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白骨成灰

  关于濯青被魔族抓去了的消息,掌门还是派了弟子去通知了盛莲皇朝的人。
  皇上在接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不稳,手中的茶水就泼了一地,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连忙向前来传讯的仙灵山弟子问道,那掌门他可说了要去救青儿。
  掌门正在部署之中,还请皇上放心。仙灵山的弟子按照掌门所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的对皇上说道。
  皇上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勉强的落到了胸口,心想着好好招待这仙人一番,对方却是匆匆告辞而去。
  皇上则是越想越气,但是他终究还是个圣明的君王,既是魔族所为,那自己派去的那些凡兵自是没用,所以下了令,将打入牢笼的齐天又给放了出来,官复原职。
  至于静妃娘娘那还是得暂时瞒着,若是让她知道,青儿是被魔族抓走了,那她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而濯青这边,难得的换了人来给她送饭,濯青一看是血屠,立即说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从她被抓来了之后,就一直呆在这间房间里,每日里除了吃饭就是发呆,睡觉,虽然她这些年在皇宫的时候,也基本是如此,可是在这里却是有些呆不住。
  血屠笑了笑,很是慈祥,好,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转转。
  濯青听他答应的痛快,连忙奉承了一句,爽快。之后风卷残云的吃了饭,我们走吧。
  好,跟我走,记住不要乱跑。血屠说着率先向外走去,濯青老实的跟在后面。
  第一次出这屋子,出了门却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灯光也忒幽暗了,简直就是鬼屋的感觉啊,不过还好濯青胆子大。
  随着血屠向一间屋子走去,濯青扫了扫,好像是个书房,对于书房她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最后便将眼光落在了墙上的那副美人图上。
  那是一个紫衣美人,真是眉如远山黛,唇如桃花艳,肤若凝脂,顾盼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血屠转头见濯青正看着那副画,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你可知这画中人是谁?血屠开口问道。
  你……夫人。濯青猜测道。
  血屠笑了笑,摇头道,是我女儿。
  濯青点了点头,赞叹道,是个美人。随后想起了什么的问道,对了,给我送饭的男子是谁啊?
  那是我的儿子,血冷。
  濯青挑了挑眼,原来这二人是父子关系啊,不过还真不像,这老爹明明才是魔族的大王,而且还这么亲切,他一个儿子装什么装,还血冷我看是冷血吧。
  濯青在心里吐着槽,口中却说道,有儿有女,好福气。
  没成想,这句话却是引来血屠一声叹气,可惜,血雪她死了。
  血雪?哦她女儿吧!濯青心中想到,也有些同情这血屠,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遂开口问道,怎么死得?
  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结果便为这情死了。血屠说道,声音中听不出悲伤喜怒,接着便听他问道,你觉得值不值?
  濯青沉默了一瞬后反问道,那她是自己愿意为这情而死,还是被逼迫的?
  血屠无言,最后叹了句,应是她愿意的吧。
  濯青点了点头,那便是值得的。濯青看着那画上的血雪,心中不禁敬佩,倒是个痴女子。
  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血屠说着领着濯青出了这间书房,向楼下走去,濯青也再次认识到了这间房子有多大。
  二人来到楼下后,血屠带着濯青向后院转去,介绍说道,我这的园子还是很不错的。
  濯青听他如此夸赞,心中便有了不少的期待,来到那园子一看,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与其说是园子,不如是是给小孩子玩闹的地方,用作游戏的东西摆了满院,看上去有些陈旧。
  血屠看着那一样样的小东西,开口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濯青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来说,还是算不错的。
  这些东西都是血雪生下之前我便做好的,还有一些随着她长大我又慢慢做出来的。血屠说道,满满的都是父爱。
  这种父爱与皇上给予濯青的不同,血屠是亲力亲为,皇上则是赏赏赏封封封。
  血雪她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却是像男孩子一样的淘气。血屠开始讲了起来,还记得她当初爬上了树,却是没有踩稳从树杈上摔了下来,整条左腿都摔折了,那个时候我真是又气又心疼。
  血屠说着指向这院中的唯一一棵参天大树,就是这一棵,这是在得知血雪她娘有喜了的时候,我就为她种的,这是属于她的树,现在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我看着那树,却是不认识是什么树,只见长得很是茂盛,树叶翠绿,生机勃勃,这是什么树?
  这是参天树。血屠说道,我希望血雪她可以如这树一样,茁壮的,健康的长成参天的模样。
  濯青心中微酸,只是现如今这参天树是真的参天了,可他的女儿已是白骨化灰。
  这之后血屠又讲了一些血雪的事,濯青一般都是安静的听着,只有血屠问起的时候,她便会回上两句。
  送濯青回屋后,血屠离开的时候突然的说了句,你和血雪很像。
  濯青一愣,血屠已经离开了,濯青坐在床上仔细的将事情捋了一遍,之后有些疑惑的说道,难道,他要认我做干女儿?
  而这时正巧血冷端饭走了进来,狠狠的白了濯青一眼,说了句,想得美。之后不等濯青反击,就离开了。
  濯青看着血冷,心道,要是我真是你姐姐,我非得治治你。
  吃饭的时候,总是不断想起血屠最后的那句话,弄得她也没了什么胃口,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一会梦见师父,一会又梦见那血雪,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更令濯青害怕的却是屋里的那个黑影。
  谁?濯青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