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081 极贵还是极凶?

  “三皇子派人去顾家议亲了?怎么可能?”
  杜雪巧不敢相信小麻雀带来的消息,前世顾南琴可是五皇子妃,就算今生因她的介入顾南琴这个五皇子妃做不成了,可做为五皇子的表妹,也不可能嫁给五皇子的对头三皇子,而且,还是被三皇子以顾南琴的性命为要挟。
  杜雪巧一直想着,因她的重生,对那段还未发生的权力之争的了解,她一定要将属于三皇子的重yào
  属下都争到燕福生这边,可谁能想到,前世五皇子最大助力的顾家反而被越推越远。
  一个手握兵权的彭大将军是当年五皇子彻底失败的根由,可顾家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谁又能知dào
  哪怕一个小小的变数也会让大局扭转呢?
  燕福生听不懂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什么,杜雪巧的话他却明白,‘嗤’地冷笑,“这又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当年有高僧为表妹起过一卦,直言表妹是极贵之命相,世间女子,谁又贵得过皇后?表妹又自幼与我亲近,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想到那年,黑暗的密室,极度的恐惧,被咬死的宫人,身上由温热到湿冷的血腥,一声声尖叫似乎还在耳畔,燕福生忍不住打着哆嗦,不论过了再久,他也无法忘记那时候绝望的窒息。
  不过一个和尚的信口开河,就险些让他被人所害,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与顾家这位命中极贵的女子从没有一丝瓜葛。
  小麻雀用力点头,“我在顾家也听到这样的说法,顾南琴她爹还说既然五皇子不顾顾家的颜面,硬要娶个贫贱女人为妃,也怪不得他们背信弃义,顾家的姑娘怎么也不能让姐姐这种女人比了下去,反正随便嫁个皇子,以顾南琴极贵的命相将来也是要做皇后的人,何必在他洛承安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到时有五皇子后悔的一天。”
  杜雪巧连着两次听到顾南琴命中极贵的说法,真就想大笑几声。燕福生和小麻雀没说起之前,她也没想到前世那个传闻,听他们这样一说,杜雪巧真就隐约记起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当年也有人说起过,顾王妃命中极贵,是皇后命,可到了最后不但没保佑着五皇子当上皇上,最后连命都给丢了。
  当时不但五皇子被栽赃害死,皇贵妃被赐死,就是与五皇子有半点牵扯的都没好下场,更别说出了顾王妃的顾家了,哪怕有一丁点的机会,三皇子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斩草务必除根。
  顾家满门上下三百多口,最后都被拉到菜市口,一刀一个像砍瓜一样都被砍的干净,罪名自然是谋反,顾家除了顾王妃,竟没一个留个全尸,那些日子,到处血光冲天,血腥味充斥整座京城,人人自危。
  而就在顾家被满人抄斩之后,京城又有传闻,当年了然和尚为顾王妃起的卦,看似极贵,但那卦却是个变卦,暗藏凶险,实则顾王妃就是个克夫克子的命,若不是娶了顾王妃,五皇子也不会落个败死的下场。
  杜雪巧想到这些,不管那个传闻是真是假,还是挺庆幸燕福生这一世不用再和顾家扯上关系,不然就顾王妃传闻中克夫克子的命,如果被燕福生娶回来,不管是做正妃还是做侧妃,做为皇上都认可的未来王妃,杜雪巧真心不想被她给祸祸了。
  当然,若是洛正德将她娶回去,慢慢克着玩,她倒是乐见其成。
  这话不能跟燕福生说,顾南琴命再不好也是他的表妹,就算将来顾南琴被洛正德给收了,那也是表妹变成三嫂,只要有顾南琴的娘在,他们表兄表妹的关系都不会变。
  就算将来斗的再凶,看在皇贵妃的面上,他们还得算得上是亲戚,杜雪巧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嘴快,让燕福生认为她是幸灾乐祸的女人。
  燕福生见杜雪巧听了自己说起顾南琴的极贵之命后就一言不发,怕她会胡思乱想因她的原因让自己错过一个能当上皇后的女人,轻松道:“你别胡思乱想的,我是不信命的,天下事若是都让那和尚给算准了,天下哪还有那么多烦恼事?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找他去算一卦得了。我是不信就凭一个女人就能决定谁能做皇上,既然三皇兄要信这个传闻,那就祝他与表妹白头偕老吧。”
  “嗯嗯,只要你不吃醋,我是无所谓的。”杜雪巧忙点头,就怕他会因这个传闻再跑回去跟三皇子争,就算顾南琴已不能给燕福生当正妃,可侧妃的地位也不低,将来燕福生当了皇上的话,谁当皇后还真不好说。
  反正拼家世杜雪巧肯定是拼不过顾南琴,拼谁更能母仪天下,杜雪巧也是拼不过,但有一点,娶了顾南琴这个后来传闻中的灾星,他们真能白头偕老吗?
  燕福生伸手拧了拧杜雪巧的鼻子,越来越适应杜雪巧在他面前越活越显小的性子了,这样让他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成就感,能被自己的女人依靠,比什么都让他满足。
  皇宫,皇贵妃倚在美人榻上理也不理坐在身旁,小话说了一箩筐的皇上,儿子定了未来王妃,她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她心里面这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想到皇后那得yì
  非凡,又落井下石般的笑脸,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挠花了。
  其实也没多想和顾家亲上加亲,当年了然和尚一个卦就差点让她为了这个失去儿子,说实话,她对儿子娶她的亲外甥女真就不怎么看好,只是有那么点意思,还没嫁过来就差点害她没了儿子,真嫁过来日子还平静的下来吗?
  心里对顾南琴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意见,这些年表现出对顾南琴的好,也都是做给皇后那边的人看的,同时也不想让洛正德把传闻中最可能当上皇后的女孩娶走就是了。
  说起她有多疼爱顾南琴……谁又比得过儿子在她心里的重yào?
  可就这样一个让她疼爱的跟眼珠子似的儿子,说娶谁当媳妇就娶谁当媳妇,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没问一声,还跟那个女子一起跑出京城?
  越想越气,就差没派人去将燕福生给抓回来了,对拐了她儿子的杜雪巧更是怨念深深,若不是之前儿子曾对她透露过杜雪巧送了他一座宝藏,皇贵妃早就派人去把他们抓回来。
  因为在皇后那里受了气,回来就躺在美人榻上生闷气的皇贵妃,就是听到外面说皇上来了也没起身。
  你们爷俩合起来骗我一个,我才不会给你好脸色呢,儿子现在不在,你这个当人父皇的就代子受过吧!再说,手谕还是你写的,你也不算冤。
  皇上心里也在骂燕福生,说好带未来儿媳妇进宫见他,他还等着拐着他们过来给爱妃训一顿,到时火都发完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谁想被三皇子那里一搅合,这俩人直接就出了京城。
  当他听说皇贵妃在皇后那里受了气,心知这事瞒不过了,又怕皇贵妃自己再气坏了,赶紧的跑过来哄,可他都来了半天了,别说皇贵妃搭理他一下,就是茶都没人给送来一杯。
  宫里的宫女哪有胆子晾着皇上啊,显然这都是皇贵妃教的,可他就是没办法对自己宠了十几二十年的女人发一点火。
  谁又能想到,人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在这个锦繁宫会窝囊至此,好在锦繁宫里的人都是皇贵妃的人,这宫里发生的事,一丁点也别想传到外面去。
  侍候皇贵妃的柳儿端了一碗燕窝粥进来,皇上亲手接过,舀了一勺吹了吹,刚要往嘴里送,柳儿动动嘴唇,忍了几忍也没忍住,“皇上,燕窝粥是娘娘喝的,娘娘晌午只顾着生气,连口水都没喝。”
  皇上手一抖,嘴角扯了扯,“朕为爱妃试试热不热。”
  柳儿好笑地垂头退下,也没敢笑出声,皇上这是死要面子呢。
  皇上亲手将吹温的粥送到皇贵妃的嘴边,“乖,张嘴。”
  皇贵妃白了皇上一眼,还是听话地将嘴张开,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懂,能在美人如云的宫里盛宠近二十年,除了她无人可及的美貌之外,她更知dào
  什么时候该对皇上什么样的态度。
  使些小性子可以,却不能过,皇上是她的男人,更是天下人的皇上,该给他面子的时候也绝不能含糊。
  见皇贵妃将粥喝下,皇上下意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要是真和他拧上了不吃东西,饿坏了他得多心疼啊。
  直到将一碗燕窝粥都喂皇贵妃喝下,皇上这才将手上的碗往旁一放,自有宫女接了下去。
  “燕儿,这件事瞒着你是朕考lǜ
  不周,但其中的原由燕儿还是听朕慢慢说与你听吧。”
  皇贵妃由打美人榻上坐起,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皇上,臣妾懂得,皇上做事自有皇上做事的道理,臣妾也相信皇上是真心疼爱福生,事事都会为福生着想,只是臣妾为人娘亲的,却是最后一个知dào
  儿子定了媳妇,这想想也觉得心里堵的慌,你是没看到今儿皇后是如何嘲笑臣妾的,还说福生他放着雍容尔雅的南琴不要,非要娶个村姑。还当面跟我提起南琴的亲事,说我们福生有眼不识金镶玉,她却不能让南琴明珠暗投了,皇上,今儿不把原由跟臣妾好好说说,臣妾就不依你了。”