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贾敏气得笑了:“竟还有这种事?”
李嬷嬷叹息着:“都说无风不起浪,苍蝇还不叮无缝的鸡蛋呢,有这些话在传,肯定是人先听到了什么~以前只说二奶奶是好的,孝顺太太,生的珠哥儿也伶俐,没成想,却是这样的……”一副为贾敏揪心的模样,恨道,“家长的事那是太太决定的,姑娘是府里唯一的嫡姑娘,国公千金,嫁妆十里也是该的,二奶奶心眼忒小,这都计较!”一句话,就把王氏归入贪财小心眼的行列里去了。
贾敏正自发怒呢,听得这话只觉再没有更确切的,冷哼道:“她心眼小的何止这一点?先头太太更宠着我,我看她在一边就不自在,偏她花言巧语,还说自己是思念家中母亲,惹得太太夸她孝顺,现在,可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越想越气,站起来就〖%
M.35ww.要去找王氏理论去。
李嬷嬷忙拦着她:“我的好姑娘,你可不能去,我不过是听着一耳朵,又没个确切的证据,姑娘就这样跑去找二奶奶,到时二奶奶来一个一推六,浑然不认,我们也没办法,倒显得姑娘轻狂。”看贾敏怒色难消,李嬷嬷又苦口婆心接着劝道,“姑娘就算不顾念二奶奶,可还要想着二爷啊。二奶奶是二爷原配夫妻,生有珠哥儿,如今腹中还有一个哥儿,姑娘跟二奶奶不和也就罢了,万一弄得兄妹生分了,却是真zhèng
不值!”
李嬷嬷这话正如一破热油,撒在了贾敏心头的怒火上,一时间,贾敏非但没有平复了愤恨,怒气反倒愈发的烈了。“我和二哥是何等的感情,她王氏不过才进门几年?就算生了哥儿,难道还能亲过我这个与二哥血脉相连的亲妹妹?”贾敏从小受宠,与贾政更是亲厚非常,但看贾敏惯来不喜欢王氏,却对珠哥儿极为疼爱就知dào
,为的可不就是贾政?瞧她对贾瑚,可有那般的亲近?满府里,贾敏所在乎者,也就贾代善贾母贾政三个了,李嬷嬷此刻竟说贾政会为了王氏跟她生分?可不就踩到了贾敏的痛脚,让她瞬间就爆fā
了出来,厉声喝道,“好你个李嬷嬷,在外面不知dào
听的什么闲言碎语回来这里搬弄是非也就罢了,现在还敢挑拨离间,看我不回了太太,好好说一番这事!”
李嬷嬷知dào
贾敏不过一时气话,也不慌,只恳切道:“姑娘便是怪我,我既服侍了姑娘,就一心为姑娘打算。女子在家,与兄长自是亲密,可到底后面都是要嫁的,一辈子陪在爷身边的,那是爷的妻子。姑娘虽不服气,可这道理却是在那里的,珠哥儿又极受二爷看重,便是看在珠哥儿的面上,二爷也要敬重二奶奶几分,更不要说二奶奶往日做得也好,二爷对她,很有一分情义在的,便是后面为姑娘出了气,难保心里不存着点事儿来。姑娘,你便忍忍吧,不久就是姑娘的好日子了,何苦为这些事与二爷二奶奶闹僵住了?日后姑娘在婆家,还少不得二爷帮扶呢。姑娘只要知dào
这事,心里有个数,知dào
二奶奶的真面目也就是了。”
李嬷嬷越说,贾敏就越是不服气:“嬷嬷也说我就要出嫁了,难道在家里的这最后几个月,还要忍气吞声不成?她王氏自己不对,还要我咽下这口气不跟她计较?!让人知dào
我这般忍气吞声,还当我就好欺负了?!”说着就略微收拾了妆容,带着人匆匆就出门了。
李嬷嬷见劝不住,便道:”姑娘只当看在二爷面上,别去和二奶奶闹,到时二奶奶虽免不了好,可小姑子跟嫂子理论,到底有伤姑娘的名声,姑娘只管跟二爷悄悄说这事,等二爷给您个交代就是了。“
这话还有些道理,贾敏略微思索下,就答yīng
了,调转方向,直奔向了贾政的书房。
贾政却不在书房,问下人,说是他去了花园里,贾敏有些惊讶这科举将近,贾政竟不在温书,不过她如今满府委屈怒气,这惊讶也不过一瞬而逝,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问清楚贾政可能在哪里,贾敏带着人便又赶了去。
却不想,却撞见了意wài
的一幕:贾政和个丫头站在园子里,那丫头也不知低头说着什么,惹得贾政脸上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贾敏往日极不喜欢府里丫头这种攀龙附凤的行径,只觉恶心,此刻见到,却有说不出的欢喜,也不避讳,直直就走了过去,笑道:“二哥跟丫头在说什么?”
贾政先头没注意人来,听见贾敏的声音吓了一跳,见着妹妹笑意盈盈的站在跟前看着银红,不免尴尬,摸摸鼻子,不答反问:“你怎么来园子了?是来找我的?叫下人来跟我说一声就是,何苦自己这般辛劳来找?”
贾敏想到王氏知dào
贾政和这丫头的事,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痛快,只觉什么气都出了,哪还记得流言这件小事,只答道:“在屋里呆的烦闷,就想找二哥说说话,听说你在园子,就过来了。怎么,二哥还不待见我来?”
贾政不好答的,只能含糊着道:“怎么会呢。”
贾敏也不刁难她,上前亲热的拉过银红的手:“好个漂亮的丫头,看着便是伶俐的,怎么先头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哪儿当差的?”
贾敏清高自傲的性子府里人都是知dào
的,也清楚她素不喜不安本分的丫头,如今她这般反常的亲热,可把贾政银红都惊住了,好一会儿,银红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头恭敬道:“小的银红,原是太太身边服侍的,现在瑚哥儿身边伺候饮食。”
瑚哥儿身边的?贾敏眉头急不可见的皱了皱,叔叔和侄子身边的丫头?这可不好听。不过到底是想要看王氏热闹的心更迫切些,贾敏略略收了笑,却也没对银红如何恶形恶状,只道:“原是太太□出来的人,怪道让我一见就喜欢呢。”转过头看着贾政,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二哥也是,嫂子不方便,正该有人去你身边伺候,你倒好,有了可心人,还这般瞒着,累得太太一直在想着,该让谁去服侍你才好。”
自己的风流韵事叫没出嫁的妹妹知dào
了,贾政脸上颇是过不去,贾敏还开玩笑说话,贾政不自在得紧,板着脸看她:“这也是你能插手的?!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只好好在你屋里等着你的好日子就是。”
贾敏可不把贾政的冷脸放在心上,尤自说道:“我关心我二哥又有什么不对?你瞧瞧你,为着功课,这几月可消瘦了多少?偏二嫂有孕,身子又不好,照顾不到你。这银红,不是就是伺候饮食的?要我说,过去服侍二哥,正好!”
贾政越发觉得脸上发烧,还要再呵斥,银红那边却闻到李嬷嬷身上一股浓郁的香味直冲进鼻腔里,惹得她五脏六腑就都难受得慌,一股熟悉的恶心感袭上来,止都止不住。银红几个快步走到角落里,扶着墙,张口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李嬷嬷倏然变色:“这、这是……”
贾敏吓了一跳,贾政脸上却是白了……
贾敏带来的十几个丫头婆子,全看见了银红的反应,事情闹的大了,相瞒都瞒不住,贾敏这才有些慌了,看着贾政难看的脸色,有愧疚,又有些不悦,她也不妨会有这一出,又不是成心,怎么二哥倒把她怨上了。不过到底是亲厚的兄妹,贾敏还是记着贾政的,便劝道:“都怪我冒失,二哥你别往心里去,后面但凡有我能做的,我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贾政想起了贾代善贾母对贾敏的宠爱,脸色这方好kàn
了许多,勉强挤出了一句:“这原也怪不得你,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是心里却有些忐忑,如今科举将近,贾代善对他的功课看得极严,偏这当口叫他知dào
了银红的事,也不知dào
贾代善该如何生气。又想着银红的肚子,不过几次,竟就有了,太太定时欢喜他多了个子嗣,就不知dào
贾代善是怎么个想法。要他顾念着这孩子也就罢了,要是不待见,那……
越想越烦躁得慌,贾政对贾敏,也有了些怨气。
贾代善很快派人来叫他们过去,众人心惊胆战地到了荣禧堂,都是一个激灵,贾代善满脸铁青的站在正中,贾母焦急地站在一边,却不敢说话,绞着帕子,急得是满头大汗,看见贾政一行进来,贾母直横过眼去,喝骂道:“你个不争气,你身边没人伺候,你喜欢谁,只管和我说便是,怎么就有了私情?!虽说一个丫头不值当什么,可你这事办的,着实糊涂!”看着疾言厉色,却是句句在为贾政推脱,这可不就是主子爷和个丫头的事?虽说风月事,少了端庄,可大宅门里,何曾少了这种事?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贾政也有眼见,贾母这一呵斥,他立时便跪了下来,烧红着脸愧道:“是儿子想的不周全,让老爷太太失望了,儿子不敢辩解,还请老爷太太责罚!”银红不敢说话,跪在一边低着头,吓得身子直颤。
贾母向来偏心着贾政,见着小儿子这般模样,便有万般怒气也消了,虽不待见银红,可她肚子里的却是贾政的骨血呢,便悄眼觑着贾代善,口中道:“你也知dào
自己做错,我和你父亲对你多少期望,你就是这般回报我们的?!”眼角瞥见贾代善脸上阴沉沉没有半丝缓色,心底担忧,骂得越发凶了,“好的不学,偏学你大哥的做派,你是嫌我被你大哥气得不够,还要来给我添堵是不是?!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外面贾赦张氏等人赶来,正正听到这句,全都变了颜色。
贾政重重磕头,碰在地上,好一声响:“是儿子不孝,儿子万不敢这般想的。”
贾母还要训斥,那边贾代善转过头,看都没看一眼惊慌的贾母,死死盯了跪地的贾政一眼,冷笑一声,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就朝贾政扔了过去。
砰!
贾政额头被砸了个正着,痛得直眯起了眼,却不敢叫,杯子跌落在地上,闷闷一声响。
众人、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顶岗支教中,更新速度有些慢,大家不要介yì
,后面没地方玩,就有大把时间码字了,会努力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