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三个字,猜猜是啥

  ???????忽然,她觉得有一双**辣的眼睛在看她。
  她抬头四处寻找,似乎想从过往的行人里找到那双眼睛。
  打着伞的西方姑娘,提着电脑的公司职员。牵着狗的白发老人,甚至流浪汉她都看过了。并没有发现那双眼睛。
  有点失望,想蓝低下头。
  付西蘅站起来,他柔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
  想蓝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身后还有还几个保镖,不过她已经习惯,可以完全无视他们。
  喝了一口热牛奶,她又抬起头,隔着迷蒙的雪花对面的街上站着一个高个子宽肩膀的男人,他站在雪里一动不动,穿的似乎很单薄,雪花不间断的落在他的肩头,很快就积了厚厚一层。
  想蓝有点着急,这人真是的,会不会变成雪人呀。
  要变成雪人的男人大步跨过了马路。离着想蓝越来越近。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虽然中间隔着无数细碎的雪花,但是他宽阔的额头浓密的眉毛微楞的眉骨,狭长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骨和薄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张极有个性棱角分明的脸,虽然那精致却又彰显男人的气势。透着一股子成熟和优雅,正该是她无数次梦里那个隐没在雾气里人的样子。
  “你看什么呢?”忽然,付西蘅趴在她耳朵上,热气像是驱走美梦的杀手,让想蓝猝不及防。
  “我……”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落地窗外什么除了飘飘扬扬的雪花,什么都没有。好像刚才的不过是想蓝的一次错觉。
  “苏黎世的雪景就是很美,想看就好好看,我们在这里也没几天好呆的了。”
  想蓝仰起头难得疑问:“怎么,我们要回去?”
  “不是”付西蘅摸摸她暖出红晕的小脸儿,“苏黎世的冬天是很冷的,我怕你受不了,我们去意大利,那里冬天也不冷,还有很多漂亮衣服。”
  想蓝淡淡的点头,她的意识里是付西蘅无论说什么都要听得,可心底深处却对这个城市恋恋不舍。
  付西蘅最善于察言观色,他不悦的问:“是不想走?”
  “不是。就是觉得又要做飞机了,我不喜欢坐飞机。”想蓝也不算胡乱编造理由,她就是不喜欢坐飞机。潜意识中,好像有过一次非常不愉快的飞行体验,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就被人塞上了飞机。
  “那我们就去坐火车,沿途的风景很美。”尽丸反血。
  想蓝再也找不出理由,便点点头,但心中有块地方空空的,很冷。
  回去的路上,想蓝一直从车窗里往外看,那个男人像随着雪花从天而降,也随着雪花一起消融,来去匆匆,像一场梦。
  回到庄园,想蓝又天天闷在屋子里,苏黎世的雪很多,有时候几天都不放晴,整个世界都白皑皑的一片,像个童话世界。
  这几天,付西蘅特别忙,也绝口不提婚礼的事,想蓝也懒得问,她现在完全不清楚自己生命的意义,就觉得自己活得很混沌,很像古代故事书说的灵异故事,身体里少了一魂一魄,不是个完整的自己。
  中午的时候付西蘅回来一趟,他吩咐下人把想蓝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到米兰的火车。
  想蓝当时在卧室里躺着,本来想出去问一下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可又觉得付西蘅会生气,便装睡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付西蘅进入卧室里,每次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想蓝就紧张,虽然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可是想蓝真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怀上孩子的,到目前为止,他们的亲密动作都局限于抱抱亲亲脸和额头,就算这样,想蓝都要克制着不发抖不起鸡皮疙瘩。
  当他冰凉的时候摸上她脸的时候被子底下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舌尖紧紧抵在牙床上,就连睫毛也不受控制的轻轻发抖。
  显然付西蘅发现了这点,他的眉头一皱心火顿时大盛,本想把想蓝给弄起来,可是外面传来敲门声,小金在急促的喊:“爵爷,您准备好了吗?那边又来人催了。”
  付西蘅收回眼睛里的凶光,伸出的手变成了拉拉想蓝的被子,等关门声传来,想蓝才敢用力呼吸,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先从缝隙里确定付西蘅真的走了才敢完全把眼睛张开。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
  她先起来看了几页关于孕妇的书籍,又简单的做了套柔软操,这套体操是医院里的医生交给她的,医生是个华人,她还顺便送给想蓝一盘CD,上面有很多舒缓的音乐,适合孕妇听。
  她让人送来一杯热牛奶,坐在摇椅上慢慢听。
  是中文的。
  她有很久没听到中文了,平日里付西蘅和她说话都用英文,除了那天教堂里大胡子男人叫她的那句,咦,是什么呢,蓝还是南?
  舒缓平稳的男低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男人正深情的倾诉着“我要稳稳地幸福,可去抵挡末日的残酷……”
  她敛眉凝神,去想在哪里听到过,“我要稳稳地幸福,能用双手去触碰,每次伸手入怀中,能有你温度。”也不知道怎么的,庄尧的名字猛地蹦出来,虽然看不清什么模样,但是她就像看过的电视片段一样,隐隐记着这个男人曾经搂着老婆孩子在颁奖晚会上唱这首歌,那时候好像自己也坐在贵宾席上看,身边有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到现在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指腹的薄茧。他带着低笑的声音似乎响在耳畔:“我也想要每次伸手入怀中,能有你的温度。”
  冰凉的眼泪从左眼里流下来,她伸手抹去,心里骂自己神经病听首歌都能哭。
  心里有点闷,她关上音乐,想出去透透气。
  不过晴好了半日,现在又飘飘扬扬的下起雪来,想蓝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一步步徜徉在雪里。
  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凉,然后慢慢融化,正是她刚才落泪的地方。
  下雪把一切都变了样,茂密的花木を秋千架都盖在白雪之下,就连远处的阿尔卑斯山都白的与往日不同,仿佛圣洁的发了光,想蓝出神的望着,其实双眼根本是没有焦距的。
  忽然,那个梦幻般的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她揉揉眼睛,男人还在,确定不是她的错觉。
  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边,车身和男人的肩膀都落了雪,不是一点点,而是厚厚的一层,可见他站了不是一小会儿。
  雪越下越大,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镂空铁艺栅栏后的想蓝。
  想蓝怀里本来抱着一个小暖手宝,在他的灼热注视下手一抖,暖手宝掉在地上,把积雪砸了个坑,很快就被新落的雪盖住。
  男人微微一扯嘴唇,菲薄好看的唇上扬一个性感的弧度,他竟然笑了。
  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至少想蓝这样认为,可是现在他的笑那么灿烂那么温暖,就像春风吹开第一朵杏花,就像阳光穿透薄冰的河面,就像……谈恋爱的感觉。
  想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花痴,要知道她可是已婚妇女而且马上就要生宝宝了,怎么能为一个陌生男人失魂落魄?
  男人看着想蓝,狭长深邃的眸子光芒闪耀,他轻轻动了动嘴唇,说了三个字。
  想蓝皱起秀气的眉头,暗自思忖他说的是什么,英语差不多的想了个遍却没有一句贴的,她有点气恼,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想问他说的是什么,又觉得有点多余,只是奇怪的看着他。
  想蓝柔软的碎发从帽子里钻出来,颤巍巍的兜挂上碎雪沫子,而后勾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就像工笔勾画的墨迹。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仿佛也沾染了雪气,通透を湿润を纯净。
  男人近乎痴迷的看着她,似乎想把她的每一分都镌刻在脑海里。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对视着,浑然不觉时间的变化。
  直到小路那边走来下人,肥胖的女佣人边走便喊:“夫人,请你回屋。上帝呀,您在这里站了多久?”
  想蓝怕被人发现这个小秘密,她转身往回走,却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男人还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想蓝着急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佣人,用中文喊着他:“喂,你,你穿的太少了,赶紧回家吧!”
  男人的手抬起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这许许多多的雪花,他长指似乎攀上她的脸颊,温柔如水的笑意在他的瞳仁深处晕染开来,他又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想蓝忽然就懂了,天啊,他说的是中文!
  佣人终于走过来,她拉着想蓝冰冷的小手吓坏了,只是一个劲拍打她身上的雪花每一个劲絮絮叨叨的责怪她。
  想蓝哪能听进去她说的话,那三个字像个小火炉揣在了她的胸口,每一次心跳都滚烫,他说的是……我爱你!当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叶崇劭差点哭出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哭,而且是为一个女人。
  可是胸中情愫像烧滚的开水全涌到眼窝那里,似乎不流淌出来点什么就活不下去,眼底酸胀的要命,喉头哽住,看着那个弱小却倔强的小女人转身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抹去和雪水混合在一起冰冷的泪水。
  走出去很远,想蓝又一次回头,雪越下越大,男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可在想蓝的心里却越来越清晰,似乎铺天盖地的都是他高大的身影。
  这天付西蘅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没有去想蓝的房间。第二天,他让佣人去叫想蓝吃早餐,佣人却风风火火的跑来告诉他:“夫人感冒了,在发烧。”
  按理说发烧是不应该上路的,可是付西蘅有事不能耽误,发烧到??度多的想蓝给抱上了火车。
  昏昏沉沉的躺在豪华包厢里,想蓝脑子不是很清醒,她梦到很多东西,就跟零碎的画片一样,感觉应该是一副拼图需要想蓝耐心去拼,可是没有底图可以照着,想蓝根本就无从下手,她痛苦的直哼哼。
  林森被带到包厢,付西蘅指指想蓝,“她怎么了?”
  林森上前,仔细打量着想蓝绯红的小脸儿,又伸手试了试,“发烧呀,难道你都不知道?”
  付西蘅眉宇间戾气大盛:“废话,我知道她发烧,我问她为什么一直哼哼,眉头还皱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大概是头疼,一般人感冒都有这种症状,爵爷你不知道吗?”林森的话带着几分不屑,他毕竟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虽然放下了很多年,但是早就看透了付西蘅,他一定是个受过伤害造成了身体上的某种隐疾才如此偏执的。
  付西蘅显然不满足他的回答,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黑乎乎的家伙顶在林森后腰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长眼睛。”
  林森并不害怕,他淡淡一笑:“你最好管好它,小心走火,想蓝想要稳定最少还需要半年。”
  付西蘅一挥手,有人把林森给带下去,小金早看的咬牙切齿,他生气的说:“这老小子太狂了,爵爷,让我教训教训他。”
  付西蘅一摆手:“不用,他也没什么用处了,你去处理了。”
  小金听到付西蘅这么轻描淡写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先是一愣,他问道:“不是说还需要半年吗?”
  “哼,他活着就是个祸害,他竟然可以为我催眠珞珞,当然也开始为了别人给她解除催眠,只要他死了,不管珞珞是不是成功的,都没有能解开他的催眠。
  小金恍然大悟,他立刻领命去办,
  林森是由人重点看守的,他刚回包厢,小金就无礼的闯进来,大手一挥,后面的俩个手下立刻扑上去把林森压住。
  林森被人五花大绑推到小金面前,小金歪着头看着他,冷冷狞笑:?林博士,我奉爵爷的命来送送你??
  林森神色平静,“我早就料到了,付西蘅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小金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的脸偏到一边,嘴角有血迹溢出来,小金狞笑着:“林森,你算什么东西,还配和爵爷谈条件,我告诉你,就你弄过的那些女人有几个怀孕的,我一定好好对待她们,等她们生出孩子然后把妈妈卖到红灯区,孩子就卖给人贩子。”
  林森的胸膛在绳索下剧烈的起伏,他把带血的唾沫狠狠淬在小金脸上,“畜生,畜生,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不会有。”
  “那你也看不到了,林森,上路吧!”说完,小金手里的刀子就捅进了林森的胸膛。
  刀柄停滞了几秒,然后打量的鲜血从插入的地方涌出来,浸湿了刀柄也湿了小金的手,小金笑意不减,猛地把刀抽出来,然后一脚提倒了林森的躯体。
  林森的身体呈大字状重重的仰躺在地板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小金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纸巾,仔细的擦着手和手里的刀,眼睛都不抬起的对手下说:“把这里给收拾一下,尸体给处理了。”
  手下领命,把林森的尸体装进了编织袋,然后扛着扔下火车……
  黑暗中,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们,在他们离开后在扔尸体的地方也跳下了火车。
  想蓝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豪华的大房间里。
  她动动酸痛的颈部,虚弱的问:“这是哪里?”
  付西蘅放下手机快步走到她身边,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嗯,不烧了,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想蓝摇摇头,手肘撑着床想起来,可是身上却软的像一团棉花,一点力气都没有。
  付西蘅忙把她扶起来,还给她一个枕头靠着,“慢慢来,别逞强。估计你一定饿了,我让人做了粥,一会儿就送来了。”
  想蓝砸吧嘴,很自然的说:“为什么又是粥,我想喝豆汁。”
  付西蘅一愣,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那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又酸又臭,而且这里是米兰,我去哪里给你弄豆汁。”
  “我也只是说说。”想蓝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付西蘅看着她缩头缩脑的样子气又不顺,可是看到她刚病好的份上他把怒火压下来,尽量让声音听来来不那么**的,“行了,别闹别扭,一会儿好好吃饭,我出去忙一会儿。”
  “西蘅哥哥。”
  付西蘅顿住脚步,他居高临下看着想蓝,他有一点高兴可又不高兴,高兴的是想蓝能叫他西蘅哥哥,不高兴的是她一般只求与自己的时候才这样叫。
  “什么事?”
  “我想去看米兰时装节,可以吗?”想蓝都不敢看付西蘅的眼睛,她怕他。”喜欢什么衣服随便去买,干嘛去看那个?”
  “我不需要衣服,我就是想去看走秀。”想蓝的眼睛微微抬起来,里面有点热度。
  付西横一思忖,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养好身体,看看你自己,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了。”
  “谢谢西蘅哥哥。”
  付西蘅走出房间后小声对身边的小金说:“看紧她,米兰她肯定会遇到熟人。”
  小金很不解:“那您还让她来这里?”
  付西蘅嗤笑一声:“当然,只让我自己看到怎么能享受到快乐,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在我手里,而且还怀着我的孩子。记住,不要她和任何人接触。”
  想蓝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体好起来,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时装节。
  说是一个人其实就是付西蘅没去,她身边还是跟着好几个保镖,还有一个欧洲姑娘,她作为暂时的生活助理陪着想蓝。
  付西蘅给她定的位置很隐秘,所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当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想蓝的腿都有点管不住了,她真想站在舞台中央去展现自己的风姿。
  前段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觉得自己有点像行尸走肉,现在看到了灯光下的表演才知道自己喜欢有灯光被关注的舞台,好像已经无数次站在那里,享受赞美和掌声。
  演出结束,她和助理一起走出去,忽然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这孩子光跑没看路,一下子就撞到想蓝身上,幸好助理把她扶住,小孩子知道自己闯祸了,跟不敢说话,助理刚要责怪孩子,想蓝忙摆摆手:“没事,小孩子。”
  忽然孩子抬起头,惊喜的喊起来:“想蓝阿姨!”
  身后保镖立刻上前就要把小女孩弄一边去,想蓝忙拦住,她弯下腰笑着说:“小妹妹,你认错了人吧,我叫珞珞。”
  小女孩费解的皱起眉头:“想蓝阿姨,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豆豆呀,知知没有妈妈好可怜,你什么时候回家?”
  知知?这两个字有力的嵌入到想蓝的脑海中,她似乎能看到一个黑发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巴的小女孩,她很喜欢笑,说话总喜欢掉书袋,可是每次都找不对。
  助理很聪明,她一见想蓝沉思就说:“我们回去吧。”
  想蓝拍拍自己的脑门儿,觉得自己又犯病了,她笑着对小姑娘摆手,“小妹妹你认错了人了。”
  方尧走过来,他抱起女人,装着生气的样子:“熊孩子,都说不准让你乱跑了,万一丢了怎么办?”
  豆豆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爸爸,我看到知知的妈妈了。”
  “什么?”方尧愣了一下,随后急切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是想蓝?”
  “嗯,我叫她想蓝阿姨但是她说她不是,爸爸,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想象的两个人,除非克隆,连气味都是一样的。”
  方尧很激动,当时想蓝失踪的时候他是之情者之一,虽然后来叶崇劭的营救计划他不知道,但时时刻刻也记挂着想蓝的消息,现在听到女儿说这个,也顾不上真假,立刻给叶崇劭拨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方尧激动的说:“老叶,你赶紧来米兰,我好像在这里看到想蓝了。”
  叶崇劭的声音很淡定:“嗯,我知道,我现在就在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