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墓室佛像
莫非这也是个盗洞?怎么会有人将盗洞打在这坑洞内,难道是一些盗墓贼被困在这里,又借着手中的工具打盗洞逃了出去。
这些个念头在我脑中瞬间闪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后又传来那些怪鼠“叽叽”的叫声,看来它们发xiàn
巨大的声响过后没有危险,又向我围了过来。
眼前的盗洞是天赐的逃生之道,面对着身后成百上千让人头皮发麻的怪鼠,就算知dào
眼前的盗洞通往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我急忙从背包中抽出一截包扎用的纱布,洒上几滴消毒酒精,用火折子点燃之后放在了洞口阻挡那些怪鼠,自己则是迅速钻了进去。
这盗洞里面又湿又窄,我的身材在男人中已不能算得壮硕,充其量也就是一般水平,在洞中窄的地方不收肚子竟也爬不过去。其实我的心理素质已不能算差,但在这个漆黑狭窄的盗洞内爬了〖%
M.35ww.良久依旧看不到头,心中那种进不得又退不得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只怕有密闭恐惧症的人早吓死了。
我咬牙忍着满鼻端湿泥的臊腥味继xù
往前爬去,忽然感觉有些毛茸茸像根须的东西一直挂在头上,但这盗洞狭窄,我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去拿开,只能又强忍着往前爬,只是爬到最后,却发xiàn
这个盗洞竟然缓缓地向上,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中间因为体力问题休息了几次,黑暗中也不知再爬了多久,在双手麻木已经变成机械动作的时候,我右手往前一伸,没想到竟然按了个空。也不知dào
是不是洞中狭窄空气稀薄的关系,我觉得头晕眼花,但就是这一下按空,让我一个激灵,头脑也清醒了许多,莫非这盗洞已经到头了?
我小心翼翼地又将手试探着往前摸去,果然已经不再是盗洞内的泥土,只是外面不知dào
通向哪里,说不定是在悬崖之上,就这么贸然出去,只怕得活活摔死。我身子往后缩了缩,让自己仰躺下来,将手伸进背包内摸了一只火折子出来,再轻轻地点燃。
火光之下,只见洞外面两米之外依旧是漆黑一片,我将头慢慢地伸了出去,却发xiàn
盗洞悬在两米多高的地方,而底下是石板铺成的地面,与之前在前墓室内见到的一样,这样看来,我应该还在古墓之中。我又将火折子举高照了照头顶,发xiàn
顶部是一些图案,距离太远只看得见是一些朱红的颜色,内容倒是看不清。
既然已经爬到了出口,虽然与我心中期盼的不一样,但也只能见步行步。我用手攀住盗洞外的墙壁,下半身慢慢从洞中爬出,再双手抓紧洞沿跳了下去。
此际也算是死里逃生,我靠着墙壁休息了一阵,在背包内摸了摸,竟然给我摸到一包饼干,想起这是出发时那晚吃剩的,随手丢进包内,经lì
了那么大的磨难竟也完好无损,没想这时派上了大用。我拆开吃下,才舒服了一些。
人的精神紧绷久了,一旦处于放松状态,周公便马上找了上来。我头一歪,不知不觉正要睡之时,忽然不知dào
哪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便如有人用指甲挠着石板,在这种地方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我浑身一颤,吓得即刻清醒了过来,这里也不知dào
是古墓的哪部分,离开了贾教授,在古墓中我就是个睁眼的瞎子,更别说找到出去的路了。万一墓中哪里跳出个僵尸来,只怕我连往哪里逃都不知dào。
我强忍着浑身的疲倦站了起来,仔细一听,却发xiàn
刚才那“沙沙”的声音没了。我又等了一阵,仍听不见刚才的声音,觉得再干等也不是办法,便小心的沿着墓壁朝前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响了两声之后,便再也没再响起。我心底发毛,觉得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最后还是一咬牙,继xù
朝前走去。
火折子的光线照不了多远,身前两米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我连身处的墓室是怎样的环境也看不清楚,只能沿着墓壁一直走。
“当啷!”
正小心翼翼行走间,谁知脚尖还是踢到了什么,那物圆滚滚,当啷当啷滚开了去。我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火折子一照,发xiàn
竟是一根约二十公分来长的圆柱,我拿起掂了掂,重倒是不重,不过圆柱一端较为平整,一端有断裂的痕迹,也不知是从哪里断开的。
眼见火折子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我心中一动,从背包内拿出仅存的一件破衣服,撕成布条缠在圆柱上,又绕上一层包扎用的纱布,洒上一些消毒酒精,做成了一个火把,点燃之后,墓室内的能见度豁然高不出少。
我所在的墓室其实并不算大,顶多只有百来平方米,室内四周的墙壁上也绘有精美的图案和文字,多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记述,只是在我看清室内中间位置的时候,我忽的一怔。
只见在墓室的中间,摆放着三尊佛像,高近三米,中间那尊一看便知是观音,而左边那尊则是阿弥陀佛,右边那尊我叫不出名字,不过应该也是一尊佛像。佛像的姿态各异,可是本应慈悲宽怀的佛像,如今在我眼中却处处透着诡异。
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但也知dào
墓室内断无可能摆放佛像的道理。莫非这南越王生前杀人太多,自知罪孽深重,死后将佛像摆放在这里以防那些为他所杀的冤鬼来报仇?
可是也不对啊,我的历史还不错,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佛教从印度传入我国,应该是在东汉时期,可为什么这西汉初期的古墓中,却有着如此栩栩如生的佛像?难道我国对佛教的相关记载在历史的发展当中出现了误差?佛教是西汉甚至更早就传入了岭南地区?
如此猜测也并非没有可能,南岭的古墓中早有发xiàn
来自非洲海岸的象牙等物,海运发达,依靠着如此发达的海运,佛教从印度经过海路传到岭南地区也绝非不可能。而岭南地区与中原相隔千里,由于地域的隔绝或者某些不知dào
的原因,使得佛教的传播只到岭南而止,而之后佛教便是在东汉时期经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地区……
我又想到百越族人在岭南地区的活跃,说不定就是这些百越族人,通过海路开创了南岭一带的繁华而最后因为中原人的侵略走向没落。这种事迹在世界史上出现的太多了,比如美洲大陆玛雅文明的灭亡,就是因为欧洲人的侵略。
我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太多的可能性我也想不到,看着眼前的三尊佛像,心中却想假如将在汉初古墓中发xiàn
佛像的事迹在新闻媒体上传播出去,肯定能引起学术界的一场地震。
我又绕着三尊佛像转了一圈,发xiàn
佛像前竟然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石制香炉,不过却是少了一支腿,这才发xiàn
我手中的那根石柱,正是那香炉断开的支腿。香炉高到了我的胸口,我垫高脚尖,将火把照往香炉,却发xiàn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沙沙!”
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那个扰人心魂的声音。我将火把往室内一照,发xiàn
墓室一边有个拱门,里面是一条通道,也不知通往哪里,那声音正是从通道内传来。如今在这里等贾教授他们来找也不是办法,唯有主动找到出路,说不定还能活着出去。我把心一横,将一直别在登山鞋内的匕首拿在手中,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我原以为这通道定也是很长,没想到不到五分钟时候,便已经走到了另外一个墓室中。这个墓室与先前那个摆放了九尸背棺阵的墓室目测下倒是差不多的,可是当我看清墓室内的摆放,却又是一阵心惊。
只见墓室的中间,整齐地摆放着几具石棺,在火把的淡黄中透着清灰阴冷的感觉,阴森恐怖。不过我不是盗墓的,从来没有想过开馆摸金,只要不是那石棺内突然蹦出一具僵尸来,倒也不需太过担心,至少比那坑洞内的怪鼠群要安全多了。
这个墓室的墓壁上自然也有许多精美的壁画和文字,虽说我自己安慰自己不用害pà
,但此时心中也是狂跳,哪还有那个心情去查看。我沿着墓壁一直往前走,正打算绕开中间的石棺,却忽的一怔,只见在我刚才所站的对面,被石棺遮住的地方,堆放着几个铜鼎,另外还有一些铜壶等青铜器,在火把的光晕上竟也能反射着淡淡地黄芒,可见保存得十分完好。
我绕开石棺走了过去,这下看得更加清楚,心脏却噗噗跳得更加快,只见这个角落里,除了刚才见到的青铜器之外,还散落着一些玉器和金银饰品等物,数量不在少数。看来这些一定就是古墓中的陪葬品了,莫非被我误打误撞下,找到了南越王的主墓室?
虽然我不是盗墓的,但终究是一个凡人,看到这些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陪葬品,心中也是兴奋得很,更何况这里有那么多。
虽然心中激动无比,但经lì
过之后,我知dào
古墓中机关陷阱很多,保不定这堆精美绝伦的陪葬品里面就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兴奋归兴奋,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不敢用手直接去碰,而是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玉佩从一堆玉器中挑了出来,放在火把下细心观看。
玉佩在火把下的光线下透出圆润的光泽,虽然我对玉石一知半解,但不需用手把玩也知是玉中的精品,玉佩雕刻着对称的双龙头,张口鼓目,饰以透雕云纹,呼之欲出,形象生动无比。
既然到了这里,再客气就等于泯灭了人性了。我从背包内取出方才撕烂剩下的衣物,将玉佩放进里面,又挑了一只精致的玉角杯包好,放入了背包内。
陪葬品的种类如此之多,我也不知dào
从何处入手才好,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穷人,忽然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他穷惯了,让他去花钱,他也不知dào
从哪里花的好。一时口干舌燥正打算再好好kàn
看其他陪葬品的时候,忽的发xiàn
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斜放在一个铜鼎的支脚下面。如果不是我半斜了身子,根本发xiàn
不到。
我转身走了过去,如此动作,皆因刚才一瞥之间,发xiàn
那黑乎乎的东西像极了一个众人都熟知的东西。果然,我将火把往那铜鼎下一照,发xiàn
那个隐在阴暗处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背包。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可比那满堆的陪葬品更加的让我惊讶不已。难道是贾教授和罗大疤他们留下的?不过看着也不像啊,他们的背包我都见过,不是这个样式的。
千思万想,不如拿在手中看一看。我立即将那背包取了过来,在火把下,背包呈现黑褐色,外表沾了不少泥土,看来也是在泥土堆里滚过的,我忽的想起我从坑洞里逃生的经lì
,莫非这个背包是哪个盗墓贼留下的?
心念及此,我迅速打开了背包,背包内的物品不多,有一只强力手电筒,不过电池却是用完了;一把挖土用的小铲子,锋利得很,只怕挖土打洞的速度不慢于罗大疤手中那把我祖上留下来的特制镐头(直到后来我才知dào
,原来这把小铲子就是赫赫有名的洛阳铲);另外还有一个破旧罗庚、一瓶酒精和一些杂物。
我将那个破旧的罗庚和酒精放在一边,又将那些杂物全部倒了出来,翻了一翻,发xiàn
有用的东西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张小瓷片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贾教授手中经常在看的,便是一样的小瓷片。莫非这两张小瓷片间有什么关联?都是这南越王墓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