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左一箭右一箭

  月季支吾道:“这是碧螺姐搬出来的,说是被夫人看见了,夫人很生气,将花盆摔了。”
  后面那句夫人踢了碧螺两脚她没说,怕青竹说她嚼舌根。
  青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相当于心腹。
  青竹才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罢了罢手,大咧咧道:“你听她胡说!我家小姐会摔花盆我把头割下来给她,我看八成是她冲撞了小姐,自个将花盆摔了,哼,回头找她算账!”
  说罢朝菊慧堂走去。
  萧家的账房掌管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每到年底,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开支给先祖祭祀。
  萧奕澈查询账薄的时候发xiàn
  十一月份有一大部分开支超出往年的开支。
  他叫来管账房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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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房先生叫李思,做了二十多年的账房先生了,原先是萧家的一名门客,考中了举人,最后却无意为官,最开始是在丞相府管收租的,后来让他管财粮,萧若蓝发xiàn
  他极为精通算数,便让做了账房先生。
  李思在丞相府谋得自己喜欢的职业,很尽心尽lì
  ,对丞相有知遇之恩。
  “李伯,你看这个月的账单。”萧奕澈见李思进来,便唤他到身边。
  账薄上写着十一月十九,祭祀支出,支取人,顾言玉。
  顾氏的本名叫顾言玉。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他和爹到骊山陪皇帝祭天的时候。
  母亲在家里祭祖?
  可也不应该这么大一笔支出。
  “大公子,这是太太来取的,说是她用。”李思看了那一页账薄,这天他记得,老爷和大公子刚走,第二日太太就来账房了,本来这管账房的事应该就是当家主母来管。
  因为顾氏原来一直在临汐的缘故,所有也就没管成。
  主母一到京城。李思曾经给丞相请辞过,说是将这一位子让出来给太太的人管理。
  哪里族里不是女主人在上面管着柴米油盐?
  偏偏丞相当时说再等一等,加上平日事忙,这让位一事也就给耽搁了下来。
  平时李思只管一些杂碎的支出和收取,大额方面的,还是大公子管着。
  萧奕澈再一一看了几页,李伯做事他放心,所以,这笔开支,真的就是母亲领的了。
  她在临汐。暗地里不知dào
  送了多少财银出去,萧奕北也是知dào
  的,兄弟俩虽然面上不合,但同胞就是同胞,血脉相连,性格相通。
  都没有找顾氏质问。
  顾氏的娘家在多年前是大族,不过后来不知dào
  什么原因没落了,顾氏父母双亡,只一个妹妹多年前也无故去世。很小很小的时候顾氏还会带他们回娘家,看外祖母和外祖公的坟墓,那时候太小了,两岁左右。很多事情似是而非。
  这么多年,顾氏从萧家暗地里拿了大量的钱财出去,她一个人,在外也没有血亲。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萧奕澈出了府衙,凝霜出现禀告。
  “主子。查到了。”但他不好说,似乎有点蹊跷,但又不知在哪个地方。
  萧奕澈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嘴角,眼里寒气逼人,扫他一眼:“你真查到了?”
  凝霜冒一层冷汗,主子慧眼如炬,大抵是听他语气迟疑,猜出他也不确定。
  两人来到丞相府西北角的一处地牢外,这里依假山而建,与临汐不一样的是,外面还有一片空地,有箭靶,木桩矗立在空地上。
  此时一箭靶下的木桩上捆了一面色凶恶的男子。
  是那天绑架凌向月没死的那名男子!
  此时的他恶着凶相,嘴上骂骂咧咧:“有本事就杀了老子!狗娘养的!仗势欺人!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空地上立了几名灰衣护卫。
  见萧奕澈和凝霜来了,纷纷上前恭手。
  “大人!”
  萧奕澈挥手,几名男子神色恭敬的退居在一旁。
  凝霜听到那凶恶男子的叫骂声不禁为他感到汗颜。
  以多胜少?命都不保了还以多胜少,这里随便挑出来一位都能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凶恶男子是在家里被抓住的,抓到牢狱里几鞭子下来就痛得惨呼喊叫,他们说他抓了他们夫人。
  夫人?那个杀他两位兄弟的是他们夫人?他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会想到这次跌到了铁板惹过这么大人物。
  当时彩珠说她不过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女儿,不肯嫁给他,所以想把她弄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饭。
  再说百花井巷那一带,的确是外来的商人购置的宅院居多,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她是什么劳子的夫人。
  见萧奕澈走过来,凶恶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色厉内荏的吼道:“老子已经全都招供了,还,还不快放了我!”
  他当时可是说只要他什么都招,就会饶他一命的。
  凝霜皱眉,绑架夫人的人看来做好了万全的准bèi
  ,一主扣一主,一连查了六个接手的人,最后竟查到皇上那里去了。
  难道真是皇上动的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萧奕澈挺拔的身影在距离他二丈远的地方立定,眼神冷的可怕。
  凶恶男子渐渐的有些崩溃,就在他以为他要和他打心理战的时候。
  萧奕澈开口了:“本官的话你也信。”
  凶恶男子瞪大眼睛,瑟瑟发抖的以半蹲半跪的姿势绑在木桩上。
  头上面就是一箭靶。
  萧奕澈接过手下人递上的箭,拉弓。
  “嗖!”
  距离如此之短,箭矢的力量眨眼就从凶恶男子的头顶激射而过。
  正中靶心,箭靶随之晃动半天才停下来。
  那男子抖着双腿,又冷又寒,三天没吃饭了,饥寒交迫,但什么都比不上小命被人家拿捏在手里玩弄。
  他此刻是真的害pà
  了,害pà
  那一箭是射在他身上。
  下体有液体流出来。因他只着了一件单衣,在场的又都是练家子,目一扫就知dào
  他干嘛了。
  几名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
  凶恶男子察觉到自己失禁,血色全无,告饶的话不自觉就喊了出来。
  “小的,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求大人饶小的一命。”若不是被绑着,他都想下跪磕头。
  此时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自己的小命。
  萧奕澈又摆好了一根箭矢,对着他的方向瞄准。嘴上却对他说道:“你继xù
  ,说不定本官心情好了,真的饶你一命。”
  那男子大喜过望,眼睛睁得大大的,挣扎着在原地扭动,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真不知dào
  她是您的夫人!若是知dào!小的哪敢有那个胆子!小的也是受人所骗啊!!!!!”
  男子一声尖利的惨呼。
  萧奕澈手里的箭松了,这次却不是朝着箭靶射去的,而是朝他脸。
  箭矢分毫不差的射入男子的左眼。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空地,男子感觉左眼一片血色。钻心的疼,疼得他想立马死去。
  那箭矢分毫不差的定格在左眼上,既不掉下来,也不穿破脑袋。
  “啊!啊!啊!啊!”凶恶男子只知dào
  惨叫。浑身哆嗦起来。
  他以为这是最痛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
  又是一只箭破空而来,插在了右眼上。
  在场的人见惯了这种场面,均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候着。
  凶恶男子觉得在地狱也不过是这样了。口里吐出白沫,满身都是血在流,分不清哪里还有不痛的地方。
  身上插了十几把箭。偏偏只有痛,却没有死。
  萧奕澈命人砍了他四肢。
  整个广地都是他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和诅咒声。
  为什么还没死?怎么还没死?凶恶男子不知他被喂了药,一个劲的在那嘶吼着。
  最后被人包裹着残肢断臂包走了。
  萧奕澈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浑厚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查一查安家的那俩兄弟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
  凝霜一凝眸,领命。
  用晚膳的时候凌向月已经做好了百花香糕。
  摆放在精致的金纹底线御烧瓷盘里,由多到少,垒了五层。
  凌向月等着他回来。
  萧奕澈天黑才回来,一回来下人就告知夫人在膳房已经备好了晚膳。
  萧奕澈进屋换了套常服,擦了擦发丝上的霜,朝膳房走去。
  今日备了满满一桌子佳肴,有的是凌向月亲自动手做的,有的是厨娘做的。
  见他来了,凌向月狗腿的上前笑道:“大人回来了,说好的百花香膏,妾身已经做好了。”
  萧奕澈笑着摸了摸她脸,手冰冰的,凌向月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加了些炭火。
  主子的用餐习惯丫鬟们清楚,所以准bèi
  好后都退了下去。
  凌向月献宝一般的推到萧奕澈面前,笑意晕染在眼中:“大人请用。”
  萧奕澈低头瞧着那盘色香味俱全,有彩色的光点星星点点点缀在糕面,让人食指大动。
  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轻笑道:“夫人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凌向月柔柔的笑了笑,两人身上衣服都穿得比较厚,窝在怀里很不方便。
  见他拿起玉筷,她便站了起来。
  萧奕澈夹起一块香糕,吃的优雅,速度也很快。
  “很不错。”他很少赞美人。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丝热切。
  凌向月想那当然,对于他今日对父母的拜访,心里是有一点感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