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送行
看来今天皇上的确是被这个突然现世的珍宝给刺激到了。
说起来，现在大臣们都知道，二皇子最近的表现尤其出色，太子经过一次大病
容鹤将白凌拉到了一旁的宫柱后面，焦急道：“你之前就找到了也录文书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之前不确定，怕会影响到太子，故而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皇上下令要集齐全部的也录文书，若是容槿有办法拿到呢？”
白凌安抚地轻拍了拍容鹤的手背，“他不会拿到的。”
容鹤愣住，见他没由来的自信十分奇怪，“什么意思？”
“臣说过，臣会保住太子。太子无需担忧。”
白凌唇角抿着微微的淡笑。容鹤看着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他明白，这就是白凌非常擅长的掩盖心事的笑容。
白侯爷走至二人身边，神色严肃，“白凌，在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白侯爷从容鹤的身后走过来，对他行了个礼，便和白凌一同离开了。
……
边关有莫国余孽未清，那条路是通往云藩国的必经之路，眼下传出有动乱，唯恐会影响云藩王和王后的出行。
于是皇上便决定，请云藩王和王后以及世子在炎安城多留一些时日。
而去边关修理莫国那些作乱猖獗的人，这个任务，皇上思来想去了好久。
顾婉卿在将军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倒是有一些意外。
自从山水楼死了人，皇上就收回了顾婉卿的兵权，上次领兵还是违抗了圣旨。她可谓是现在是给朝廷打杂的闲人一个。
有了这个圣旨，顾婉卿可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在府里憋闷许久，又因查案过度思考，她早就想骑马出远门了。
皇上这次给的兵不多，本就是个小任务，能全部清除那些作乱的人最好，若是清除不了也就驱赶便可。
那些莫国余孽只敢欺负村庄的村民们，倒也不敢和这边及莫国两方都做对。
顾婉卿理解的意思是，‘恐怖分子’而已，她对付就足矣。
……
青山之外，顾婉卿红袍加身，才缝制好的轻盔让她加了不少的分量，骑在马背上，马蹄印也比往常深。
她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拉着缰绳。梳得整齐光洁的马尾辫，随着马蹄的步履丝丝缕缕的摆动，英气飒爽。
看了眼天边，嗯，阳光高照，不会下雨，期望一切顺利。
玄茗这回亲自扛着大旗，虽然才出了炎安城外，但心情倍儿好。
她的梦想从以前就是跟着将军征战天下，在府里待了这许久，发生了这么多事，果然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还是回归沙场才更有安全感。
他们行了一段路程后，就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已经驻足许久。
楚豪使劲招着手，玄茗看清后，不自觉甜蜜蜜地偷笑了一声。
“将军，是楚豪和白珏。”玄茗故作严肃提醒道。
顾婉卿抬头，入眼便是白珏清白的脸庞。阳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那风中飘逸的白色衣摆，像是变得半透明了一样。如海市蜃楼般梦幻。
大队人马停歇，大树下，顾婉卿和白珏面对面站着。
一白一红的身影远远看去，让等待的士兵们倒迷了双眼，认为是一道美景了。
“祝愿将军此去，一路顺风。”白珏声音微哑。素袍而来，头上白玉发簪映着树叶透过的光线盈盈流转。
说完一路顺风，顾婉卿刚想回谢谢，就见白珏从背后拎出来了两小壶酒。
白珏递过去一瓶，酒壶瓶身晶莹剔透，看上去只够喝两三口的。
“这是平安酒。”白珏一本正经道。
顾婉卿抓着头盔，眉眼迎着阳光半眯。无奈还是接过手。
平安酒，是炎安城内非常流行的，送行时为保平安常常喝的酒。
酒精度数低，甜度倒是很高，是以前一个天师的配方，自己酿的酒，后来就流行起来。
在顾婉卿看来，这就是一瓶非常普通且难喝的酒，因为南炎的‘迷信’，所以才卖得好。
顾婉卿还是接过，“只是个小任务罢了。我从来也没弄过这些仪式。不过，白二爷也信这些吗？。”
“不信。”
白珏嘴上说着不信，手里的酒壶倒是已经打开了，提起来，等着和顾婉卿捧杯。
顾婉卿也打开酒壶，看着里面澄澈的酒水，叹口气，莞尔一笑，“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在我出征的路上过来送别。无论如何，谢谢你。”
但是感觉还不错。
虽然独自前往、回来已经是习惯，但是有个人会在炎安城等着她的感觉也不错。
这声谢谢，表达地很郑重。
二人潇洒一捧杯，有江湖人的气派，仰头将酒壶中的酒咕咚咕咚喝完了。
顾婉卿哈口气，擦了擦嘴角，“这酒真甜。像鸡尾酒。”
“像什么？”
“啊，没事没事。”顾婉卿打着马虎眼，将酒壶瓶子挂在了腰间，当作配件还挺好看的，怪不得许多人喜欢，
白珏喝酒的时候，自始至终就看着顾婉卿，直至喝完他才暗淡下眸光，略有失望，“将军知道了是吗？”
他看着顾婉卿的语气和神情，定是已经知道了他一直未说明的五年前二人的事情。
顾婉卿这次爽快地点点头，“嗯，我听若红说了。然后想起来了，五年前在乌却山我救了人质，也救了你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还知道，你从炎安城回来之后，就对我确实有一些筹谋，帮助我，帮助顾家。”
“所以你知道之后，还是要谢谢我是吗？”白珏脸色更差了。
“那不然呢？”顾婉卿有些疑惑。
不论怎么样，白珏的确是有推波助澜，否则凭她对姐姐顾曦心软的性格，恐怕最后没有好果子吃的是自己吧。
顾婉卿想了会，问了这几天一直盘桓在心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白二爷，你是为了报恩吗？为了当年我留下你，救了你，替你挡了箭？”
白珏思考了一会，她以为他会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没想到白珏却就此问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