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母之爱女
出云阁
雪暖汐沐浴之后便在寝室内等着司慕涵,只是等了快一个时辰却还是没有见到司慕涵回来,他便是再有耐心也坐不下去了,心也开会惶恐起来。
难道涵涵真的被那蒙家庶子给迷住了,留在那里和他洞房?
难道那个蒙家庶子真的和那蒙斯醉张的这般的相像?
雪暖汐的心像是有几百只蚂蚁爬着一般,难受的很。
涵涵真的被他给迷住了?!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洞房吗?
他的脑海中随即浮现了一个画面,他看见了涵涵正和那蒙家庶子恩爱缠绵,看见了他们正做着那件她答y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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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今晚会和他做的事情!
他受不了了!
什么懂事,什么规矩都抛在了脑后!
太过分了!
她说过今晚回回来陪他的,他倒是要去看看那个蒙家庶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将她给留下来了!
雪暖汐怒气冲冲地站了起身,便往外走去。
绿儿连忙跟着:“公子,你要去哪里?”
“去西苑!去云阁!”雪暖汐愤nù
地道,脚步没有停下来。
绿儿一愣,快步走到雪暖汐跟前挡住了他,“公子,你不能去啊!”
今晚本来便是殿下与那蒙主子的新婚之喜,殿下陪公子那是因为殿下心疼公子,可是若是殿下不陪公子却也是没有过失的,公子若是这么一去,殿下会不会生气他不知dào
,但是若是这件事被外人知dào
,尤其是宫里面的陛下和徳贵君知晓了,定然会责怪公子不懂事的。
公子花了这么多心思,受了这么多委屈方才让陛下和徳贵君放下当日之日,如今若是公子在做出什么事情来惹了那两位的怒,最后受罪的还是公子。
他清楚地记得的当日公子出嫁前家主跟他交代过绝对不能让公子做出惹怒陛下和徳贵君之事!
“公子,便是你再如何生气也要忍到明日再发作,公子,你是侧君他是侍君,你明日若是想发作他,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雪暖汐瞪着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心胸狭窄之人,会如其他的男子一般再新人进门第二日为难新人?我告sù
你,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那公子……”绿儿看着他,有些怯然。
雪暖汐又气又怒,“我要去看看那蒙家庶子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迷住她让她留下来,我……我……我去看一看便走!”说罢,越过绿儿便继xù
往前走。
绿儿连忙跟上,公子这是何苦,既然殿下留了下来他去了也无济于事,而且……若是如今他去了必定会见到一些让他伤心的事情的,若是公子伤心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气,如今他怕是挡不住他了,于是他顿了顿脚步,扯了一同前去西苑的一个小侍,吩咐他去雨楼那边将羽主子也请去云阁,这样便是公子大闹起来,殿下震怒也有个人在旁边劝着。
而且公子进门的这些日子这个羽主子对公子也是真心的好,真心的敬重的。
雪暖汐一路直奔西苑的云阁,越走便是越气。
西苑
雨楼
蜀羽之已然歇下了,虽然没有睡意。
忽然间,外边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蜀羽之便开口问了什么回事。
蜀青无奈地进来,将事情跟蜀羽之说了一遍。
蜀羽之听后,讶然不已,这些日子雪侧君不是已经接受了这个蒙家公子进门吗?今日还亲自操办了他进府的事宜怎么如今又忍不住去闹新房?
他很清楚若是这件事闹大对于雪暖汐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雪暖汐进门的这些日子对他也算是不错,别说为难,便是说一句教xùn
的话也不曾。
他自然不能看着他这般毁了自己。
况且,殿下对他也是甚为在乎,若是他出了事情最难过的怕是也是殿下了!
蜀羽之连忙下了床让蜀青伺候他更衣,便出了雨楼往不远处的云阁走去。
雪暖汐一进了云阁的院门便直往新房走去。
这个院子是他选的,里头的布置也是他看过了的。
当日他只想着将这件事办好让涵涵舒心,心里便没有多大的不舒服,可是如今他再一次走进这个已经有了主子的院子,心里却难受的很!
他在新房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里面还燃着烛火。
涵涵就在里面!
她就在里面和那蒙家庶子做着那件事吗?!
雪暖汐的心顿时一阵刺痛,便是她睡在蜀羽之那里都没有这般的痛!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是因为里头的那个男子是蒙家的男子,和那蒙斯醉一样都是蒙家的男子?他害pà
涵涵会想起那个蒙斯醉从而不要他了吗?
还是因为涵涵明明答yīng
过他回来陪他却不守信用吗?
是这样吗?!
涵涵从来没有不对他守信用的,可是今晚却为了里面的那个蒙家庶子而忘了对他说过的话!
涵涵,你怎么可以这样!
雪暖汐不敢推开那道门,就这样站在了门前。
门外守着的小侍见了雪暖汐一行人怒气冲冲地走来,便以为是因为方才殿下拂袖而去的事情,于是连忙跪下来,先是请了安再来便是告罪。
雪暖汐根本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倒是绿儿注意到了,“你们说什么?蒙主子激怒了殿下,让殿下怒气而去?”
这般说来,殿下不在里头?
那些小侍连忙说是,然后继xù
告罪。
绿儿讶然不已,然后上前跟自家公子说:“公子,殿下不在里面。”
雪暖汐这才听见了绿儿的话,“什么?!”
“蒙主子激怒了殿下,殿下已经走了。”绿儿说道,同时也松了口气。
雪暖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涵涵走了,她不自在里面?!
“殿下已经离开了。”绿儿道。
雪暖汐脸上一喜,随即便是狐疑,“她不在里面?那她为何没有回我那边?”他不信,定是这些人说了谎!
如今他都来了,若是不进去弄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
他转过身,盯着那新房的门,然后吸了口气,便伸手就要推开门。
只是这时门却开了。
雪暖汐生怕会看见司慕涵,这一刻便垂下了眼帘不敢去看那开门之人。
开门的正是那位蒙家的陪嫁小侍,他看了看眼前的一行人,沉着脸道:“你是何人,三更半夜的怎么过来打扰我家公子?”说罢,便想叱喝外边的那些小侍。
雪暖汐在他说话之后便知dào
开门的人并非司慕涵,随即抬起头,只是却看见眼前之人满脸的不满。
绿儿见眼前的人居然这般对自家公子说话,自然出言捍卫:“我家主子乃殿下的侧君,你又是何人!?”
看他的衣着不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居然这般的无礼!
难怪里头那个蒙主子居然胆敢在新婚之夜惹怒殿下!
那小侍一愣,随即低头行礼:“奴侍乃侍君之陪嫁小侍,见过雪侧君。”说罢,便撇了撇嘴,他早些时候便听闻十六皇女府上有一个侧君就是那个名声尽毁的雪家公子。
这般男子居然也能嫁入皇室,而且还让十六殿下亲迎进门!
这是好命!
雪暖汐没空理会眼前之人的无礼,越过了他便踏进了室内。
“雪侧君!”蜀羽之匆忙赶来,见了下人跪了一地便以为雪暖汐发了雷霆,又见他要进去屋内,便连忙出言阻止。
雪暖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蜀羽之,“蜀羽之,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涵涵也答yīng
了去陪他?不!涵涵答yīng
了自己便不会再答yīng
蜀羽之的。
他发xiàn
了蜀羽之身边跟着的一个小侍正是自己院子的人,于是便明白了什么回事,他转过视线狠狠地瞪了一眼绿儿,方才对蜀羽之说道:“蜀羽之,你的身子不好便会去休息吧。”
这是他的事情,他不能连累他!
“雪侧君。”蜀羽之上前,神色忧虑地道:“今晚雪侧君还是先回去吧。”
雪暖汐却不同意,“我来都来了,定是要进去看看里头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涵涵是不是真的不在里头!
便是里面的蒙家庶子真的气了涵涵,涵涵也该回去找他才对啊?
涵涵若是不在乎他,又有什么好气的?!
蜀羽之听了,急了:“可是殿下……”
“回羽主子。”绿儿忙道:“殿下不在里头。”说罢,便将方才小侍们说了的事情告知了他。
蜀羽之一愣,这蒙主子居然在新婚之夜便将殿下气的拂袖而去?殿下的脾气他还是知dào
些的,她不是这般容易动怒之人,如今居然气成了这个样子。
雪暖汐看了看蜀羽之:“我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说罢,便不理蜀羽之,起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花厅和暖阁都没有司慕涵的影子。
雪暖汐吸了口气便往寝室走去。
只是当他一走进寝室,顿时惊叫起来。
不是因为看见了之前自己臆想的情形,而是因为床上躺着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满脸泪痕,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可是即便如此,雪暖汐还是很清楚地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居然是他?!是蒙斯醉?!是蒙斯醉!
蜀羽之听见了里头的惊叫声,便赶忙走了进去,只是却没有见到司慕涵的影子也只是见到了蒙斯醉一人,他看了看雪暖汐一脸惊恐的模样,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子,看着那张面无人色的面容,心头也大震起来,他连忙走过去,想要看看床上的人究竟怎么了。
他以为雪暖汐之所以吓成这样是因为看见了蒙斯醉的可怕脸色。
他走到床边,见蒙斯醉虽然脸色极差但是却似乎还是清醒的,因为那双眼中依然渗出了泪水,“蒙侍君?!”
他唤了他一声,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转过身来对着跟着自己进来的蜀青吩咐道:“奶爹,快去回了章管家,让她去请太医。”
这蒙侍君究竟做了什么让殿下气成这个样子,也让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蜀青连忙领命离开。
蜀羽之看着雪暖汐见他还是一脸惊恐的模样,便对绿儿道:“绿儿公子,请先送雪侧君回南苑。”
绿儿却也是震住了,他也认出了床上躺着的男子是谁,以前在云州的时候,他曾经陪着公子去看殿下,那时候殿下身边便陪着这个男子。
那时候的殿下很温柔,待这个男子更是万般的好。
公子见了这一幕,伤心欲绝……
后来,公子去查了这个男子的身份,反现了这个男子竟然是蒙家的嫡公子。
再后来,公子还未找到方法把殿下给抢回来,便又收到了这个蒙家嫡公子将殿下狠心给抛弃了的消息。
那时候公子又是伤心欲绝。
便是没有人再跟他抢殿下了,但是看见殿下为了这个蒙家嫡公子买醉之时,他却比殿下还要伤心难过。
可是怎么如今……
那个蒙家嫡公子不是已经嫁人了吗?
而且嫁的还是庄家的少主!
绿儿比雪暖汐要好,他在听了蜀羽之的话之后便回过神来,转身伸手去扶雪暖汐,“公子……”
雪暖汐忽然间浑身一颤,甩开了绿儿的手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蒙斯醉,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给扯了起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蒙斯醉!你说,你是不是蒙斯醉!?”
蒙斯醉不是已经嫁人了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嫁给涵涵的不是蒙家的庶子吗?
怎么变成了蒙斯醉?
“蒙斯醉,你究竟你有什么阴谋?你想做什么?!我告sù
你,你若是敢伤害涵涵,我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说!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哭,你只会哭,哭了就了不起了?当初你不要涵涵也在哭?!你有什么资格哭!蒙斯醉你说话,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嫁人了吗?!你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涵涵!当初既然不要涵涵了,为何要缠着她为什么?你说话啊!”
蜀羽之在听了雪暖汐叫出蒙斯醉三个字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那日在徳贵君那里他已经得知了殿下和蒙家嫡公子的事情,也知dào
蒙家嫡公子为了嫁给庄家少主而狠心的抛弃了殿下。
虽然他不知dào
详情但是见雪暖汐那般的愤nù
也是能够猜到当初那蒙家嫡公子是如何的绝情!
只是蜀羽之除了震惊之余还有恐慌,不是恐慌这个蒙斯醉的出现会夺走他的妻主而是恐慌如今陛下下旨赐婚的是蒙家的庶子,而嫁过来的却是蒙家的嫡公子!
这是欺君!
即便殿下不知情但是若是有人拿这件事来攻击殿下,殿下怕是也被要受到牵连,更何况他很清楚如今京城之内想要殿下死的人很多,而且那些人的势力还很强!
雪暖汐此时已经将眼前得到人当作了蒙斯醉了。
即使是兄弟也不可能长的一模一样的!
蒙斯醉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
他就是蒙斯醉,但是让涵涵伤心欲绝的那个该死的蒙斯醉!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涵涵方才也是发xiàn
了他就是蒙斯醉所以方才会这般的震怒从而跑了出去连对他说过的话也忘了吗?!
雪暖汐扯着蒙斯醉的衣领失了控似的摇晃着他。
蜀羽之见蒙斯醉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深,便连忙阻止了他,“雪侧君,先放手!”
如今他这个样子是殿下造成的吗?
殿下对他的怒竟是这般的深?
雪暖汐不愿意放手。
蜀羽之坚持阻止。
雪暖汐瞪了一眼蜀羽之。
蜀羽之还是一脸的坚持。
雪暖汐无奈便松了手,脸上的愤nù
却还是没有消失。
蒙斯醉跌回了床上,唇瓣间本能地溢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喃,脸色更加的难看。
蜀羽之看着他,“你是蒙家的嫡公子还是庶三公子?”
蒙斯醉没有回答,如今他的意识已经因为痛苦而渐渐地消失,他甚至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他只是知dào
眼前的人对他有着一种极深的愤nù
,就像方才她一般!
他所嫁的人居然是当初他狠心抛下的爱人!
竟然是她!
他不惧怕身上的痛苦因为这些痛苦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真的嫁给了她,嫁给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她!
这一刻他想,便是他就这样死了也不会有遗憾了!
他嫁给了她,如今他若是死了,那他便是做到了当初的承诺,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他甚至希望就这样死了。
因为若是他活着,她极有可能将他休弃逐出府去!
他若是死了,她便不能够这样做!
蒙斯醉心里生出了这个念头,意识便更加的迷糊了,甚至渐渐地陷入了黑暗中。
蜀羽之见他像是昏迷了过去,便不再说话,转过来让那蒙家的陪嫁小侍进来,质问他道:“你说,你的主子是蒙家的嫡子还是庶子!”
那小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奴侍不知dào
您在说什么?”
雪暖汐这时也稳下了心神,对,他得问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蒙斯醉!“你若是敢有半点隐瞒我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小侍吓了一身冷汗,心里在咒骂着床上已经昏迷了过去的蒙斯醉,但是嘴上却还是坚持着说他的主子乃蒙家的庶三子,他死也不可能告sù
眼前的两人说嫁过来的是大公子,因为这样便是欺君大罪,到那时不仅大公子要死,就连蒙家也得满门抄斩,他一个小小的奴侍定然也逃不过去的!说不定连嫁给了庄家的三公子和庄家满门都得死!
他便是死了也不能说!
雪暖汐不信,“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人分明就是蒙斯醉!”
“陛下赐婚之人乃蒙家的庶三子,可是如今嫁过来的却是蒙家的嫡公子。”蜀羽之厉色道,“蒙家做出如此欺瞒皇家之事,便不怕陛下降罪下来要了你们的满门的性命!”
那小侍吓的面无人色,却还是咬着牙坚持说这就是蒙家的庶三子。
雪暖汐气的脸色发青。
蜀羽之沉着脸看着雪暖汐。
雪暖汐见了蜀羽之的脸色,便明白了过来,随即下令将那蒙家的陪嫁小侍关到了府中的刑房内并且派人看管着,至于在场的小侍,雪暖汐担心他们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便干脆将他们都禁足在云阁下人房之内不许他们踏出一步,而自己带来的小侍,他也让绿儿将他们带回了出云阁关起来。
总是所有知情的下人都失去了自由。
雪暖汐这般做也是被上次那个茶房给吓着了的。
那个茶房不也是府中的下人最后却还是背叛了十六皇女府,所以这一次他必须更加的谨慎。
蜀羽之如今虽然掌管着后院但是他的身份毕竟低微,说出来的话比不上雪暖汐有效力,因而他方才让雪暖汐处理这件事,所幸雪暖汐也是个聪慧之人也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雪暖汐下完命令之后便走出了寝室不愿意继xù
对着蒙斯醉,却也没有离开云阁而是坐在了外边的花厅内沉着脸等着太医过来救醒蒙斯醉再问。
蜀羽之看了一眼蒙斯醉也跟着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地问雪暖汐:“雪侧君确定里面之人便是蒙斯醉?”
雪暖汐恨恨地道:“他便是死了化成灰了我也认得出来!难怪涵涵会气的跑了出去,原来居然是蒙斯醉!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嫁给涵涵!为什么会是他!蜀羽之……”他看着蜀羽之,眼中泛起了雾水,不知dào
是因为害pà
还是因为生气,“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涵涵身边!他明明已经抛弃了涵涵的!蜀羽之,涵涵会不会因为他而不要我?会不会?”
蜀羽之心头一颤,“不会的,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蜀羽之你不知dào
,你没见过涵涵对这个蒙斯醉有多好,那时候他们在云州,好的不得了,涵涵看着他就像是得到了时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般,她甚至对蒙斯醉说过她只要他一个人!蜀羽之,你说涵涵对他有多好!可是这个蒙斯醉,他却那般对涵涵,那般的狠心绝情,他简直不是人!”雪暖汐恨恨地道,他根本不知dào
自己是在担心司慕涵会不会不要他还是在怨恨蒙斯醉的无情无义。
蜀羽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半晌后,章善领着简太医走了进来。
因为这几日府中总是有人需yào
请太医,章善便禀了司慕涵将简太医留在了府上,所以这一次她方才这般快的将人请来。
简太医今日也喝了喜酒,这才睡下没多久便被人拉了起来。
心想着这是客苑的官公子出事了还是西苑的羽主子又病了?
可是章善领着他往西苑的云阁走来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
这一次居然是新进门的蒙侍君?
新人方才进门又出事了?
这十六皇女府还真是风水有问题!
蜀羽之见两人进来便起身迎接,再两人行礼之后便让蜀青领着简太医进寝室为蒙斯醉医治,而雪暖汐却拦住了章善向询问司慕涵的去处。
章善也是方才从门房那里得知了殿下出了府,“方才门房回报,说殿下急匆匆地出了府,该是有些事情处理,雪主子不必担心。”
雪暖汐怎么可能不担心,“章管家,你派人侍卫出去找找,定然找到殿下,尤其是一些酒馆什么的地方,去找找!”
他担心她又会如当初在云州那般去买醉去了。
章善一愣。
“快去!”雪暖汐焦急地道,若不是他已经嫁人了不能随便出府,而且还要留在这里看着这个蒙斯醉,他一定自己去找!
章善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点头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蜀羽之又安抚了雪暖汐几句便转身走进了寝室,然后看见简太医一脸凝重,于是问道:“简太医,如何了?”
简太医神色有些怪异地看了看蜀羽之,方才道:“回羽主子,这位蒙主子的右臂怕是脱臼了,需yào
好好处理。”
这新人进门当夜便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府中的两个主子也太小心眼了吧?
简太医将蒙斯醉的伤势想成了后院之中的争风吃醋。
蜀羽之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他愿意吃下这等哑巴亏,只是更不能将这件事明说,于是便让蜀青在旁协助简太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雪暖汐还是一脸忧心地坐着。
蜀羽之走到他的身边,将蒙斯醉的情况说了一遍。
雪暖汐听了之后,脸上也是一惊,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恶狠狠的,“他活该!谁让他当初这般对涵涵!”
手臂脱臼了很痛,当初他做出那些事情涵涵的心便不痛了!
他不过是手臂伤了而已,好了便不痛了!
而涵涵的心好不容易才不痛如今他却又出现了!
而且还给涵涵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若是陛下知dào
了这件事,涵涵定然又会倒霉了!
正当西苑乱成一团之时,司慕涵已然进了宫。
她本以为如今这个时辰宫门已经锁了可是当她走到宫门前之时却见苏惜之居然在那里,而且是为了等他而来的。
有了他的带领,司慕涵很轻易便进了宫并且顺利地到达了交泰殿。
瑄宇帝如今正换了一身寻常服饰躺在东侧殿寝宫的暖阁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折子在看。
苏惜之领着司慕涵进了便退了出去。
司慕涵双手紧握了一下,随即下跪行礼,“儿臣见过母皇。”
瑄宇帝抬眼看了她一下,“起来吧。”
“谢母皇。”司慕涵沉声道,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nù
,她派苏惜之在宫门前接她便是知dào
她今晚一定会进宫!
她为何要这做?
为何要这般愚弄她!?
“这么晚进宫有何要事?”瑄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了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
司慕涵沉着脸,“母皇真的不知dào
儿臣为何进宫?”
瑄宇帝眯了眯眼,“这般说来,你是为了那蒙家庶子的事情进宫找朕的?”
“母皇赐给儿臣的真的是蒙家的庶子吗?”司慕涵冷笑道。
瑄宇帝搁下了茶杯,“朕以为你应该有许多事情需yào
费心筹划的,怎么如今为了一个男子便这样的兴师动众?!”
“兴师动众?”司慕涵咬了咬牙,“这四个字母皇当之无愧!”
瑄宇帝脸色微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要这般做?愚弄儿臣母皇便觉得很有趣是不?”司慕涵愠怒道。
瑄宇帝眯起了眼,“十六皇女,你知dào
你在跟谁说话吗?”
“儿臣自然知晓。”司慕涵冷声道,“只是儿臣却不知儿臣在母皇眼中究竟算是什么?母皇早已经知dào
了儿臣与蒙斯醉的事情吧?既然知dào
了,为何还要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要告sù
儿臣,母皇这般做是因为不想儿臣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所以想法子成全了儿臣又不让儿臣被人说成是仗势抢了庄铭歆的未来正夫!”
瑄宇帝眼角颤抖了一下,言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朕为何不能这般做?”
司慕涵嗤笑:“母皇真的当儿臣是傻子吗?母皇是什么人儿臣很清楚,一个连自己曾经爱过的男子都下得了手杀害之人又若如何会成全了别人的痴心!”
她不知dào
自己为何说说出这样的话来。
或许是气疯了,或许是震惊的失了理智,又或许是这句话压在她的心头已经很久了!
她终究还是无法放下她赐死他生父的事情!
作为大周的瑄宇帝她这样做没有错,可是作为女儿,她却还是无法原谅她!
始终无法原谅!
她更是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将皇位传给她。
瑄宇帝猛然站起了身,一脸阴沉地看着司慕涵,一字一字地冷声道:“你说什么?!”
“儿臣一直不明白母皇为何要将皇位传给儿臣,若母皇不是要儿臣给别人当靶子便是要补偿而已或者替自己恕罪!”司慕涵像是豁出去一般,将心底的藏着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当年父亲是不是真的偷人母皇心里很清楚,儿臣相信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得住母皇的,母皇想要将皇位传给儿臣便也是说明母皇心里知dào
儿臣的父亲没有背叛母皇,可是母皇却还是赐死了他!让他含冤而死,儿臣不知dào
母皇赐死父亲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还是为了保住那个下手暗害父亲的人,可是母皇终究是负了父亲,所以母皇方才会想将皇位传给儿臣,儿臣虽然不才但是母皇只要多加调教却也并非不可能,母皇这般做不过是想弥补下旨杀了父亲的愧疚罢……”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司慕涵却还是一脸倔强地看着她。
瑄宇帝满脸的怒气,她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想如今这般,“朕为了愧疚便要将皇位传给你?!十六皇女,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死在朕手中的无辜之人多的数也数不清,朕若是都要愧疚那这大周的江山早就没了!”
“因为那些死之人不是母皇所爱之人!”司慕涵冷笑道,“当然,儿臣也可能是猜错了,母皇根本从未爱过我的父亲,自然也不存zài
所谓的愧疚!”
瑄宇帝脸庞狰狞了一下,她盯着她,却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被儿臣猜错了,母皇之所以下的了手是因为母皇根本没有爱过父亲!”司慕涵字字带着尖锐的菱角。
“你恨朕。”瑄宇帝挤出了这三个字,却很是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却蕴藏着无数的暗涌。
司慕涵干净利落地回了一个是字。
若是在之前,她是绝对不敢这般和瑄宇帝说话的,或许因为知晓了废太女家眷一事,或许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知dào
了眼前的这个大周的皇帝并非她所想的那般冷心绝情。
所以今日在受了蒙斯醉之事的刺激之下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是,儿臣恨你,即便儿臣从未见过父亲,但是儿臣还是恨你!”司慕涵继xù
道,“母皇既然没有能力保护他便不该这般的宠他,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母皇根本不该爱他,不该宠他,甚至不该将他带进这个皇宫中!一个帝皇根本就不应该去爱一个人!”
她说完,顿了顿,最后挤出了一句话,“是母皇的爱害死了他!”
母皇爱父亲吗?
父君说过,母皇很爱很爱父亲。
所以,父亲才会死!
瑄宇帝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便有些站不稳,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地失去。
是母皇的爱害死了他!
司慕涵的话在她的耳边萦绕。
她看着眼前的女儿,那脸上的神色就像当年他对她说出他恨她之时一模一样。
这便是他的女儿,连性情也这般的相似。
是她的爱害死了他!
她何尝想不到这个原因,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
瑄宇帝忽然无力地后退了几步坐回了暖榻上,她看着司慕涵就是脸色很难看但是眸光还是那样的威严凌厉,“所以,朕不能让你就这样和蒙斯醉在一起!”
司慕涵猛然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朕不知dào
你对那蒙斯醉的承诺吗?”瑄宇帝冷笑,“一生只要他一个人?甚至为了他而千里迢迢赶回宫来求你父君?十六皇女,这是你做出来的第一件出格的事情!”
司慕涵睁着眼睛惊愕地看着她。
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与庄家少主的婚事……”
“他们本就是姻亲世家,蒙斯醉与庄铭歆联姻是早晚的事情,朕不过是推了一把罢了。”瑄宇帝缓缓地说了出来。
司慕涵脸色倏变,“为什么?”
“为什么?”瑄宇帝冷笑,“你方才不是已经说出了原因了吗?一个皇帝根本不应该去爱一个人!”
司慕涵没有想到她居然用她气极了说出来刺激她的话来反驳她!她猛然吸了好几口气,双拳死死地握着,“那母皇如今做这些又是为什么?!”
“蒙家与庄家这几代来往太过密切了,也该是时候断一断了。”瑄宇帝冷声道,她看着她,静默了会儿,继xù
道:“朕不会让你一心待一个蒙斯醉,自然也不会让你一心待一个雪暖汐!”
司慕涵又是一惊,“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让蒙斯醉来牵制阿暖?!”
“阿暖?”瑄宇帝冷笑,“可惜朕失算了,如今的蒙斯醉怕是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母皇你究竟想做什么!”司慕涵厉喝道。
瑄宇帝站起来身,“朕要做的从来都是要将朕的十六皇女调教成为一个可以担的起大周江山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司慕涵神态有些激动,这一刻她方才知晓这一切不是她的恩赐更不是她一时冲动所为,她早已经有预谋了。
她猛然想起,废太女死之前跟她说过,她是给一个人当了靶子。
这个人便是她吗?
便是她到死之前都感激的十六皇妹吗?!
就是她司慕涵吗?!
“真的是因为母皇的愧疚,是因为母皇深爱着我的父亲吗?”
瑄宇帝身体颤了颤,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反驳,“你说是就是。”
“你想补偿儿臣便的接受吗?”司慕涵没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她的陷阱中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的人生从许久之前便已经被她牢牢地掌控在手上!
瑄宇帝勾起了嘴角,溢出了一抹轻笑,带着唯我独尊的霸气和狠绝,“要不要补偿是朕说了算,你接不接受补偿也是朕说了算,十六皇女,你没得选择!”
司慕涵一口气从心头猛然窜上了脑海,正当她要发作出来之时却见瑄宇帝身体忽然间猛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喷出了一口血,她一惊,怒气化成了惊恐,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母皇!?”
瑄宇帝身体痉挛着。
司慕涵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间这样,她抚着她便要扬声叫人。
瑄宇帝却忽然间制止了她:“闭……闭嘴……”
“你!”司慕涵又急又怒。
“扶……扶朕进去……宣……夜侍君……”瑄宇帝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司慕涵见状,便伸手将瑄宇帝附近了寝室内,随后走出让苏惜之去传旨说陛下召夜侍君过来。
苏惜之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司慕涵一脸的惶色便也立即点头走了出去。
司慕涵吸了口气转身走进寝室内,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瑄宇帝,忽然觉得手脚冰冷,心头更是泛起了一股寒气,寒入骨髓。
以往她曾经想过便是瑄宇帝驾崩了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可是如今……
她却怕,害pà
床上的人再也醒不过来。
不是担心她若是醒不过来她会不会被人诬陷弑君,更不是担心她去了她便失去了皇位。
她只是单纯的担心,就像一个女儿担心重病的母亲一般。
也是在这一刻,司慕涵方才觉得自己在瑄宇帝的面前真的如一个女儿一般!
可是她为何会这样?
她猛然想起之前安王曾经说过瑄宇帝曾经服用过汤药,但是之后她不是说了她没事的吗?
而且除了那一次便再也没传出过瑄宇帝身体不适的事情来。
怎么如今她会忽然间这样?
是因为她方才说了的那些话吗?
是因为她刺痛了她的伤口揭了她的伤疤所以她承shòu不住?
可是她是大周的皇帝啊,这一生经lì
过的事情多的数不尽数怎么就被她几句话给刺激的承shòu不住晕厥了过去?
若是这样,她为何不让她宣御医,反而召了夜侍君?
上一次她虽然没有查到夜侍君什么事情,但是却明白夜侍君与母皇的关系一定不仅仅是皇帝与君侍的关系。
她信任夜侍君胜于任何人!
司慕涵越想越恐慌,待夜侍君带着御医匆忙赶来的时候司慕涵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夜侍君说让她先出去的时候她的双腿居然动不了。
只是站了一会儿而已。
夜侍君听到了苏惜之的话便知dào
瑄宇帝出事了,只是却没有想到司慕涵也在,苏惜之说的太急并没有将司慕涵也在的事情告知他。
不过她的出现倒是解了他此刻的难题。
方才因为太过焦急并没有让御医乔装,如今他匆忙带着御医前来交泰殿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出去了。
夜侍君看着司慕涵,“十六殿下,记住,今晚上陛下召御医是因为你,需yào
御医的人也是你。”
司慕涵自然明白夜侍君的话,僵硬地点了点头。
夜侍君便也没再让她出去,然后便转过视线专心地看着御医为瑄宇帝救治。
诊脉、扎针、开药、喂药,一连串的事情做下来,竟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御医忙活了一整个晚上青白的脸色方才恢复了寻常。
司慕涵一直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是心惊,母皇的病便是这般的严重吗?
夜侍君为瑄宇帝盖好了锦被,然后示意司慕涵出去。
司慕涵点了点头,跟着夜侍君走出了寝室。
一出寝室,司慕涵便开口问道:“夜父君,母皇这是怎么回事?”
夜侍君看着司慕涵,“自年前开始,陛下的身体便不好,不……应该是说是很严重……”
司慕涵浑身一凛,“年前?母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就忽然间这般的严重?”
“陛下一直都在服药,这药可以让陛下维持寻常的精力,但是却……”夜侍君的话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沉痛,“只是不过是些虎狼之药罢了……”
“母皇这是什么病?”司慕涵随即道。
夜侍君看了看她,“本宫没有看过陛下的诊断记录,而且,如今便是知dào
了是什么病也无济于事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御医束手无策便出宫去找,总是会找到能够医治的人!”司慕涵急切地道,“怎么能就这般放qì
了?”
“十六殿下!”夜侍君神色凝重地道,“你可知dào
,若是陛下病重的消息传了出去,大周会如何?”
司慕涵脸色一僵。
“十六殿下,陛下虽然对你做了许多事情,甚至是伤害你的事情,但是陛下这般做的目的从来都只是为你好。”夜侍君正色道,“如今陛下的时间不多了,还请十六殿下念在陛下全心为你好的份上莫要再与陛下置气了,陛下她……她最想见到的怕就是十六殿下与她和和气气的了……”
司慕涵看着他,“母皇这般对我,是因为我生父吗?”
夜侍君一愣,随即笑道:“或许起因的确是因为你父亲,可是十六殿下,你是陛下的女儿,是她从小便关注长大的女儿,她在你身上投注的精力和心力比起所有人都要多,陛下的孩子很多,但是能让陛下这般费心的只有十六殿下一人,或许一开始陛下的确是因为深爱着你父亲,所以才会连带爱hù
你,可是这么多年的精心照料却也是积累了许多的感情,本宫想,这也是陛下为何这般看重你的原因之一吧。”
司慕涵心里像是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一样,始终无法平静。
“或许十六殿下怀疑本宫所说的话,但是只要十六殿下深想一层,一个没了父君的皇女能够活的如十六殿下这般自在,不仅仅是因为好运气,更不是一个徳贵君便可以给的,陛下,她真的很爱你。”夜侍君说完,便起步回到了寝室中。
只留司慕涵一人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母皇很爱她吗?
忽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过去的画面。
从小,她便离母皇远远的,即便是在和裕凤后宫中,也是这样。
可是,除了远离母皇之外,她的日子却是过的不错。
司慕涵此时还发觉,她之所以如此疏远瑄宇帝,很多时候是因为她害pà
她,所以每一次她都和裕凤后宫中,她便先一步避开,之后在蕴静贤贵君宫中,虽然是蕴静贤贵君安排,不欲她接近瑄宇帝,但是她却也是暗中欣喜。
因为她很清楚,她这样的身份只有离瑄宇帝远远的方才是上上之策,方才是保命的法宝!
只是那时她却没有想过,为何她这般疏离着瑄宇帝,却还是能够过得这般的安稳?
为何瑄宇帝还记得住她这个从来不在她面前出现的皇女?
司慕涵此时想,当时瑄宇帝定然也是知dào
她故yì
疏远她的,那时,她的心是不是也是很痛?
若是她真的如夜侍君所说的那般,深爱着她这个女儿?
她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只是越想心里便是越发的沉重,甚至有些无颜以对,夜侍君说的没错,若是没有人在背后一直护持着她的,她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可笑的是她还一直将那个保护她的人当成了最可怕的敌人远远地避着。
最后避不开了,便锋芒如数射向了她,只为了宣泄心头的一口怨气!
司慕涵一直呆站在原地,直到天色发白,她方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瑄宇帝从寝室中走了出来,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皇袍,夜侍君跟着了她的身后。
司慕涵讶然,她这是要做什么?上朝去吗?不久前她还昏迷不醒,可是如今便恢复了寻常,她究竟服用了什么样的虎狼之药才会让她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瑄宇帝看向了司慕涵。
司慕涵仓惶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瑄宇帝眯了眯眼,正欲说话,却见苏惜之神色有异地走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方才宗亲大牢的人前来禀报说……”
“说什么?”瑄宇帝沉声问道。
苏惜之低着头:“今早狱卒巡查牢房之时发xiàn
庶人司慕媛已然气绝身亡……”
瑄宇帝双眸一沉,视线随即射向了司慕涵。
司慕涵看着她,她很清楚瑄宇帝不想她对司慕媛下手只是她却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即使她要为了这件事惩治她,她也不能够放过司慕媛!
瑄宇帝看着她,神色依然是寻常威严深沉。
司慕涵回视着她,即使心头泛着颤栗。
瑄宇帝就这么看着她良久,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话:“回府吧。”
司慕涵脸色一僵,随后跪了下来,“母皇……”虽然司慕媛不是她亲手杀的但是她的死若是要追究罪魁祸首那便是她。
瑄宇帝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