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00 琼林宴
看着大娘宋陈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看着你妹妹被打啊,我真是白疼你了。……”宋陈氏对着大娘就是一顿数落,只把大娘说的连连退缩,讪讪的闭了嘴。
二娘直接就没冒头,看母父的架势就知dào
谁上前,谁倒霉,她真不明白大姐平时听精明的啊,这次怎么就傻了偏往前凑呢。
不过显然二娘忘记了一句话,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即使她想明哲保身,宋陈氏还是将怒火烧到了她身上。
原来宋陈氏正训斥着大娘,见自己的二女儿竟然独自躲在后面,连要安慰自己的影子都没有,顿时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忍不住开口说道:“二娘,你什么意思,母父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也不知dào
过来哄哄,你个不孝女。”说完还想上前好好修理一下,幸好被三娘紧紧的拉住了,要不然二娘可就真的惨了。
三娘此时真可算是紧紧的抱着宋陈氏了,虽然对于大姐二姐看笑话的心态有些郁闷,但也不想引起“家族大战”啊,三娘只得笑着开口道:“母父,快别难过了,母亲和我闹着玩呢,要不然怎么会拿那么细的树枝来修理我,应该拿大棒不是吗,我不过是看母亲想玩,顺势而为罢了,你还真和母亲生气啊。”
话刚说完,三娘就感觉自己身上整个都热了起来,疑惑的望去。就见到自己母亲的眼刀子,不停的向自己甩来,若不是碍于自己母父站在身旁,三娘想母亲一定不会吝啬用大棒再陪自己玩一次,忙冲着母亲谄媚的笑了笑,讪讪的闭了嘴,看来自己又说错话了。
宋陈氏听了三娘的话也觉得有理,不过一会子就发xiàn
三娘的不对劲,顺着三娘的目光看去就见自家妻主竟然还敢威胁三娘顿时真怒了,冲着宋母不客气的说道:“你看三娘做什么。三娘为你说话来哄我这个母父。哪里做的不对了,竟然还敢给三娘脸色看,你若是嫌弃我们父女两个,我们这就搬出去。再不碍你的眼。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三娘啊。”
宋母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抽抽的疼。这话怎么就说到这里呢,看着眼前一团糟的情形,宋母只得服软了。狠狠的瞪了三娘一眼,宋母对着宋陈氏安抚的说道:“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看做事不稳妥,才想教教她而已,这还没动手呢,你就先护上了。”说着眼刀子那是猛往三娘甩,三娘也是个聪明的此时也不说话,只牢牢躲在了宋陈氏身后,宋母也不好再惹自家夫郎不高兴,接着说道:“就像三娘说的一样,我要真的动手,这么细的树枝怎么会都打不断,不过是吓吓她而已。”这话宋母说完自己都觉得没脸,实在是在几个女儿面前都丢了面子。
想想也是,宋陈氏忙擦了擦眼泪,把三娘从身后拉了出来,狠狠的敲了两下,才开口说道:“还不去与你母亲道歉,看看把她气成什么样了,说着又踢了踢三娘。”
三娘哪有什么不明白,忙上前几步,对着自己母亲讨好的说道:“呵呵呵呵,母亲,你看我上次完全是好心办坏事啊,这不是今天一考中了就赶快回来了么,哎呦,母亲今天可是人家的好日子啊,你就别生气了吧,更何况,我一会还得赶回去呢,晚上还有琼林宴呢,母亲再生一会子气,我就该走了呢。母亲”
“什么”宋母忍不住惊叫出声,这话不仅让宋母惊呆了,就连宋陈氏都忍不住问道:“三娘,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那个琼林宴是做什么的啊,飞去不可吗。”
“说什么胡话呢,这琼林宴一听就不一般,怎么能不让三娘去呢,好了,都别在外面待着了,先进家把,孩子母父去做点好吃的,给孩子庆祝庆祝。”还是宋母先回了神,知dào
三娘确实得去,忙安排起来,也希望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宋陈氏虽然不想离开三娘,不过也知dào
自家妻主说的也有道理,忙带着两个女婿一起忙活去了。至于宋母直接将三个女儿叫进了屋,才开口说道:“三娘,不是有喜报吗,快拿来给我看看。”说着宋母忍不住面露喜色,这可是宋家的大荣耀啊。
看着母亲的样子,三娘也忙凑趣的去将喜报取了来,交到了自己母亲手上,而同时三娘还看见,大姐二姐还在一旁偷偷的伸着脖子,显然都想拿到手里看看,不过现在喜报在母亲手里争不过罢了。
握紧手中的喜报,宋母觉得自己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仔细的摩挲着手中的布帛,缓缓的卷轴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虽然宋母并不知dào
写了什么,但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半晌才开口说道:“三娘,快,念念上面都写了什么。”说着将双手举在了三娘面前,但对于喜报却没有递出去的意思,不过是让三娘将喜报上的字念出来而已。
三娘看着眼前喜报上面那反过来的字,再看看母亲那死不放手的样子,她可没有胆子说出把喜报要过来的话,至于,把喜报反过来拿,好让自己看,三娘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这个口,再说这样也并不影响自己,只得开口念叨:“今查宋氏三娘,文采卓越,策论所言以为冠古绝今,且医术、文采、天文地理亦是无所不知,特钦点其为今科状元,忘尔不忘先贤教导,为国精忠,钦此。”念完之后,三娘忙退到了一旁,其实这份喜报三娘自己都没有打开过,拿到手之后就直接来庄子上了,算是第一次看吧。对于上面的话,三娘一边念一边连连点头。忍不住得yì
的想到她就是这么厉害。
宋母小心的将喜报又卷了起来,对于大娘二娘眼热的神情视而不见,走到了一旁供奉着云华仙尊的神台前,小心的放在神台旁边,又上了柱香,口中念念叨叨一阵,擦了擦眼角,才又坐了回来,语带哽咽的说道:“三娘真给母亲争脸,大娘二娘你们俩也要好好kàn
着小草她们也让咱家多出几个状元郎。咱老宋家也要改换门庭了。大娘。二娘我过两天就回去请乡亲们吃酒,也好热闹热闹,族里面也要打个招呼,这可是和族的荣耀啊。至于庄子这边就交给你们了。”越说越高兴。宋母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恨不得大叫几声,若不是看到几个孩子都在这,说不定她还真这么干了。
大娘二娘心里也忍不住为三娘高兴。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的,一定要好好盯着自己的孩子,她们这辈子没有了希望,但是孩子们还小呢,再说了自家现在这么好的条件,说什么也要孩子们好好读书。下定了决心,两人的神情都坚定了许多,两人忙拉着三娘,要三娘讲讲这考科举的事。
三娘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姐二姐,你们这么问不是揭我的短吗,我拿正紧考过啊,当时因为瘟疫的事,我不是只参加了一个殿试吗,而且我听说最难熬的就是前面的考试,不如今晚我
问过之后,再回来和你们说。”
大娘二娘一想也是,忙转移了话题,姐妹三个忙挤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宋母索性坐在了一边,看着自己的几个女儿,再没想过三娘会有这个造化,现在好了,三娘以后的前途就不用说了,以后帮衬着两个姐姐,自家也算起来了,越想越美,宋母决定待三娘走后,她一定要大醉一场,至于作坊的事,反正还有大娘二娘呢,今天这么高兴,她就休息一天也没什么的,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正在胡思乱想间,宋陈氏走了进来,直直走到三娘跟前,又是好一阵的摩挲,就连宋母都看不下去了,忙开口说道:“孩子母父,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三娘都多大了。”真是越来越不庄重了,宋母绝对不承认她是吃醋了。
听到这话,宋陈氏不乐意了,她可不管自己妻主是怎么想的,当即反驳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找茬,三娘多大了,不管多大都是我女儿,我摸摸还不行。”
三娘本来被母父摩挲的很尴尬,不过见因为这个母亲母父又要争执起来,忙插话道:“能,怎么不能,我永远是母父的乖女儿。”这话说的宋陈氏当即乐呵起来,不过显然宋母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三娘心里暗暗叫苦,这和事老可真不好做啊,小心的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忙又开口道:“当然了,母父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了,要不然别人肯定都拿我当小娃娃了。”说完又看了看母亲的脸色,果然脸色好了许多。三娘忍不住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这活还真不好干啊。
宋陈氏听三娘后面的话,本来还有些不乐意,不过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孩子已经考状元,虽然自己别的事情不懂,但是也知dào
状元以后是要当官的,若是让人觉得自己女儿靠不住,岂不是给女儿找麻烦,当下也决定了,以后这些亲近女儿的动作要少做点,在外面肯定不做。想到这,宋陈氏忙将双手收了回来,背在了背后,就怕忍不住,又把手伸了上去。
三娘见状松了口气,这要是在争论下去,倒霉的挡不住就是自己了,忙转移话题道:“母父,是不是饭菜做好了,怎么不见大姐夫和二姐夫啊。”
宋陈氏此时放回过神来,他进来干什么,忙开口答道:“瞧我这记性,饭菜得了,我是喊你们吃饭去的,至于你大姐夫和二姐夫,在外面摆饭呢,毕竟现在外面暖和的很,我就想直接往外面吃得了。”说着忙招呼众人出去吃饭,不过到宋母跟前却是把头一甩拉着三娘就出去了,什么话都没说。
只把宋母给弄傻了,眼前这个傲娇的人真的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夫郎吗,这差别也太大了,想想以往的百依百顺。再看看现在动不动就要自己哄哄,宋母觉得头都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勒。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想想自家三娘悄悄扭头对自己讨好的样子,当下决定,算了谁让咱是女人呢,让让他好了,当下也跟着众人身后,出了房门,看见大女婿二女婿两人还在往外面的石头桌子上摆着饭。宋母忙招呼着大娘二娘都去帮忙。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宋母感慨良多,想想自家原来连吃饭都要发愁,不过一年就过上了这种日子,宋母现在都觉得做梦。不过看着眼前一家和乐的样子。忙招呼道:“好了。开饭吧。”说着率先夹了一筷子,原来宋家本来就是宋母当家,自从来到京城后。家里的小家伙读了些书回来后,每次吃饭一定要等宋母夹了以后,才动筷子,几次之后一家人都觉得这样也挺好就慢慢习惯了,几个月下来也就形成了规矩,每次吃饭都要宋母先动筷子。
宋母动了筷后,其他人也纷纷夹了各自爱吃的菜,今天在餐桌上,三娘可算是被重点关照了,不但是母亲和母父,就是大姐二姐们也都纷纷给三娘夹菜,不一会三娘的碗已经冒了尖,三娘能说什么,努力的吃吧,可是还没待吃下去多少,三娘又一次发xiàn
自己的碗里又堆了老高,只得苦笑的开口道:“别都给我啊,你们都吃啊,我可不是饭桶啊,可装不下这么多货。”
三娘的一句玩笑话,说的众人都乐了,大娘好笑的说道:“吃你的吧,怪话这么多,再说了谁敢说当今状元是饭桶啊,放心吧,这么好的菜我还没吃够呢,谁顾得上给你夹啊。”
大娘话音未落,二娘接着打趣道:“就是,就是,大姐说的没错,呵呵呵呵。”
这话只把三娘说的苦笑不得,宋母与宋陈氏也不参与,见几个孩子和睦,也就任由她们姐妹几个,互相打趣胡闹着。尤其是看见自家三娘拱手连连求饶的样子,夫妻俩相视一笑,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就放下了。原来宋母和宋陈氏也是害pà
三娘猛然中了状元,几个姐妹生分了,毕竟姐妹直接差别太大的话,姐妹间难免就会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家几个孩子感情好的很,她们也就放下了。忙劝着几个孩子多吃点菜。
菜过五味后,三娘看时间也不早了只得开口道:“母亲,母父,我晚上还要参加琼林宴,迟了怕是不好,现在却是该走了。”说到这时,三娘心中也不免有些不舍,虽然和母亲母父,见面也是容易的很,但是这段时间母亲和自己都很忙,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如今想起来,三娘也觉得自己不孝极了。其实并不是非要现在走,自己一刻钟就能回去,但是她也害pà
自己太招人,而给家里惹下祸端,所以对于自己的功力平日是能不用就不用。
宋母此时也是眼角湿润,这是自己的小女儿啊,她又怎么会不想呢,不过她不能误了孩子的前程,忙笑着答道:“说什么话,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别婆婆妈妈的,快去吧。”话是这么说,不过宋母还是难过的抹了抹眼角。挥了挥手就转过了身,实在是不想看自己女儿离开的背影。
宋陈氏也跟着挥了挥手,离别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索性也和自己妻主一样背过了身子。
大娘二娘见状,忙搂着三娘的肩膀,和三娘一起出了院子,顺便给各自的夫郎使眼色,让他们哄哄。
姐妹三个一起出了院子,三娘忍不住的说道:“大姐二姐,母亲和母父……”后面的话,三娘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大娘忙笑着说道:“你别担心,还有我们呢,至于母亲和母父,不过是一时伤感,一会子就没事了,而且你已经中了状元,以后回家的时间不是更多了吗,到时候住回家来,母亲和母父可不就乐了吗。”
三娘点了点头,经过大姐这么一说,心里也好受了不少,说话间,就到了三娘放马车的地方,三娘对着大姐二姐摆了摆手,就上了马车,对着两人说道:“大姐二姐,我不在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母亲和母父,如此我走了。”随着三娘的一声呼喝,马儿就跑了起来,远远的三娘还能听到大姐回的“放心”二字,三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回去的路上,三娘没有再使用缩地成寸,而是驾着马车慢慢的往回走,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得很,若是跑回去早了,明显就有问题了。
三娘一边闭着眼睛,一边用神识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毕竟用眼睛看的和用神识看到的差别很大,感觉路旁的小草那坚韧的生命了,三娘不得不赞叹一句其的顽强不屈。
三娘到了济世堂的时候,看天色还早的很,三娘索性梳洗了一番,又过了半个时辰,方见有人赶着马车来请自己赴宴,三娘也不停留,直接上了马车,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就在一座苑门的前面停了下来,三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xiàn
自己确实是没见过这个大殿,抬头望去,只见其上“琼林苑”三个大字高高悬挂其上,端是大气,且三字写的龙飞凤舞,以三娘此时的造诣也不得不称赞一个“好”字。
见此时不时有人入内,三娘也正准bèi
随着众人进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忙回头看去,却是一愣,原来还是一位熟人,你道是谁,却是那日找茬的齐佳。
三娘这一愣神的功夫,齐佳却以到了跟前,上下扫视了三娘一遍,哼了一声,直接将头抬得高高的,从三娘身边走了过去,三娘眼看着其背影都消失无踪,忍不住暗暗好笑道:“这人却也有趣。”就进了苑门。
只见此处园林锦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虹桥,花萦凤舸,端是不凡,三娘徐徐走来,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直到进到殿中,却见其内在殿内两旁摆放桌椅,一张可待两人,其上更是备上美食瓜果,美酒佳肴,不过看起来,大家都没有动用,不过是在一起相互攀谈着,三娘忙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不想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刚刚的齐佳,看看自己的桌子在左边第一个就明白了,这作为恐怕是按名次排列的吧,如此说来,这齐佳恐怕就是榜眼了吧,怪不得这么傲气。不过奇怪的是自己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想来不过是有些不服气罢了,也就不在在意。对其微微一笑后,也就坐正了身子,三娘也明白虽然齐佳对自己没有恶意,不过不痛快肯定是有的。
齐佳见三娘竟然对她笑了,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眼前也算衣冠楚楚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人,自己对她多有失礼,此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齐佳忍不住腹议道:“此人若不是有病,肯定就是心机深厚。”想到这里,齐佳的身子忙向右不自觉的挪了挪,不管是哪种,齐佳已经决定要离三娘远一点了。
若是三娘知dào
齐佳这么想恐怕会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吧,顺便说一句,这人还真好玩吧,不过显然三娘此时还不会读心术,所以齐佳此时的动作,只以为是她闹别扭罢了。
就在三娘好笑的时候,就听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殿中众人连忙起身,在一旁跪了下来,高声喊道:“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未落,刘宏已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看着国家未来的栋梁,忙开口说道:“平身吧,今日朕意在设宴,大家不必拘束,都回座吧。”
听到皇上的旨意,三娘等人俱都起身,小心的坐了回去,不过此时的气氛和刚才的热络却是大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