老怪能够接近自己。
两人在江州府郊外纠缠不休,一会向南,一会向北,一会往东,一会往西。
剑气与掌力相撞,如惊雷轰隆隆炸响。江州府附近的修士,踟蹰间仍是越来越靠近郊外。而江州府的百姓,则好奇怎么这青天白日的会打雷。
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子,额间一枚水滴状宝石发着耀眼光芒。手持弱水剑,剑气如长河水,奔流翻滚不止。女子也许不美,但是气势足够惊人。
看客之中,不缺江州府知府,不缺王公贵族。
柳纯儿陪着母亲,母亲轻声说着什么,她不曾听到,她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那道身影。心里想着:剑宗的弟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