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死无对证
“咔嚓”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使宋文雅听得清清楚楚。
“是谁？”宋文雅快速反应过来。
张谦原本还打算躲了躲，结果发现宋文雅就一个人，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怕她，抓到机会，索性光明磊落走了出来。
宋文雅明显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跟踪了。
还以为是站在同一边的，她立即缓和情绪，露出笑脸朝他打招呼：“张谦，你怎么来了？”
张谦似笑非笑，“怎么？我不能来？”
他这两年实在成长了太多，沉浸的，成熟的，老练的。总之，再不似之前那个青涩的他。
“不是，不是……”宋文雅大概是被人发现自己私下里做的事，难免心虚，结巴着给自己找借口，“我就是好奇，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谦心想我就是跟着你来的，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反问她：“我也同样好奇你这时候不在公司或者学校，来这地方来干什么，还有那个小孩子又是谁？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宋文雅还活在自欺欺人的表象里，那么张谦现如今的话锋利而具有攻击性。
“他是谁跟你我没关系，”宋文雅也终于硬气了一把，“倒是你，难道你是跟着我来的？”
原以为张谦还会否认，宋文雅为自己想好了接下来的问题和退路，谁知张谦竟然落落大方承认了。
“没错，我就是跟着你来的。而你照顾的那个孩子，恐怕有大作用吧？”
他这幅自信的表情，宋文雅很难不相信他知道了什么。而张谦接下来的做法才是让她后悔莫及。
张谦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跑到那个小男孩身边，小男孩原本还很抗拒他，所以张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但宋文雅到底不是他对手，最后张谦把宋文雅暂时敲晕了，然后带着小朋友开始联系顾直和警局的人。
如同他所想的，顾直的确对他的身份颇有怀疑，但最后的走向却是如同曲可可说的那样，就事论事，顾直让他把这个小孩子带回来，说不定特别的作用。
谁都没想到，就在张谦带着小男孩到监狱找他妈妈的时候，孙逸晓就死了。
没错，两个孙逸晓都死了，到了死无对证的地步。经过预警调查，初步判定为精神分裂症，因为过度暴躁而希望。
张谦心里有个非常复杂的决定，小男孩哭的是那样伤心，他问警察：“能让这个孩子见见她母亲么？估计是被收买做了替罪羊。”
想到小男孩母亲死的那副惨样儿，警方同志最终没忍心。不过他们提供了当事人的画像。
小男孩一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立即冲过去拥抱住，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两个死人的确不能说话，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点，便是宋文雅还在。
宋文雅被警方调查。
她到底是个学生，又没有孙逸晓那样不怕死的横冲直撞的劲儿。她成绩还算优秀，肉眼可见的前途发展良好。
只要警方关起门来稍加询问，她便禁不住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我我我，我也是受人指使，”她把白笙拱了出来，“一开始白笙只是让我去照顾一个小男孩，我想这其中也没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母亲因为和孙逸晓长得极为相似，白笙给了她大量的钱要她做一个替死鬼，以此来交换小男孩日后的荣华富贵。后面发生的事，你们大概也能够推测出来。”
笔录员细心地记录着，关于宋文雅最终的处罚，她不是杀人凶手，在整件事中充当一个随从的角色，如果真要处罚起来，罪名并不大。
关键的问题在于白笙这边。
白笙那边绝不承认，也不配合，甚至请来了一个团的律师，来帮她钻漏洞。
顾直这边坚持的原则是必须要让凶手或者教唆者付出代价，能够斩草除根，绝不让她春风吹又生。
他铁定了杠上白笙和顾元庆，白笙心都快凉透了。
……
曲可可人在医院坐，锅从天上来。
顾元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曲可可的医院和病房号，来势汹汹地冲到了曲可可病房。
曲可可单独见到他可谓尴尬，本想要逃避着拒绝，谁知顾元庆径直闯了进来。
“曲可可，是我，你不必躲着我。”
曲可可见没办法躲了，给顾直快速发了条消息，大概是希望他过来。
这么多天，她的伤势逐渐恢复，脸色也逐渐红润，和顾元庆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撕破表面上再相会的假和平。
相比于她的小心翼翼，顾元庆则显得强势得多，“实不相瞒，曲可可，我看你其实也没被伤到哪里，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儿子被你拐跑了，如今我就白笙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可能再让她进局子。”
曲可可见过傲慢的，没见过像顾元庆在这样又傲娇又无理取闹的，像极了更年期后的大叔。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透他本质上是这种人呢？不过也不怪她，毕竟像王素蓉那样厉害的人，看了几十年到如今才看透。
所谓对付傲慢的人就是比他更傲慢。曲可可打心里不想白笙就这么轻松地出来了，她巴不得挡她路的这辈子都别再出来。
“她进不进局子是警方判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曲可可反问，“而且顾先生你该拜访的，也是警方，跟我这个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她话里把自己撇的很清晰。
顾元庆笑了一下，嘲讽道：“没看出来啊，你这张嘴还挺能说。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我绝不可能让我的女儿白笙进局子，就算真要进去，也必须拉上你这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