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开始教学
“你……你是才出来等我的吗？”麻姑明知故问。
胡阿财稍微挪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身子，双脚已经麻木。
“二嫂，你总算回来了，二哥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我怎么劝他就是不动一下。”胡彩玉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担忧的道。
太阳已经落山，他就这么一直站着，一动不动。
“多谢二皇子。”麻姑行礼道。
二皇子“嗯”了一声，便骑马离去。
麻姑上前搀扶住胡阿财，“回家。”
胡阿财的双脚已经麻木，一瘸一拐的跟着进了家门。
“彩玉，二皇子将保仁堂的后院让给了我们，日后，我们可以去那里培训招来的人。”麻姑一面搀扶着胡阿财进家门，一面与一旁的胡彩玉道。
二皇子？保仁堂？
胡彩玉的神色紧张起来，“二嫂，咱们干嘛去那个保仁堂呀！”她只想离二皇子越远越好。
“就是，别去！”胡阿财附和道。
“二皇子也招了二十位女大夫，他想让我一块培训，所以，去那里吧，那儿地方大。”麻姑想了想又道：“上回碰上了皇上，二皇子便求了皇上推行剖腹产术，此事，我得与二皇子一同实施。”
说到这里，胡阿财与胡彩玉便没再反驳，二皇子的意思许是皇上的意思。麻姑若是不照着做。那岂不是抗旨？抗旨的罪名可不小，他们不能害了麻姑。
去就去吧。不就是去保仁堂，又不是去勤王府。
胡阿财想着便冲着妹妹使了个眼色。你二嫂就交给你了。
胡彩玉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翌日，麻姑便带着胡彩玉与林婉茵去了保仁堂。
保仁堂的后院里已经准bèi
就绪，一个打通的大厅里，桌椅板凳摆放整齐，像足了一个学堂。
一共四十一位“学生”，麻姑是“老师”，胡彩玉为助手。
“娘子，我们可不学剖腹的事。若是医术，倒愿意学习一二。”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有些嫌弃的表情道。
她似乎不太乐意，像是被逼着来跟麻姑学习似的。
胡彩玉撇撇嘴，“娘子教什么，你们学什么，若是不想学的，门在那边，没人拦着。”教她们东西，还挑三拣四的。得亏了她二嫂性子好，要是换个人，早就打出去了。
真是气人！
麻姑不以为然，她并不在意这些事。“不想学的我不会勉强，但跟着我是来做接生婆的，若是有人不想做。便趁此离开这里。”
“我说孙嫂子，咱要不要走？”那女子身边另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人问道。
“董嫂子。昨儿二皇子的话您没听见？咱们若是走了，说不定就摊上了事儿。这二皇子是何人？哪里是咱们这种人能得罪的起的？”孙嫂子俯在董嫂子耳边悄声道。
这里估计有半数人想离开。可碍于二皇子的命令不敢违抗。
林婉茵和阮晴末被安排在最前面挨在了一起。
“娘子快些开始，我们还得回去做饭伺候男人孩子呢。”孙嫂子催促着道。
麻姑与胡彩玉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是在求着她们留下吗？
“孙嫂子若是要急着回去，眼下便能走。”麻姑也是怒了，这愿不愿意，害不害pà
是一回事，可这态度很重yào
，一点都不想留下的人，麻姑是不会强留的。
“孙嫂子，请你离开。”麻姑厉声下起了逐客令。
孙嫂子怔住在原地发憷，这是惹怒了麻姑娘子，走还是不走？
她冲着一旁的董嫂子使了使眼色：要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董嫂子没了方才的勇气，垂下了头去，看都不敢看一眼孙嫂子。
没了人在旁鼓动，孙嫂子也焉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既然被选了来，自当是要好好跟娘子学习的。”
“不必了，请你离开。无心留下的人，也不会用心学的。”麻姑环视四下，“若是有与孙嫂子一样想法的人，也请一块离开。二皇子那里我会去说，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
下面开始私下议论起来，都不敢拿主意。
“要不要走？”
“她都说了会去跟二皇子说，为啥不走？”
“就是，又不是咱们自己要离开的，是她赶我们走的。”
“要不要回去跟男人商量一下？”
“哎呀，这哪里来得及……”
阮晴末站了起来，愤愤不平道：“娘子好意要教咱们接生术，你们一个一个怎么如此？实在是太过分了。”
“哟，阮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小姐也来凑这热闹，你爹娘可知？”孙嫂子阴阳怪气的呛声道。
“就是，阮小姐还未嫁人，你可知这接生是个什么样子？”
“就是，一个闺阁小姐，去看那……啧啧，也不嫌害臊。”
说完，一群人捂嘴讥笑起来。
“什么害不害臊的，没出嫁怎了？医者百无禁忌你们都没听过吗？亏你们家里还是行医的，连这点都不知。”阮晴末大大咧咧的脾性才不怕她们。
林婉茵在一旁劝着阮晴末息怒，阮晴末捋了捋衣袖，做出一副不怕事儿的模样来。
“孙嫂子，娘子都赶你出去了，你怎还不快走。”胡彩玉嗤笑着做了一个请字道。
孙嫂子气鼓鼓的离开了。
其他人站起身，想了想，互看了几眼后，还是坐了下来。
“你们若是想走便跟着离开，真的。这事不必勉强。”麻姑再次道。
“娘子，接生我们生过孩子大致也明白。只是有一点不懂，接生婆京城大有人在。怎么还需yào
来学习？该不是真的要学习娘子给人剖腹？那咱们可不敢，剖开人的肚子，那万一弄不好，不是要了人命？我们都是些弱女子，哪里敢做那些血淋淋的事情。”董嫂子站起身，愁着脸道。
她说的这些，也正是她们犹豫的原因。
“这里的接生婆没有医术，全凭经验，这样处理不当产妇很容易出危险。若是略懂些医术的人来接生。或许能避免很多意wài。当然，说句实话，招你们来，就是为了学习剖腹产术的。这没什么意wài
的，因为你们会医术，旁人就算敢去给人剖腹，我也不一定会教。”麻姑能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二皇子招来的人，看上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
麻姑招来的那二十一人目瞪口呆的瞧着热闹。
“这都是个什么情况？”
“谁知dào
呀！”
明显被分为两拨。那二十一人打扮朴素，那二十人除去一个孙嫂子，虽不是华服打扮，却也是绸缎衣裳。
那二十一人里不少人两手环抱胸前。看得津津有味。
“招我们来真是要我们学剖腹的？”中间有人吃惊的道：“我不学。”
她们哪里敢学这些，听着就瘆人。
“学习些别的倒是可以，这事我可干不了。”董嫂子拍着胸口似是吓得不轻。
“这并不可怕。只是一个过程，等适应了。你们就不会这么说了。”麻姑一直以来都想招一批会些医术的女子，教她们剖腹产手术。看样子。这个愿望很难实现了，说服她们应该也是一条漫长的路。
“诶，麻姑娘子，那我们可要学剖腹产术？”麻姑招来的那拨人里有人问道。
“你们暂且不必学这些。”麻姑回道。
那拨人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是暂且不必学，至少暂时不必担忧。随即又向那十九人投去同情的眼神，剖腹耶，那剖开的可是活人。
那十九人咽了咽口水，思忖片刻，仍在犹豫。
“你们是略懂些医术的，若是单单让你们去做接生婆，恐怕你们也不大愿意。当然，若是愿意当接生婆的，我也会用心教你们，不过，这恐怕跟你们所了解的接生婆情况有些不同……”
“我们愿意！”
“对，愿意！”
“只要不剖人肚子，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等麻姑说完，那帮人争先恐后道。
另一拨人有些看不明白了，怎么一会不愿意，一会又愿意了？
“好，愿意的就得留下好好学，不想学的就请离开，不要影响其他人。”
“学，怎么不愿意学？”
家里男人听说二皇子的保仁堂招女大夫，高兴的不行，直将自己给报了上来。这若是灰溜溜的回去，还不被打死。
且先学着，日后不行再走也不迟。在场不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既然确定了留下，麻姑便开始教学。
先跟大家讲了讲女性的身体结构，那张预先画好的图拿上来时，不少成了亲的妇人皆是一阵脸红。林婉茵好几次都不敢抬头，阮晴末却是听的兴趣盎然。
“妇人要自己爱惜自己，不少的毛病平时多加注意都能避免。”麻姑一面讲解一面道。
麻姑不光自己一个人讲，也给大家发言的机会。这十九拨人里，应该不是全像金掌柜说的那样，都是会医术的。有些只是家里有人做这些，自己并不太懂，最多就是懂一些药材而已。
这些麻姑都不在意，只要她们肯用心学，她就会用心教。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都是大伙的讨论声。二皇子在外面听着，甚是高兴。
“去，那个孙家本王不想再见到。”二皇子一声吩咐，下面的人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