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刘母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三娘,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让你来见见家里人罢了,昨日家里忙乱的很,想来家里人你也没仔细看看,这不是我今天把人都招来了,你仔细认识一下吧。”说着刘母也不管三娘心里怎么想的,拉着三娘一一见过众人,还不时的对着来人夸奖三娘几句。
三娘此时也只能僵笑着,刘母介shào
一位三娘忙点头打招呼,一圈下来,虽然三娘的好记忆力让三娘完全记在了脑海里,但不得不说的是,刘母一下子介shào
这么多人,三娘还是忍不住有些头晕脑胀的,更何况,三娘很清楚,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人对自己可是抱有相当大的敌意的。
这不,立马有一个看三娘不顺眼的人,当下冷哼一声道:“母亲,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叫我们都来,要知dào
我可是有很多事忙的很呢。”说完,这位刘家的庶长女,就将头一扭,充分显示了自己的不满。
随着刘安的话音刚落,一些不满刘忆的人也趁势开始抵制起了三娘,话是越说越刺耳。
刘母看着自己的儿女的样子,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此时刘母心里也是越来越后悔,虽然早知dào
自己的这几个孽障,对小忆不好,但是刘母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在小忆回门的这天给三娘没脸,顿时气的直接将手上的杯子摔了出去,顿时厅堂里里就是一阵寂静。刘母此时淡淡的开口道:“小忆,领三娘去找你母父吧,顺便看看你妹妹。”
刘忆此时忙应了下来,刚刚看到自己的姐妹们讽刺三娘,他本就想出来阻止的,但是毕竟屋子里的人都是母亲请来的,他也不好给母亲没脸,如今既然母亲已经开口,刘忆也不敢耽搁,应下来之后。就赶忙走到三娘身边。拉着三娘着急的走出了屋子。
而见到三娘两人已经离开的刘母,看着自己几个女儿的神情都能结成冰来,看着几人惴惴不安的样子,刘母心里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现在知dào
怕了。早干嘛去了。当下就怒骂道:“你们几个孽障还不给老子跪下。”
只听到“通”“通”“通”几声,刚刚出言嘲讽三娘的人都吓的跪在了地上。而屋子里的人,此时的神情那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忙一个个的起身告辞,毕竟现在跪着的说不定以后就成了家主呢,虽然如今主夫有了嫡女,但是说实话,谁知dào
一个奶娃娃能不能长大呢,比较起来,还是现在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比较靠谱些,所以她们敢留在这里看笑话吗,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得到刘母的允许之后,一个个的忙退了出去。
看着屋子里只剩下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刘母的心里是又羞又怒,再也忍不住的怒骂道:“看看,都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今天喊你们来,本来是想让你们和三娘好好亲近亲近,以后也互相有个帮衬的地方,可你们做了什么,不但不照做还往死里得罪三娘,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蠢货。”刘母说到这里,不免想了想三娘的为人,也就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孽障以后是别指望三娘出手了,不过还好,自己还有致远,这个孩子可是和小忆是从一个肚子里跑出来的,就是三娘想不管,自家小忆恐怕是也不会答yīng
的,想到这里,刘母的心里忍不住更加偏爱自己的嫡女了。
可是刘母这话听在刘安等人的心里,那是十分的不舒服,她们是实在想不出来,以刘家的家世需yào
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帮衬什么,就算那个三娘中了状元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罢了,就算她做到一品大员,又能怎么样呢,不过这话众人都没有说出口只当刘母的意思是让自己以后多帮衬三娘,哼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母什么人啊,只是看着几人的表情就知dào
自己的这些个孽障再想什么,不过想到自己就是再说什么,估计也是无济于事了,刘母索性挥了挥手将这些人遣了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刘母一个人的时候,刘母再也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同时也下定了决心,等致远长大了,就将她们几个都给分出去,免得以后,自己不在了,她们手足相残。
而屋子外面,刘安几个人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老五刘全忍不住说道:“大姐,母亲可真是偏心啊,刘忆不过是个儿子罢了,竟然让咱们几个给她铺路,想的美,那个宋三娘是什么东西,哼,今天母亲竟然为了她将咱们都给收拾了一顿,实在是太过分了,等着瞧吧,以后有她好kàn
的。”
刘安闻言,忙拦着道:“老五,你可别胡来,母亲的个性你还不知dào
,若是你敢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母亲就敢将你逐出家门。”说到这里,刘安还故yì
叹了口气道:“你也别不服气,谁让咱们都是庶出呢。”说着刘安失落的低下了头,眼光精光闪现,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算计的笑意。
老五刘全顿时怒气高涨,忍不住怒道:“大姐,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咱们是庶女又怎么样,比那宋三娘一个农家女还能亏了不成,哼,我倒要看看若我真收拾了她,母亲能把我怎么样。”
听到刘全这么说,不止是刘安脸上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意,就是其他人的神色也松了松。
其实说白了,如今刘家家主未定,虽然刘母又有了嫡女,但是到底年龄还太小,对她们也造不成危险,那竞争自然就在她们中间了,其中老五性格最直,平日也最得刘母喜爱,这次由老五出面找茬,结果无非两个,一个就是老五把三娘收拾了。自然就惹怒了刘母,那么恐怕刘母对刘全的疼爱也要去除一大半;另一种吗就是老五没事,三娘那边受了伤,不过这样一来,对她们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三娘怎么说都是刘忆的妻主,若是三娘出了事,对于刘忆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到时候,那个奶娃娃也就少了一个帮衬的人。所以无论哪种结果对其他人都是十分有利的。她们自然就不会开口去阻止刘全了。
不过这次,倒是让其他人对大姐有了些防备,毕竟平日里看这个大姐对老五好像很照顾的样子,今日却吧老五给推出去了。虽然她们也是帮手。但是说到底。心里还是忍不住心寒了起来,想来若是刘安知dào
今日的一句话,让她被众位姐妹给排除在外的话。也不知dào
刘安会不会后悔。
再说另一边,刘忆领着三娘到了刘方氏的屋子里,见到刘方氏疑惑的神情,刘忆尴尬的笑了笑,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母父手中的妹妹接了过来,时不时的逗弄着。
三娘也笑着上前摸摸小娃娃的小手,笑脸,脸上也是笑呵呵的。
虽然三娘和刘忆两人什么都没说,但是刘方氏可是知dào
刘母今天的安排的,见他们这么早就来了,如何能不怀疑,再想想妻主叫去的人,刘方氏心里就有底了,也不等两人开口,就直接问道:“说吧,是谁给你们找不痛快了。”
刘忆闻言,怕母父气坏了身子,忙劝道:“母父,哪里有什么,我们这不是想母父了这才着急过来的,怎么就成了有事了,母父这么说,还真让人伤心。”
三娘见状也忙接口道:“是啊,母父,你看我们哪里像被人找不痛快的样子,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再说,在三娘的心里还真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所以再三娘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哪里会有不痛快的感觉。
刘方氏看着两人的神情,将想说的话又个咽了下去,即使心里再不高兴,刘方氏也不会在刘忆面前说她姐妹的不是,毕竟刘方氏心里明白,刘忆还是想得到姐妹们的疼爱的,只希望那些孩子,能了解自己的苦心,不要老把小忆当成假想敌吧,毕竟小忆到底妨碍不了她们什么。
看着眼前,默契十足的小夫妻,那句“过的好不好”,刘方氏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的出来,小忆比自己过的好。
想到这里,刘方氏将三娘给招了过来,笑着说道:“三娘,小忆的嫁妆我都已经准bèi
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拉走,说实话,本来昨日就应该抬过去的,但是你母父和我商量了,你以后要回老家去,所以想先放在我这里,免得忙乱不是,反正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挥手的事,你看看怎么解决吧,不过这东西却是要运出去的让人看看的,免得让人小瞧了。”
三娘闻言,也觉得有理,忙开口道:“母父,当日母亲给我在京城购置了一间宅子,离这里也不远,不如就将嫁妆送到那里去吧,到时候让忆忆直接收起来就是了。”毕竟这是忆忆的嫁妆,当然是忆忆收着了,若是自己收起来,就颇有些不像了。
刘方氏闻言,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对于三娘的做法更是满yì
了,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一会你们走的时候,我就让人拉着嫁妆跟上,免得到时候忙乱。”说着刘方氏就要吩咐下去,让人先将嫁妆备了起来,毕竟自家小忆的嫁妆很是丰厚,十里红妆那是绝对有的,若是要送,就得早点准bèi
了。
刘忆见状赶忙将母父拦了下来,笑着说道:“母父,很不必如此着急,那边的母父说了,让我在家里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就好了。”
刘方氏闻言,顿时喜的什么似的,拉着刘忆的手高兴的说道:“我儿你母父对你好,你也要知礼才是,以后在那边,一定要好好孝顺母父,别使小性子要不然到时候那边的父母不待见你,我这里可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刘方氏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亲家这么对待自家孩子也算难得了。
三娘闻言,忙笑着说道:“母父说到哪里去了,不几日我就要带小忆去上任了。毕竟这官我也是刚当起来,而好多事情也没有整理清楚,再不走的话,我怕我哪上司都要来骂我了。”
刘方氏闻言,先是松了口气,毕竟这儿子可以不喝公婆住在一起,上无长辈伺候,这日子自然就过的舒坦了,再者说着离的远了,自然就矛盾少了。以后见了面还是亲亲热热的。多好啊。不过对于三娘说的上司要骂她的事十分好奇,刘方氏对着三娘能憋住话的忙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三娘闻言,眨了眨眼睛,忙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原来三娘因为要成亲的事情。也因为衙门的事情自己刚整治的差不多了。就怕自己离开的日子又出现什么变故,后来三娘心里这么一琢磨,自己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齐佳吗,有她看着,这府衙想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当下就急急的赶到了齐佳府上,将来意这么一说,齐佳虽然遗憾三娘的婚礼自己去不了,但是对于三娘所求的事情,齐佳没有犹豫就答yīng
了下来,并且还派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谋士,直接借给三娘几日,好在三娘不在的这些时日,帮三娘守住官府,就这样三娘才能回来放心的办喜事的。
刘方氏见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对于这个齐佳也有了些好感,当下就吩咐人将自己私库里的一件白玉树收拾出来,这才笑着说道:“三娘回去的时候记得将这东西带上,见了这个齐佳告sù
他,这是你夫郞的母父给的谢礼,谢谢她将小忆的妻主给放回来了。”
三娘闻言,当下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上前怪腔怪调的说道:“母父,你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三娘的这番作态,顿时把众人都给逗乐了,就连刘方氏身边的嬷嬷也忍不住捂了捂嘴道:“主子,少爷以后可不会嫌闷了,这嫁给这么逗乐的妻主以后的日子可有的乐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刘方氏眨了眨眼睛,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可不得了,直把刘方氏的肚子都给笑痛了,哎呀,哎呀的揉着。
至于刘忆怀中的小致远,大概是看见母父笑的厉害,自己也忍不住咧了嘴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样子,更是让众人疼到了心里,刘方氏见了,即使自己的肚子都笑痛了,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小致远抱在了怀中哄了起来,只见小致远到了刘方氏怀中立马就乖巧了许多,刘方氏不过摇晃了几下,又哄了哄,小致远就乖巧的睡了过去,两只小手还握成拳头,乖乖的放在脑袋边,那样子真是让刘方氏即使看着,心都软化了。
正在几人都将声音放低了,就怕吵醒致远的时候,刘母走了进来,见众人都不说话,刘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忙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傻站在这里啊。”
刘母本是想活跃气氛的,谁知dào
收到了白眼数枚,弄的刘母是一头雾水,这好好的都是怎么了。
还是刘方氏身边的嬷嬷,笑着倒了杯茶,哄着刘母坐了,将茶递了上去,这才笑着说道:“家主,小主子刚刚才被主子睡着了,您说话那么大声,主子这也是怕惊着小主子。”
刘母一听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下子也不喝茶了,傻傻的一笑,就起身走到了自家夫郞身边,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伸手小心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刘母这才小声的说道:“孩子睡了,你把她到床上去吧,这么抱着可不是很累吗。”
刘方氏闻言嗔怪的看了妻主一眼,到底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刘方氏小心的将孩子放在了床上,给孩子盖好特制的小被子后,这才开口道:“三娘,小忆你们俩去外面玩吧,我和你们母亲说会子话。”
刘忆和三娘闻言,忙起身,对着母亲和母父服了服身子,就拉着手走了出去。
刘母见状笑骂了声没规矩后,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扭头一看,就发xiàn
自家夫郞死死的瞪着自己,刘母脸上的笑容顿时一顿,半晌才呐呐的说道:“小紫,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又有哪里做的不对了。”
闻言,刘方氏冷冷的一笑道:“妻主怎么会做错呢,自然都是对的。”不过刘方氏虽然这么说,但是话中却是丝毫笑意都没有。
刘母此时哪里还不知dào
,自家夫郞这是说反话呢,忙讨好的笑道:“这又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三娘和刘忆回门的日子,你就是有什么不痛快也忍忍等三娘她们走了,你再闹好了,放心我到时候绝对不还手。”
听妻主这么说,刘方氏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弄了半天,这全成了自己无理取闹了,刘方氏正想反驳一通,眼神却不自觉地接触到了自己已经乖乖睡过去的女儿,本准bèi
好的话,顿时也给憋在了心里,半晌刘方氏好不容易将这股子气给压了下去,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dào
谁在给大家找不痛快,你明知dào
刘安几个对三娘是个什么态度,又何苦找她们来给三娘添堵,你这到底是想帮小忆还是害小忆,虽然说三娘今日带着小忆回门,本来就是来受刁难的,这也是显示咱家对儿子的疼爱,但是刘安那几个恐怕显示出的是对小忆的厌恶吧。你说说你办的叫什么事,若不是今日来的是三娘,对小忆那是一门心思的好,换了其他人你试试,小忆回去还有好日子过。”
刘母闻言,顿时头都大了,刘安几个今天做的事情,刘母心里也觉得过不去,虽然她确实处于私心,想让三娘多帮衬下自己的女儿,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不是,谁知dào
自己的几个孽障自己把三娘得罪死了,如此一来这些想让三娘帮衬她们的话,自己却也不好说出口了。但是另一方面,刘母也是想着可是若是三娘带着小忆回门的时候,作为小忆的姐妹们尽然都不在,那才是扫了小忆的面子,真zhèng
的难看呢。虽然这其中她确实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刘母却也是大多数为了小忆的,不过这时候这些话,刘母却是不好说出口的,只能说些安抚的话好让夫郞不要那么生气。
刘方氏闻言,也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妻主,咱们夫妻这么多年,即使你不说,我又如何不知dào
你心里这么想的,你又何必说这些似似而非的话来安我的心,我知dào
你想要三娘帮衬一下刘安她们,可是你又没有想过,自从致远生下来后,这刘家的格局就已经变了,原本没有致远,她们都是庶女自然都有机会继承刘家,如今有了致远,自然是致远执掌刘家的机会大些,这样一来,她们必然联合起来,先除掉致远,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将致远带在身边的原因,我半辈子才迎来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是万不会看着别人害她的,既然今天说到这里,妻主我今天索性就把话说明白了,若是刘安她们不害致远也就罢了,若是她们敢把手伸出来,你也不要怪我剁了她们的手了。”说到这里,刘方氏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这一抹凶光恰好被刘母看在了眼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刘母上前一步,将刘方氏抱在了怀中,在其耳边轻轻的说道:“小紫,你放心好了,致远不止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是不会看着有人害她的,你若是不放心,改日就去方家借调些人手吧。”
刘方氏见妻主,竟然让自己去娘家调人手,刘方氏惊讶的喊了一声:“妻主”
刘母摆了摆手道:“小紫,不用多说了,照我说的做就是,这么些年,我们之间也没有个女儿,我早就绝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