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V 梵光,好久不见

  “你还知dào
  斛律梵光守护着血煞之血和血灵芝?”龙宸听着楚离顺口便说出了血煞之血和血灵芝,脸上刚刚隐去的怀疑之色又升腾起来。
  楚离见状立kè
  变了脸色道:“当然知dào
  啦,在江南的时候龙回带着我同他一起去看了血灵芝嘛。不过血煞之血就没有见过了,因为被斛律梵光安置在了地窖之中,当时我还身怀有孕。”
  她还算是明眼,一下子便猜到了龙宸此刻的心思。
  想必龙宸已经开始怀疑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事了。
  但是据楚离所知,血煞之血和血灵芝失窃的事,斛律梵光并没有向外界宣扬。即使是应付一些江湖人士,就凭斛律梵光能够用假的血煞之血和血灵芝,就一定能够瞒过外人的眼睛。
  “走吧,去看斛律梵光去。”楚离可不想再被龙宸这么质问下去了。
  这样下去,就算她心脏承shòu能力强dà
  ,但也迟早会被心细如尘的龙宸所看透的。
  如果自己在没有完全恢复对他的记忆之前就让龙宸对她了如指掌,那她还混个什么劲?
  说着,楚离便挽着龙宸的胳膊到了后院去看斛律梵光。
  刚刚推开门进去,便看到了斛律梵光直着身子坐在床|榻上。
  楚离这个暴脾气,直接扶着他躺下。“你可是王爷好吗,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我可怎么向皇上交代?”
  龙宸笑了笑,定睛看了一眼躺下的斛律梵光问道:
  “梵光,好久不见。住在我这麓阳王府,比起你江南的斛律王府,可还习惯?”
  楚离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麓阳王府和她记忆中斛律梵光的府邸,豪华气派都是堪比皇宫大殿。
  若是真要比一比谁上谁下,倒是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了。
  楚离拉着龙宸的隔壁坐在了一旁,埋怨道:“斛律王爷才刚刚被下人敷了药躺下,你就快别那么多话了。”
  这么说着,语气倒像是楚离在两个俊美的王爷之间,更是偏向了斛律梵光。
  龙宸从这话语里边听出了偏颇,只是不做声。
  斛律梵光还是缓缓地起身,对着楚离说:“龙宸我俩是旧识,姑娘不用担心。还有谢谢麓阳王,梵光在这里住的吃的一切都好。”
  既然是寄住在麓阳王府,斛律梵光自然懂得该如何说话。
  可是再怎么说,他们身份地位都是王爷,斛律梵光又是个豪迈不羁的性子。虽是暂住在麓阳王府上,他也是不会太过低声下气的。
  “麓阳王答yīng
  楚离,等斛律王爷身子好了就亲自送斛律王爷回王府。”我擅自做主,品着茶对着斛律梵光说。
  而后又扬起了脸问龙宸。“是吗,麓阳王?”
  龙宸虽然是不知dào
  我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还是勉强的点点头。
  “所以,斛律王爷,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麓阳王府养伤吧。只等你身子好些了,就回去。”我只是在想在,这么一来,斛律梵光便再也没有了理由呆在这京城里。
  是福还是祸,可能会因为这次斛律梵光的受伤而改变也说不定。
  “你还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对斛律王爷说,那本王便先出去了。”龙宸仿佛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对我使了使眼色便离开了屋子。
  转过脸来,我起身走到了斛律梵光的床榻边上。
  他正欲起身,却被我一胳膊拦了下来。“你胳膊还用不上力,还是别起来了。就当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吧,刚好我欠了你两件宝物,就此抵过,怎么样?”
  我算是打了一个好主意,这样的买卖其实也只是借花献佛,稳赚不赔。
  斛律梵光的样子倒是很买我的帐似的,安心的躺着笑了笑。
  我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转瞬即逝的笑容也算是将悬着的心安放了下来。
  对着他说,“谢谢你刚才没有戳穿我,但是我的计划,你仍然不能阻止。”我感谢他一直以来瞒着外界,并没有告sù
  任何人是我偷走血煞之血和血灵芝。
  而且刚才龙宸在场,他也并没有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杀了四次的仇人的关系。
  “你可是要去进宫?”斛律梵光看了一眼窗外,转过冷毅的侧脸问道。“你怕我阻拦你?”
  我眼中空无一物。
  想了想还是告sù
  他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用处,“其实,我偷了你的血煞之血和血灵芝,本该告sù
  你它们是用在何处。但是却一直瞒着所有人,现在你是唯一一个我愿意告sù
  你的人。”
  花潇白是本来就知dào
  的,所以说,斛律梵光是第一个我想亲口告sù
  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用处的人。
  斛律梵光轻咳了几声,却左臂挥舞在半空中做出停止的手势。
  这反倒让我有了几分惊讶,“难道你不想要知dào
  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用处?这可是你和你祖上三代传下来要好好守护的东西,你就这么不在乎?”
  要说不在乎,那便是傻话。
  要不然斛律梵光怎么会一直守护着两件宝物,到现在还是不肯向外界张扬已经失窃的事,自己如今还是没有婚娶。
  “我在乎,可是……我斛律梵光不想因为我是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守护者而知dào
  你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sù
  我它们的用处。告sù
  我,你除此之外的计划和想法。”
  斛律梵光十分自信的回道。
  这让我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你凭什么会那么自信,你凭什么会以为我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告sù
  你我的一切?我想或许这五年来不仅是我一个人失忆了,斛律王爷也失忆了?”
  “要不要楚离提醒一下斛律王爷,我是楚离,那个偷走你血煞之血和血灵芝的蒙面女子是楚离。她当年的身份是离妃娘娘。”
  我本以为斛律梵光死都不会忘记这件事,但是现在的斛律梵光成了王爷之后的斛律梵光,倒是好像有些贵人多忘事了。对于之前的恩怨都好像烟消云散了一般,好像有些分不清是敌是友。
  我只好kàn
  着他模糊不清的双眼再次开口,“这次你暂住在麓阳王府养伤,纯粹是因为我不想欠了你的。加之五年前的血煞之血和血灵芝我本就是盗走了本属于你的东西,你还一直瞒着外人。这点我很敬佩你,但是我并非想要因此而和你做朋友,你也别以为这样我们就成了同一阵营。”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我楚离从头到尾都不想要拉与这事件无关的人趟这趟浑水。
  司徒瑾若是如此,斛律梵光亦是如此。
  此时的斛律王爷只是无声的眨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抿成了一条深深的弧线。
  “姑娘不要太过在意,既然斛律梵光能够跟龙宸做朋友,司徒公子做朋友,甚至和皇上做朋友。那便是一定能够和姑娘做朋友的,楚离姑娘,梵光并没有忘记你当年的身份,现在的身份想必姑娘也该知dào
  梵光对你的调查了解。既然是梵光决定了的事,那便是不会轻易退却的。”
  他把话语都摊开了来,显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我知dào
  ,其实他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干脆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的样子,“斛律王爷,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既然是住在了麓阳王府,京城便不比江南。也许明天皇上就会来,也许明天你就会被请进宫里,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虽说我是有点故yì
  恐xià
  斛律梵光,但是这其中的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
  借着他还安心的在麓阳王府养伤,我楚离便是要动手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楚离姑娘还是那么智慧和大气,即使现在不是离妃娘娘了,还是有麓阳王和许多追随者。梵光一定会懂得分寸,说话一定注意。”斛律梵光故yì
  说得很谦虚。
  甚至有些故yì
  讨好楚离的语气。
  夜半。
  直到看到整个麓阳王府里的最后一盏长明灯都熄灭了,楚离才蹑手蹑脚,谨慎的翻出了墙外。
  “去看看郢容吧,说不定他已经搬了家。”
  几经辗转,她再次走到了郢容住的地方,小屋子里始终燃着一盏蜡烛。
  那么轻柔的烛光,点点斑驳,但是却好像随时走进那间小屋子都会感受到真实的温暖一般。
  天亮之前,她还是回到了皇城郊外。
  “回来了。”刚踏进门,他便起身唤了一句。“离儿。”
  楚离点点头,将门轻缓地阖上。
  “夜儿没被吵醒吧?”楚离问道。“你一夜都没睡?”
  她走着,看到了简陋的小木桌上的皇榜。
  一手拿起了皇榜,看到了上面的字体:
  一直寻找离妃下落,五年来从未找寻到离贵妃和皇子的踪迹。今,清河贵妃怀上龙子,龙颜甚欢,大赦天下:天牢里三年以下牢期均减半。待到清河贵妃诞下皇子,便封清河贵妃为皇后。
  她拿着那皇榜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嘴角还要带着无所谓的浅笑。
  “舒朗。”她还是对于这五年以来叫着的名字比较习惯,“这是好事,为什么要揭下皇榜?是为了要让我回来看到吗?”
  她带着有些戏谑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