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南北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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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娜高兴了没几天,便郁闷了。因为,宫里来了两个严厉的教养嬷嬷!
  且不说薛娜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疫区。
  肖瑶和李大夫全力救治病患。
  户部官员忙着赈灾扶贫、安置灾民,准备秋收和越冬之事。
  轩辕离指挥着大军,白日赶工加固坝和修建水库,夜晚派人手持火把,加紧巡夜。
  工部虽是轩辕钊主掌,却在轩辕离的严密监视之下,不敢做任何小动作。
  多日来老老实实,毫无动静。
  轩辕离还没放松,果然便出了事。
  这一日,江山来报,“王爷,赈灾的银子和粮食昨晚都被劫了!”
  轩辕离立即便炸了,“真是狗胆包天,何人在何处劫了官银和赈济的粮食?”
  “离此地一百里外的小平山!说是流民。”
  “哼!好个流民!”
  当即点了一千精兵,骑马赶往小平山。
  等众人追到小平山,只见山脚下地上脚印杂乱,好似有过打斗似的。
  有在原处等着的官员,见轩辕离来了,羞愧难当,道:“下官领着车队走到此处,突然从山上下来上千流民,手持刀斧、见人就砍。”
  “咱们的护卫只有几十人,所以便有些寡不敌众。且,下官见是衣衫褴褛的百姓,也不敢对他们大开杀戒,没想到……”
  那官员怒道:“见我们缩手缩脚,他们越发猖狂,竟把粮车都抢了去。”
  “去哪儿了?”
  “属下带人追进了山,他们路熟,七拐八拐地,很快就找不到了。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那人说着,领着众人便跪下了。
  见轩辕离一脸阴沉,那人哆嗦着身子,等着轩辕离的震天之怒。
  却没想到,轩辕离不仅未怒,却还和颜悦色地道:“起来吧。不是你等之过,是有心人耳。”
  地上跪着的众人多是推车的民夫,本来见丢了钱粮,正吓得半死,突然听见王爷说无过,犹如突然得了性命一般,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
  “兵分两路。一路进山搜检,一路沿途追查。”轩辕离一摆手,“搜!”
  江山便带人进了山,江月带人顺着官道而去。
  那送粮的人相互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轩辕离道:“回京去吧,只管如实回禀。”
  那官员磕头谢恩,领着一众人等灰溜溜地回了京,自然被皇上大骂了一顿,关入大牢。
  丢了赈灾的钱粮,按照南丰国律法当斩。
  不过,水患、瘟疫当前,正是用人的时候。
  朝廷恐冷了人心,一边下命令严防死守、预防流民作乱,一边重新准备钱粮,派人再次送去。只是这次却派了二百人的军队押送。
  且说轩辕离。
  小平山不大,方圆不过百里,地势也不险要,不到天黑,便搜了个遍。
  江山却未见到人,气呼呼地跑下来,禀报轩辕离,道:“属下无能,只见到车印,后来下了山,便见到车印顺着官道,说不得是往平山县方向去了。”
  江月却不见回来。
  轩辕离道:“不用管他,我自有办法。回去。”
  等晚上回了河工,轩辕离暗中吩咐江山道:“今夜抓紧巡防,说不得有大收获!”
  自己便回了村子。
  肖瑶听闻轩辕离出去办差,不知何事,见很晚才回,忙关切地询问。
  轩辕离上了**,胳膊搂着肖瑶,道:“京城送来的赈灾银两被流民劫持了,我去看了看。”
  肖瑶一听,忙支起了身子,对轩辕离道:“他们也不过是饿极了,莫要伤了人命才好。”
  这丫头,到底不知朝政险恶,当真以为是流民劫持了钱粮,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倒好了。不过,轩辕离却不打算告诉肖瑶这其中的事。
  听了肖瑶的话,轩辕离淡笑,两眼熠熠闪光,看着上方的肖瑶,大手点着心上人的小鼻头,道:“你呀,就是心善!嗯,既然夫人发话,为夫遵命!”
  肖瑶便红了脸,猛地躺下,嗔道:“口无遮拦……唔……”
  ……
  第二日一大早,吃了早饭,肖瑶便去了治疗所。
  轩辕离上了大堤。
  果然,江山来报,昨夜抓住一个试图破坏的民夫。
  轩辕离一挑眉,“民夫?严刑拷打,务必令他供出幕后主使来。”
  江月也从平山县回来了,“属下一路顺着车印,因流民多,车印繁杂,是以慢了些。”
  “不过大部分车印还是到平山县城去了。一路并无大批流民,也可能是大批的变成分散,却都不承认劫了粮车。”
  “到了县城,属下多方打听,并未找到粮车。却见到了不少施粥的粥棚。”
  江月说着,抬眼看着轩辕离,道:“其中有御史大夫田家的粥棚,还有……”
  轩辕离冷冷地接话道:“还有,东宫太子的粥棚……”
  江月便低了头。
  明城是流民西去的必经之地,而平山县则是东部灾民南下京都,最近的一个县城,是以流民的数量大大多于明城。
  若说有大批流民成了流寇,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行事手段却也太有章法了些。
  轩辕离冷笑一声,“粮食找到了。无他,既然还是进了灾民的肚子,且不用管他。”
  太子这招使得好,以流民的名义劫持了钱粮,转手便以田家和太子的名义施舍给了百姓,为自己挣个好名声!
  如此明目张胆,真当自己是傻瓜!胆敢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下这惊天大案,果真是不要命了!
  “南方水患已起,”轩辕离看着眼前已近竣工的大堤,冷笑道:“咱们很快便会南方见了,大哥!”
  众人便都低了头。
  北方的雨渐渐地下到了南方。
  北方的灾情越来越轻,不仅水灾,瘟疫也没有南下,流民也都差不多安置住了,并未出现大批南下的情况。
  因为,南方也在不停地下雨,而北方却连日晴好。便有灾民开始回转头北上。
  南丰朝廷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不断接到南方城郡送来的急报。
  就连去南方**巡查的轩辕煜也写了密信,告知多条大河河堤工程不利,水位上涨、情势危机,工部速派人修堤筑坝。
  否则,一旦暴雨至,必定堤毁人亡!
  轩辕宗便又开始睡不着觉了。
  北方水患、疫情刚轻,难道南方也要陷入灾情?
  北方流民往南方京都集中,若是南方也有大批流民往北方京都集中,自己的京都岂不成了南北夹击的靶子?!
  到时候大街上都是流民,瘟疫肆虐、民变四起,自己的龙椅也坐不稳了!
  “现在已经有流民开始作乱,竟连北地赈灾的钱粮都敢劫持,非武力不能镇压!”这是武将们的建议。
  文臣们却依然坚持教化为上,“流民也是百姓,若是吃饱穿暖、居有定所,岂会流民变暴民?官府还应小心安置,感化攻心为好。”
  ……
  每天的吵嚷让轩辕宗头疼不已,北上赈灾之事却拖不得。
  而南方的水患已起,如何预防却更重要。
  右相陈权出列,道:“工部派人可前去加固河堤,可保暴雨临而无事故。”
  “各地官府也颇多能人志士,地方工匠中也有不少能工巧匠。”
  “朝廷派官员乃是正理,若是无人持皇命,便下官懈怠。”
  ……
  御史大夫田齐道:“大批粮食和药材需提前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太子轩辕钊道:“家中有粮,心中不慌,若是朝廷备好粮食和药材,南方百姓必定不会慌乱。”
  “可提前搭建粥棚,百姓心中便安稳了。”
  “北地灾区平山县,太子和御史田大人已搭建了粥棚,每日施粥行善,百姓莫不感激涕零。平山县令已经写了请功折子,请皇上过目。”
  那人递上折子,轩辕宗边看边点头。
  太子轩辕钊便谦逊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这个平山县!”
  田齐也忙出列,道:“皇上,臣乃替皇上分忧,并不为居功。”
  右相陈权眼睛一闪,道:“皇上,平西王和小神医在北地治水修堤、诊治瘟疫,听说灾民在明城写了万民伞,求朝廷嘉奖。”
  “小神医之名已经传遍北地,活人无数,居功甚伟啊!”
  “……”
  轩辕宗点头,“两人奉皇命而去,总算没有白去。北地水患和瘟疫都已大安了,流民也不再南下。听说还有不少返回家园的?”
  “是。”户部尚忙上前,施礼道:“此时北地已入初秋,秋收尚有可能。地里的秋粮虽失了十之**,百姓却舍不得糟蹋一粒粮食。不少人便止步北归了。”
  轩辕钊便暗暗咬牙切齿。
  “若是流民南下,便可治轩辕离的罪;若是瘟疫死的人多了,便可治肖瑶的罪,没想到两人竟成了功臣!”
  “流民若有暴乱,自己便可趁乱夺了大位,都让轩辕离和肖瑶两人给搅乱了!”
  “此番派人劫了钱粮,断了粮饷,河工必暴乱。又有人扒开河堤,河水决堤,再次淹了北地。趁乱杀了轩辕离,哼!”
  此时,众人不知道的是,北地蟒河的工地上果然发生了严重的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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