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恐怖蚰蜒
罗大疤表情一松,道:“杨老师,人吓人吓死人,刚才差点被你吓死,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不就是一些石像吗?说是阴兵,其实都是南越王那老小子用来唬人的。为秦始皇守墓的兵马俑多着呢,也不见它们出来收买人命。”
谁知dào
杨幽还是一直后退,道:“那不一样,南越王占了南岭之地,也学了南岭土著的墓葬之风。你们还记得蜧人蛊吧?”
我一愣,想起百世巫棺中那些化作蜧人为百越族族长守墓的百越族人,又看了看眼前那些石影,顿时脸色大变,跟着杨幽一起后退,留下罗大疤一人傻站在前面,看着我道:“黄尚,你怎么也变得那么胆小,不就是一些石像……”
罗大疤话没说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同是一变,三两下蹦到我们身边,转头看了看我们两个,惊恐道:“你们,杨老师,你该不会说前面那〖@
Mn
e
t些石像,都是中了蜧人蛊的真人所化的吧。”
杨幽脸色沉重,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带着我们退到了一个较远的距离,才道:“不管是不是,我觉得前面阴气十分重,靠近一定没好处,我们要绕开另找路走才行。”
我将手中的火把尽量举高,从视线范围来看,这石像数量似乎十分巨大,如果要绕开,不知要走多远。不过想想蜧人的恐怖,实在不敢想象我们深入其中,而无数蜧人苏醒的那个画面。假如前面的众多石像都是真人中蛊所化,只怕南越王手中的血债不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杀人王少多少。
我们按照杨幽选的方向,从这地质运动造成的古墓移位形成的巨大山缝中另一个位置向前慢慢摸去,行走的速度很慢,一则杨幽腿脚受伤,二则是因为越靠近主墓室,给我们心中的无形压力就越重。
望着火把光线三米外的黑暗,我总觉得前面等着我们的一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这一路走去,给我的感觉倒如一步步走向坟墓一般。我不知dào
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长期处于黑暗之中自己产生的一个精神压力所致。
我看了一眼坚持自己走如今正跟在我身边的杨幽,她脸色依旧不好kàn
,应该说是从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难道她这样的盗墓专家,都对前方的东西存zài
那么大的不确定性?
也不知dào
隔了多久,杨幽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来,我一怔,这大黑天的,一直瞪着人家看不管什么样的理由都说不过去,急忙转过了头去,还好,这时走在前面探路的罗大疤忽道:“那是什么?”
我窜上前去,道:“怎么了?”这下冲得急,突然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发出“咯吱”一声响。
我低头一看,吓得我连跳了两步,撞在了罗大疤身上。只见我的脚下一团稀烂,满是黄褐色的液体,也不知dào
什么给我踩到了。
“假蜈蚣!”罗大疤看得仔细,又将火把伸向地面,瞬间有几道巴掌长的黑影从石缝边往外逃窜。
“什么假蜈蚣?呀~~”杨幽刚走到我身边想看清楚,谁知dào
那四处逃窜的黑影有一条慌不择路,竟然窜到她脚下,将她吓得一阵尖叫。看来天下间的女孩子都一样,不怕神不怕鬼,就怕一条毛毛虫。
这会我看得清楚,罗大疤口中的“假蜈蚣”,其实就是蚰蜒。小时候农村的院落里,只要夏天又闷又湿的天气里,不用翻开砖墙,就到处可见。由于脚多如蜈蚣,小孩子见了不认识,才叫成了“假蜈蚣”。那会见了都是比看谁踩死的多,我和罗大疤玩这个游戏玩得腻了。
罗大疤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只被我踩死的蚰蜒,道:“乖乖,这蚰蜒怎么能长那么大,在我们村里有一个手指长就是王了,更别说粗如手掌。黄尚,这一定是蚰蜒王了,来找你报当年在村里杀死它众多子孙的仇。”
我一脚向罗大疤踢去,骂道:“艹,要找也是找你,你还拿它子孙的尸体装盒里在太阳下曝尸呢。”我蹲下去,看了看,心想这里在南岭深处,天气湿热,有蚰蜒也正常,只是这蚰蜒也长得太大了点,不知dào
和古墓有没有关系?难不成又是百越族留下的蛊毒?
我转头看向了杨幽,希望她能有些解释,谁知dào
她离得远远的,一脸厌恶无比的样子,可见她多么恶心这东西。
见她这样,我也不再去问她,站起来道:“走吧。”忽然想起一事,对罗大疤道:“对了,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罗大疤经我一说,才转身指着前面道:“那里似乎已经走到头了,不过我好像看见前面有什么闪了闪,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
“你没看错吧?”我走近罗大疤身边,谁知dào
这小子低头看着我的脚,吓我道:“黄尚,你踩死的这只假蜈蚣,该不会只是一只小孙子吧,你不把汁液擦干净,等会它爷爷该找你报仇了。”
我脸色一变,倒不是被他的话吓到,是想起这小子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验无比,当即拍了他一个脑袋,骂道:“你小子快闭嘴,也不知dào
你嘴巴臭,到时……”
话还没说完,忽的身后走着的杨幽向我背后一扑,还搂了一搂,这下子倒吓得我不轻。这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在男人中算是不错的了,但也不至于让她这么忘乎所以,全然不顾场合的扑上来。
刚想说点什么,忽的杨幽道:“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沙沙的,就像是好多虫再爬。”
我头皮一麻,该死,这该不会真被罗大疤的乌鸦嘴说中了吧,转头一看,只见罗大疤举起火把,远远的,就看见一条长达一米的黑影在地上蠕动,速度奇快,不到一会就到了刚才我踩死蚰蜒的地方,在满是汁液的地上不断的摇晃着脑袋,看样子似乎正在吸食。
罗大疤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扭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我,道:“靠,它,它的爷爷真的出来了。”
我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我,这嘴巴臭得可以把天上的鸟熏死。正在这时候,那条巨大的蚰蜒后边的黑暗处又涌出数条比起来只大不小的蚰蜒,同样围着那团汁液不断的吸食。
我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耳边尽是“沙沙”的爬动声,也不知dào
这黑暗的地底下藏了多少条这样的蚰蜒。它们连自己同伴都吃,只怕站着的我们,也是它们口中的美食吧。等会它们吸食完,该扑上来了。
“还不跑,傻愣着干什么!”就在我和罗大疤看得一愣一愣的时候,我身后的杨幽忽然低低说了一声。
我将罗大疤一扯,三个人慢慢往后倒退,只不过还没退开几步,就有一只硕大的蚰蜒抬起了头,触角往我们这边伸了伸,似乎嗅到了我们的存zài
,慢慢朝我们爬了过来。
它爬得不算快,可是身体巨大无比,没两下就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了,不过它似乎不确定我们是什么,或许它活到那么巨大,也根本没见过人出现过,所以也正一点点小心地靠近。
我心跳得飞快,正盘算着是不是该逃的时候,忽的见到身边的杨幽手只是抬了一抬,就听见“啪啪”两声,两颗石头快若子弹,将蚰蜒的脑袋砸成了两半。那蚰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咕咕”的叫声,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蚰蜒叫。
它叫了两声在地上扭了几扭,就不动了,那黄褐色的汁液流了一地。杨幽这一下动作非但利索,简直厉害无比,可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惊叹,只因那巨大的蚰蜒一死,黑暗中的蚰蜒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迅速朝我们涌来,那数量密密麻麻,恐怖无比。
杨幽一声尖叫,直接跳上了我的背,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尖叫着让我快跑,这种要命的时候,我不跑难道还留着这里当养料,当下转身背着杨幽夺命狂奔。
罗大疤单身一人,一下就跑远了去,我看着他手中的火把渐渐远去,心中暗骂这小子没义气,正要开骂,忽然见火光亮了起来,原来他又跑了回来,道:“快,快往那边跑,有条通道。”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其他,当下我迅速跟着他往他口中说的通道跑去。说是通道,其实和先前走过的墓道也差不多,难不成这也是一条墓道。
身后“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乎成了夺命舞曲。我们奔入墓道中,只顾逃命,也不知dào
跑了多久,忽的我脚下踢到了什么,被拌了一下,身子顿时一个前倾。我心里暗叫了一声糟,这下跑得快,要跌下去的话,只怕摔得不轻,连带着背后的杨幽也要受伤。
就在那一瞬间,我忽觉背后一轻,原来是杨幽的身子离开了我的背,顺带着用一种违反物理学的力量,将我前倾的身子往后一带。巨大的惯性顿时失去,我的速度减了下来,加上杨幽不知dào
怎么离开了我的背,我已然可以腾出双手来应付。
文字描述起来一大堆,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借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滚,终于平安落地。
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将我摔得头晕脑花,好半天没起来。杨幽见我趴地上半天没动静,一瘸一拐走过来道:“黄尚,你没事吧?”
我听她声音中第一次带了点关心,一改之前冷冰冰的语态,戏谑心一起,就想跟吓吓她,继xù
躺地上一动不动,任她如何叫唤也不答她。
过了一会,她见我没反应,似乎有点急了,蹲了下来,将我的身子翻转了过来,又掐了掐我的人中,查看了我的头部,见我还是没反应,忽然一静。我心中暗自奇怪,眯眼看了她一眼,发xiàn
她似乎有些犹豫,想做些什么的样子。
我心中一愣,靠,该不会想为我做人工呼吸吧,这下玩笑开大了,不是我受不起,就怕她以后知dào
了找我算账,看她刚才用两颗石头就结果了那只巨大的蚰蜒,我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脑袋会和那蚰蜒的脑袋一样开花。
正在这个时候,罗大疤跑了回来,道:“你们怎么停下来了?黄尚怎么了?”
杨幽道:“他摔倒了,好像岔气晕过去了,你快给他做人工呼吸。不然一口气上不来,有可能就没命了。”
靠,刚才还真想为我做人工呼吸啊,这换了罗大疤……开什么玩笑,我当即轻轻“嗯”了一下,表示我要醒来了,果然他们两个拍了拍我的脸,我借势睁开了眼睛,看见他们一脸担忧又高兴的神色,只怕刚才真被我吓着了,不由得心中暗自惭愧。刚想起身,却没想手中触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我顺手一操,拿了起来,道:“这是什么?”
杨幽和罗大疤都是一愣,随即看清,原来我拿在手中的,竟是一个手电筒。我和罗大疤的手电筒早就跌落不知dào
哪去了,杨幽的手电筒则是早就没电扔掉了,这里突然出现的手电筒,会是谁的呢?
“你们看!”忽的罗大疤叫了一声,转身跑到我们身后,摸了一个东西回来,接着火光,我们看清竟然是一个背包,开着口子,这手电筒一定就是背包内掉下来的。
我将背包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的想起,高兴道:“这个背包是芒果头的,贾教授他们一定在前面,是了,我认得出来。”
杨幽看了看背包,问道:“是你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对罗大疤道:“芒果头的背包落在这里,他们一定就在前面,我们要快点赶上去才行。”
罗大疤听见芒果头可能没事,也是很高兴,点了点头,道:“动作要快点才行了,不然那些蚰蜒追上来,都得没命。”
杨幽站了起来,看了看后面,道:“应该不会,其实我们进入墓道没多久,我就发觉蚰蜒没有追进来,似乎,似乎这里面有着什么让他们十分忌惮。”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屑站了起来,豪气道:“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怕的,走,我们赶上芒果头他们,也看看主墓室里,那个南越王究竟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能搞出这么大一个墓室来折腾我们。”
主意已定,我们三人重新启程,小心地向前走去,只是没走到远,却忽的同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