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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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想一出府门就正面碰上了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祺灵。
  祺灵等不及身下骏马停下来,一拉缰绳直接从高头大马上跳到了七娘面前,拉扯着她就直往府里头走去,还一边焦急道:“苏七,苏七,杀害你的凶手已经找出来了,冰魄今儿个一早就将罪犯带到了烈焰司,你可知晓?”
  七娘心下一愣,冰魄不是昨日就到御前禀报了吗?墨莲宫不是立即幽闭了吗?为何祺灵却说是今日罪犯才抓到?还有,怎么罪犯这会又到了烈焰司?墨贵妃隶属后宫妃嫔,即便是犯下杀人之罪也不该是烈焰司来亲自审理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一脚跨进了兰汀院的暖阁,祺灵才喝退了随从,俯身到苏七耳边道:“你可知杀你之人竟然与墨莲宫无半点子干系?”
  “不可能!”七娘瞪大眼坚决道。
  杀她之人就是墨贵妃,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还有冰魄查到的证据以及祺灵身边秋月丫头为证人,怎么到头来又是这般情形?
  七娘直接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快说说!”
  难不成昨日冰魄进宫不是向仁德皇帝汇报自己三番五次被刺杀的案子?
  七娘心里头掀起惊涛巨浪!
  祺灵愤恨道:“我今儿个一大早就与秋月那丫头在府邸等着皇舅父的传召,想着一夜过去了怎么着也得是证人出面的时候了,可是一直等到早膳过后都不见这半点子消息传来。可把我给急死了,就带着秋月直接去了皇宫,可不想刚到宫门口就遇上了毕福全那老东西,他直接把本郡主给拦了下来,道:昨日烈焰司冰魄进宫根本就不是汇报你这刺杀的案子,而是说找到了墨贵妃假孕之事的证据。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不顾那老东西阻拦直接到了御书房,正巧就见着皇祖母在和皇舅父商议如何处置墨贵妃假孕争宠一事……然后烈焰司冰魄来报说是抓到了刺杀你的真凶。”
  “你可知那人是谁?竟然是巫洛族的人……”
  “七娘,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墨贵妃那毒妇给逃了吧!”
  苏七听完后,皱着眉呆立在那半晌都未曾动弹。
  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这样?墨莲宫那位贵妃姨母竟然只是假孕争宠。与刺杀她一事没有沾上半点子关系。还有什么时候冒出个巫洛族来的,她苏牧梨何时跟巫洛族结仇了?
  苏七只觉得脑子里千头万绪,思来想去的偏生一点点有用的线索都抓不住。
  不行,她得好好捋捋。
  先是墨贵妃自知惨拜所以愤nù
  之下矢口承认。可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毕竟只有她苏牧梨一人听到了。这年头又没啥录音录像的设备,墨贵妃这话不过是印证了自己多日的猜想罢了,余的毫无用处。
  接着是冰魄说查到了南人派。说是起于南蛮一个落魄的部族,一直隐藏在帝都伶人倌一带,近来因风声紧就隐藏得越发深,好在烈焰司的兄弟们给力照样给逮到了南人派与墨莲宫的往来书信,据说信中有墨贵妃嘱咐南人派继xù
  刺杀自己的命令。
  祺灵那边还有秋月丫头为亲眼证人,再加上自己的发xiàn
  ……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无需再进一步探查了,可是苏七那会子却是自己选择了沉默以对,没有直接将这些有用证据公布于仁德皇帝面前,而是念及亲情将这些硬生生给压了下来……直到墨贵妃意图以祖母的安危威胁于她,意图言和,她苏七方才下定决心……
  苏七一把抓住祺灵郡主的肩膀,问道:“祺灵,昨日你是何时收到消息要你等着带秋月入宫的?”
  祺灵被问得一愣,想了想才道:“我那会子方才午休才起,就接到了钦哥哥的来信,说是烈焰司冰魄已经进宫去了,要我好生准bèi
  着,我想着事关重大就立马将秋月给唤了进来,又好生的嘱咐了那丫头一番,生怕她到了皇舅父面前胆怯而误了你的大事,苏七,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昨日阿钦说烈焰司冰魄那边是他通知,因为担心墨贵妃一时狗急跳墙于自己不利……
  那为何冰魄那厮不汇报刺杀一案呢?
  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了!
  苏七眉眼一亮,一面大步朝着兰汀院大门走去,一面直截了当地道:“走,咱们立马去西直门。”
  如果是冰魄那厮临阵逃脱,那么定是有什么深层的原因了,冰魄的为人她苏牧梨虽然不是什么清楚,可那冰渣渣刚正不阿的性子是早在她来帝都前就出了名的,听闻这也正是那厮那般在仁德老皇帝面前得脸的原因,既然如此,那厮就更不会轻易的临时改变主意了,除非昨日突然出了什么事,连她苏牧梨都被瞒着的事……
  不过帝都里头什么能够瞒得过阿钦?
  等到苏七和祺灵急急赶到西直门时,日头已经跑到了正中间,白晃晃火辣辣的直照得人大汗淋漓,七娘拉着祺灵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西直门内院赶,却不想在内院那丛绿竹下碰上了邵公。
  七娘心头一愣,邵公可是阿钦身边最最得力的了,一直是随身服侍的,难不成这会子阿钦书房里来了别的什么贵客,竟然要将邵公都指使出来?
  不待她们出声询问,邵公已经急急跑上来行礼,并道:“老奴正想着给郡主和苏家娘子带个口信,不想郡主和娘子就赶来了,三皇子而今不在院里,方才被穆老帝师给唤去了紫云山涧,三皇子临行前嘱咐老奴及时给二位送了消息去,省得郡主和娘子盯着日头跑过来,不想老奴还是慢了一步。还请祺灵郡主和苏家娘子恕罪!”
  “钦哥哥不在院子里?”祺灵直接问了出来,一面拿着明黄色的丝帕擦着额间的汗珠子,一面抱怨道:“穆家的舅爷爷何时这般跟钦哥哥聊得来了,昨儿个不请明儿个不请的,偏生今儿个就请了去,这都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还请了钦哥哥去作甚?”
  这般怨气十足的话估摸着整个帝都城里也就祺灵敢这般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邵公半垂下眼睑,压低声道:“老奴不知!”
  祺灵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好了好了,既然三皇子出门了,我们便先回去吧!”苏七劝慰道:“祺灵郡主想来还未曾用午膳的。今日祖母特地命小厨房一早就炖了玉竹老鸭汤。郡主不如随七娘前去一道尝尝?”
  说着,苏七一把挽过祺灵的手,半是试探半是提点的问道。
  邵公再如何在阿钦面前得脸,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奴才罢了。有些事又怎么能够强求奴才知dào
  呢?
  于是祺灵郡主阴沉着小脸随七娘回了王府。直到那道清谈适宜的玉竹老鸭汤端了上来。那丫头的面色方才好kàn
  了些。
  墨莲宫里却是一片寂静。
  墨贵妃坐在贵妃金丝软榻上,扫了眼依旧富丽堂皇的宫殿,凄凉笑出了声。
  身边的喜嬷嬷别过头擦着泪。
  好半晌。墨贵妃方才闭上了眼。
  喜嬷嬷看着那张浓艳妆容下疲倦的脸,在这半是阴暗殿内里越发显得暗沉起来,不过几日间,娘娘便像是老了十来岁般,那还能见着昔日里一颦一笑间的巧笑嫣然?
  喜嬷嬷矮着半个身子跪下,哽咽道:“娘娘,日后老奴不在身边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自个儿,熟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娘娘向来甚得陛下欢心,不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墨贵妃苦笑出来,一滴清泪便顺着额间的鬓角留了下来,“日后……本宫如今何来日后之说啊!”
  喜嬷嬷抬起头来,高声道:“有的,娘娘定会有的,慕容钦三皇子不是答yīng
  了吗,此次定会助娘娘化险为夷,等会到了烈焰司老奴誓死不会说出娘娘来的,那“办案鬼手”冰魄不是有证据吗?那也只是瞧见了老奴罢了,只要老奴要死不说他们又能奈何?”
  “娘娘,老奴瞧着慕容钦三皇子是干大事的人,他此番只怕是想着为日后翻出当年那桩旧案给备着的,当年之事宫里头只怕也就娘娘和寿仁宫的老佛爷最是清楚了,太后娘娘当年连三皇子这么个皇子龙孙都不认,如何会将当年之事透露出来,三皇子只怕也是知dào
  没有法子了才会想到娘娘的,娘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可一定要把握好!”
  “陛下顾念旧情,至今对咱们王家三娘子之事耿耿于怀,娘娘是三娘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么多年来又是风雨无阻地陪伴在陛下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陛下不过是一时间被气恼到了,过些时日再想起娘娘的好来,定会……原谅娘娘求子心切的!”
  “还望娘娘万勿心灰意冷!”
  说道最后,喜嬷嬷已是泪流满面。
  墨贵妃也是睁着眼任那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滚而下……
  昨日半夜慕容钦突然着黑衣人带来书信,嘱咐自己如何说话行事,她当时还是将信将疑,却也深知他交代的那些全是有利于自己,他还道会为自己请来王家人说项,墨贵妃一时还不信了,想着她宠冠六宫之时,王家尚且顾及自己没有子嗣而冷冷淡淡,而今自己一遭惨败,王家怎么可能还会顾及自己死活,还帮着说项,自己的兄弟们她如何不知,只怕是早早与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才是!
  然而今日一大早,母亲王老夫人被毕福全带入了墨莲宫,她方才知dào
  那慕容钦本事如何了得了!
  是了,那个病秧子再怎么闹腾还不是为了当年霍氏通敌叛国惨遭灭族之事,这么一桩陈年旧案了,又是深为陛下厌恶之事,这么多年来宫里宫外还有谁敢开口说起这件事的,那么个不受待见的只怕是怎么费尽心思也白搭,而今他愿意救出自己。那她王语墨便顺利应当的承了他的情便是,来日若是慕容钦翻出了什么浪来,自己就出口说道一二,他若是没这本事和能力翻身,那自己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她是后宫嫔妃,那病秧子又是不受待见的,日后即便闹起来只怕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才是。
  想到这,墨贵妃长舒了口气,道:“自古成败有之,本宫也不是那般输不起之人。慕容钦既然愿意帮本宫。本宫也知dào
  如何顺势而为的,喜嬷嬷放心便是了。”
  “只是连累了喜嬷嬷……”
  说到这墨贵妃眼角的泪珠子又“哗啦哗啦”滚了起来。
  喜嬷嬷跪爬过来,拉住墨贵妃金线绣的繁花墨梨衣角道:“老奴终究是个奴才罢了,何来连累之说。不过是这些年娘娘厚爱罢了。来生老奴愿做牛做马再服侍娘娘……”
  墨贵妃一把抱住喜嬷嬷的头再忍不住大哭起来……
  于是毕福全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
  他二话不说直接让架起了喜嬷嬷拖了出去。临走前却是走近了两步,半弓着身子笑道:“娘娘还请节哀才是……”
  说着就从宽大的衣袍里掏出一粒蜡丸来,接着再无二话直接转身离去。
  等到墨莲宫大殿的门再次闭合紧。墨贵妃方才抖着手将拇指盖大小的蜡丸弄碎取出字条来,上面是笔走游龙般的字迹,她心头一紧,越发仔细看了起来。
  这字迹她当然认得,昨儿个半夜才瞧见的,正是那素来低调的病秧子慕容钦的字,上面说限一月内要她墨贵妃说服苏牧梨协助他彻查当年霍氏旧案!
  至于如何说服如何说何时说,都没有任何要求。
  墨贵妃不敢确信的再次将字条看了一遍,方才皱着眉将字条丢到了烛火里。
  霍氏旧案发生时,那丫头还不过是个刚满周岁的奶娃娃,此事她一星半点都不知dào
  ,后来有事常年流落在外,虽说这件大案直接关系到她父亲母亲,可是而今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苏牧梨查案件还有何意义?
  更何况当年无论是长风将军也好,还是她母亲那王家贱人也罢,都是既得了英勇为国献身的好名声,又让陛下这么多年内疚挂念的,她苏牧梨根本没有翻查旧案的必要啊!
  哪能和你慕容钦相比!
  再说了,你慕容三皇子要为自己母妃以及霍氏一族洗刷冤屈,那便一步一步行动便是了,她王语墨虽没有直接参与此事,却多少内情还是知dào
  一二的,到时若是情形合宜,她也不是那般不识时务之人!
  只是扯上这苏牧梨有何用?
  真是越发不懂慕容钦这个病秧子的行事作风了!
  可方才却是毕福全那老东西亲自给她的蜡丸,而今幽闭墨莲宫,慕容钦不仅仅能在夜半子时派私卫给自己传信,竟然连毕福全这老东西都收买了!
  毕福全可是大越皇宫里头的领头太监,他还是在陛下身为皇子时就跟着身边的,在奴才人堆里最得陛下信任,想不到竟然是他慕容钦的人!
  墨贵妃又想起一件事来,慕容钦是随着苏牧梨那丫头一道回的帝都,回来时不仅仅因为勇于为穆老帝师挡了毒气而深得太后娘娘怜惜,更是听闻他在岑州亲自祭拜长风将军而名声大噪,虽说陛下对此未置一词,可是却也对慕容钦回帝都之事睁只眼闭只眼!
  这可是过去十余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还有,他慕容钦回宫不到半月便得到了寿仁宫那位的关爱,又是派心腹嬷嬷送点心,又是让太医一日三次的看诊,最后更是将自己宫外的院子给他慕容钦暂住……
  而对于苏牧梨那丫头为他慕容钦诊治一事,不仅仅太后娘娘乐见其成,就是陛下也是从未有过任何质疑……
  想到这,墨贵妃心头一紧,额间的柳叶眉皱得越发紧。
  看来,慕容钦那病秧子可不仅仅是病秧子那般简单了!
  他今日能够那般张扬的让毕福全给她王语墨传讯息,只怕明日也可以将自己所犯之事全部抖出来,前提是自己不按其嘱咐行事的话!
  只是,该如何说服苏牧梨那小丫头呢?
  这头墨贵妃呆坐在金丝贵妃软榻里沉思。那头下了轿的王老夫人搀扶着安庆王妃和王大夫人的手,急匆匆地往兰汀院赶去。
  到了院门口,却是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就是安庆王妃和王大夫人也不例外。
  一时间,出来迎接的苏七便心中布满疑惑。
  还是苏老夫人看出些端倪来,一把扶住王老夫人,亲热道:“亲家这般顶着大太阳前来可真是不妥了,您身子方才好些,有什么事让下人们来告知一声便是了,何苦受着暑热巴巴地赶来?这日头也太毒了些。咱们还是赶紧进屋才是。七娘还不赶紧扶着你外祖母进屋去?”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边的苏七说的。
  七娘立马回过神来,搀扶住王老夫人另一侧,祺灵郡主也知趣地让开道随着大家伙一道进了门。
  苏老夫人一个眼神便将屋里随侍的王婆婆和尘素婆婆一道退了出去,又亲自给王老夫人斟满茶。道:“这是掺了荷叶的绿茶。暑气过重。亲家快喝些解解热。”
  七娘闻言乖巧地拿起那苏杭绸扇在一旁打起了扇。
  王老夫人也不推迟,拿起那繁花墨梨的汝窑粉银盏直接灌了一大口清茶,又自个儿细细擦拭着汗珠子。方才叹了口气。
  苏老夫人一面给她满上一面和颜悦色道:“亲家不必急,大家都在这,什么事尽管慢慢说便是了。”
  王老夫人却是扫了眼满脸担忧的苏七,又扫了眼她身侧满是疑惑的祺灵郡主,接着又叹息了一声。
  苏老夫人心知肚明,可来者便是客,更何况还是身份这般尊贵的祺灵郡主,别说她们王府不能得罪了这位小祖宗,就是与之亲厚的七娘也是不能随意开罪她的。
  一时间苏老夫人也泛起了难。
  家丑不可外扬,瞧着王老夫人这个样子,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外祖母是方才从宫里出来的,她一回府就直奔着往兰汀院来,分明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自己商量了,只怕八九不离十的就是说墨莲宫那位的事了。
  哎,都这个时候了她老人家竟然还顾及祺灵这个所谓的外人在场,死要着面子不情不愿地犹豫,真真是急死人了!
  苏七直接道:“外祖母,祺灵于七娘有恩在前,交情亲密在后,近来为着七娘之事祺灵郡主又是费神又是出力的,于七娘心里已将她视如姐姐般看待,有什么急事还请外祖母直言便是!”
  话一落,祺灵便是欢喜地接着道:“正是呐,七娘而今就是本郡主的妹子了,还请王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不要见外才是。”
  听了这话,七娘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幸好祺灵性子直爽,若是唤作别的什么闺阁娘子,方才那话她还真不敢这般当着面说,虽说着是劝慰好听的话,可只要一细想如何尝不出内里的伤害来?
  不过这话说出来也好,一来让祺灵自己心里有个数,日后就是到了外边也不会乱说王府听来的是非,二来也是让祖母和外祖母心里有个数,毕竟日后祺灵还会常常来王府找她,真就算是遇上了什么不好对外张扬的家丑,也让他们不要像防贼防下人般防着祺灵才是。
  即便祺灵心再宽,她苏牧梨也不愿自己的好朋友受这等委屈!
  这么些话说下来,王老夫人若是再顽固不化的扭捏着不说,那就真真是枉费了她这一品的御赐夫人之位了。
  王老夫人站起身来,话还没出眼泪就已经滚落了下来。
  “外祖母!”七娘满脸震惊,立马跟着站起身来,一把搀扶住。
  苏老夫人也是一个劲地安慰,“亲家有什么话好好说才是,可别急着累出病来,您有何吩咐尽管说,七娘若是倦怠我这做祖母的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王老夫人连连摆手,却是二话不说膝盖一软就要对着苏老夫人跪下来。
  这下子就是稳稳坐在一侧的祺灵也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亲家亲家,您这是为何,可要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苏老夫人手疾眼快地拉住了王老夫人,一面焦急道。
  七娘也是死死搀扶住,急切道:“外祖母外祖母,您可千万不能这般,您这样就七娘如何对得起在天之灵的母亲……”
  不想这话一出,王老夫人直接“哎呀”一声大哭起来。
  苏老夫人和七娘又是搀扶又是擦泪,还要倒水端茶劝慰着,忙乱了一通王老夫人方才止住了。
  她一把拉过七娘的手,眼泪珠子就又滚落下来,“孩子,外祖母对不起你,更无颜面面对你父亲母亲……你姨母那般心肠歹毒竟然对你下此毒手……外祖母……外祖母……”
  说道这,王老夫人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七娘心里头像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般,诧异不已!
  原来真的是外祖母知晓了此事!
  这下子可若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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